见的那几个丫鬟恐惧成那副模样,陈思凝的心终于畅快了不少,既然已是达到了她想要的结果,让那几个丫鬟心中有了些底,她倒不想再吓她们些什么了。只是她下午便要和景晨风离开,留他们几个外人的人在府中,实在有些不安全。
朝着景晨风投去了一个眼神,陈思凝有几分隐晦的挑了挑眉,向他询问着应当如何做。尽管她如今已然贵为晨安王府的王妃,她还是觉得自己若是在景晨风没有什么问题的时候,大摇大摆的在府中做事,实在是有些不妥当的。
然而让陈思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景晨风竟当她的眼神完全不存在一般,自顾自的低头吃着菜,甚为的悠闲,仿佛方才的事情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景晨风如此冷漠的反应,让陈思凝心中着实生了不小的气。难道她已然嫁给了他,他也不会再保护她,帮着她?正当她有些许生闷气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景晨风故意将盘子给敲响了一声,随后对着她微微的点了点头,其中的含义便是:有本王在,你想做什么放开手做便是了。
不过是一个丝毫不起眼的点头,此时却是消散了陈思凝心中浓浓的怒火。她推开身下的椅子,缓缓的起身,莲步轻移至那几个丫鬟的跟前:“你们几个,若是本王妃没有记错的话,你们似乎同昨夜伤害我的丫鬟有些许的干系。既是如此,那你们日后便不用在王府之中了。至于你们该有的银子,一两也不会少了你们的。”
几个丫鬟本是愤愤不平,正准备把事情闹大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陈思凝口中的几两银子,顿时两眼冒着金光,全然忘记了自己方才还是如此的愤怒。只不过表面上,她们还是求了陈思凝几声,说什么想要继续留在晨安王府中,但她们所能得到的回答,很明显都是否定的。
清理那几个人之后,陈思凝心中总算是畅快了不少,毕竟自己的身边随时随地有监视自己的人,换了谁,谁心里都会堵得慌。
“东西可否都收拾齐全了?若是收拾齐全了,我们差不多就该离开了。思凝,本王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当真要随本王去那偏僻的西北?”景晨风一方面担心留陈思凝一个人在府中会有危险,但另一方面,陈思凝说是当真去了那条件恶劣的西北大漠,同样也是危险重重的。更何况,方才他故意让陈思凝处理,已然看到了陈思凝,并非会一昧的让人欺负。
陈思凝错愕了片刻,双眸之中满满的都是惊讶,先前便说好了的事,怎得这如今便要离开了,突然又扯出来了?轻轻的对着景晨风的肩头打了一拳,陈思凝当即便有些许嗔怪的说道:“臣妾不去,倘若你有需要推拿之时,又当要找谁?难不成你早已找好了什么三两小妾,学了我的推拿之术?还是你瞧上了西北大漠的哪家姑娘,怕我生气?”
听着陈思凝如此戏谑的说道,景晨风心里随是轻松了几分,但却又有些许的沉重。不论如何,瞧着陈思凝如今的态度是断然不会不同他一起去西北的。既是如此,他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从陈思凝的手中接过东西,随后在心底暗暗的发下了誓:他即便是自己的性命,也绝不会让其他人伤着陈思凝分毫!
收拾完一些常用的药物,以及她推拿之时要用的东西后,陈思凝便着景晨风点点头,随后同他一起离开了。在离开之时,他们二人还不忘好生嘱咐管家一番,一定要将王府之中的一切中看好,不要随便让任何人来到王府之中,更不要收留什么居心叵测的人。
二人日夜兼程,山一程水一程的颠簸,虽然有些艰辛,但二人也乐得逍遥。可是他们的心中都有一个疑问,一路上似乎有些太过于顺利了,按道理说,景莫凡和陈茜如知晓他们两个人要一起离开,病人会心里不舒服,随后给他们找些麻烦。可如今一路走来,却是顺顺利利什么事儿都没有。
“莫要再多担些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且放心的歇息一会,无论有什么事情发生,本王都还在你身边。”宠溺的揉了揉陈思凝的三千青丝,景晨风一时之间,不禁有些心疼。他想要为陈思凝抚平那紧紧蹙起的蛾眉,却只是伸了伸手,并没有抚上去。
陈思凝摇了摇头,反而一把将景晨风的手给抓住,轻轻地扯了扯,随后甜甜的笑道:“你瞧瞧我如今灵活又灵动的模样,哪里有一丝一毫的倦意?无需担心我的身体,你也是一夜没有睡了,好生休息吧。我再坐一会儿,想来应该不久便要到了。”
葱白的指尖紧紧的闭上,随后捂住了景晨风有些略显疲惫的双眸,陈思凝很是俏皮的说道:“景晨风,你要是再不休息着,我也不要再叫你夫君了!”佯装嗔怒的轻哼了一声,她随后便又将手放下来,偏过头去,瞥向了一边的窗外。
正当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得得的急促的马蹄声,二人心头当即便一紧,相视一眼之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他们早已有了默契,所以只是轻轻一眼,便知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
“前方何人?还不速速报上名来!”车夫见到眼前这幅情况,当即心头也是一慌,迅速扯了扯缰绳,将马车给停住了。随后将手中缰绳的握着,一双眸子里露出点点的精光,偷偷的扫视着周围的情况,预备着等到眼前的情况更为明了的时候,随时也有机会能逃走。
毕竟这些马车里坐的是当朝的王爷和王妃,更是此次出战的大将军,又怎能在半路上便受到伤害?
“先生莫要慌张,我并非敌人!”对面骑马而来的人,掀起阵阵尘土,随后猛然扯了一下缰绳,便从马上飞身而下。那来人是一个壮汉,牛高马大的,大步流星那边走到了马车之前,最后单膝跪下,拱手作道:“敢问马车里坐的可是晨安王爷和晨安王妃?”他言语之间有些许的急促,但说的却是毕恭毕敬的,没有一丝的不尊。
没有等车夫回话,马车之中的景晨风早已经掀开了车帘,悄悄的从门缝里瞧出了此时的状况。而他身旁的陈思凝,其实也应该是掀开了马车两边的窗帘,瞧见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儿之后,随后扯了扯他的衣袖,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暂且可以放心。
“你询问本王是何人?那你可否应先行当自报家门?”景晨风挑了挑眉头,从马车中传来的声音,似乎有些许的愠怒。他此时轻轻的拉着陈思凝的手,心里还是有些许的忐忑。他大可以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但他必须要注意着陈思凝的安危。
马车之外的的那位粗壮大汉,听得见晨风有些生气了,当即便对着景晨风道歉道:“回王爷的话,我是西北战地的一名驻军,此时因为是很紧急,所以特地事先前来向王爷说明情况。刚才是小的做错了,还望王爷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的。”他说罢此话,并准备将另外一个膝也跪到地上。
景晨风从车缝之间看到此情景,当即便飞身而出,将那名战士给扶了起来,随后,言语之间终于缓和了几分,但却是说得极为义正言辞:“你听好了,我国的男儿,上跪天下跪地,跪君主,跪父母。若非犯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便时刻要记着,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你还是征战沙场的铁血男儿!”
被景晨风如此一说,那身穿甲胄的强壮大汉到底在不推脱,顺着景晨风的手臂扶着的力道便站了起来。随后再次对着景晨风鞠了一躬,言语之间愈发恭敬了几分:“小的多谢王爷的教导。将军,接下来小的要说的是,还请王爷千万要听的细些。”
见景晨风重重地点了点头,那强壮大汉倒也不再多说些什么有的没的,正了正神色,便开口说道:“如今我国的将士面临着一个极大的威胁,敌国的军队虽然在人数上并不占我们的优势,但他们后备充足。也不知晓为何,他们总有源源不断的粮食流向他们的军营。更何况他们极为熟悉地势,打持久战……只怕是我们的弱势!”
那强壮大汉又说了些许的话,景晨风却已经开始着手想着对策。正当景晨风想的焦头烂额之时,马车的车帘却再次打开了,陈思凝从马车之上款款而下,丝毫不避讳的走上前来,很是自然的挽住景晨风的手臂,随后对着他使了个眼色。
景晨风自是清楚陈思凝似乎是有了什么想法,所以便点了点头,示意她大可以直抒胸襟。
“王……将军!”陈思凝似乎有些不适应景晨风的新身份,刚刚张口,便差点说错了话。随后正了正神色,她有几分似笑非笑的说道:“既然他们粮食多,那我们何不断了他们的口粮?至于那断粮的办法,我倒是有点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