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同我说话,又何必如此生疏?其实想要我帮你,你大可以说便是了,你我之间早已不需要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只要是你想达到的,即便是天上的星星,本王也一定会奋力给你摘下来。”景晨风轻笑了一声,那言语之间的温暖,如同春日里的阳光般温暖和熙,让人整个人都舒畅。
不过陈思凝此时却是有些愧疚的,毕竟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景晨风宽容她,达到一些平日里景晨风从来不会做的决定,她心中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愧疚的。她蹭了蹭景晨风的胸膛,往景晨风的怀里又靠了靠,有些贪婪的享受着景晨风此时此刻的温暖。
因为很快,他们便又要分别两日。而这一两日之后,青瑶村的人究竟能否守信将她放出去,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因为她先前说的那一切,蓝姨是并没有答应过她的,尤其是两日之后,便放她离开。
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随后那抹苦笑便随着周围的缕缕清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甜蜜的,洋溢着幸福的面孔。陈思凝双手环抱上景晨风的腰间,任凭他抱着,一步一步,极为稳健的朝着青瑶村前进。
“村子快到了,你还是快些将我放下吧,不然若是让陈茜如看到了,她当然会想尽一切办法逃离此处的。若是真让她那般做了,我们还不知晓,要从何处才能抓到她。”言语之间满满的都是担忧,陈思凝禁不住蹙了蹙眉头,嘴唇微抿,眉目之间有些淡淡的舍不得。
景晨风瞧着陈思凝那副模样,自然也是不愿意他离开的蛋,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而且看着陈思凝那幅决然的态度,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紧紧的抓了抓她的手,随后很是慎重的说道:“一切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即便是负了整个天下,也一定会护你的周全。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村子,若当真同你比起来,算不上分毫。”
明明是那般含情脉脉的言语,陈思凝此时却听不下去了,她转身直接离开,豆大的泪滴,一颗颗的从她的双眸之中滚落,砸到了她的手心之中,溅起一阵阵的水花。与此同时,也在她的心中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久久挥散不去。
晨风,退一万步说,即便是为了你,我也一定会帮助青瑶村渡过此劫。更何况他们也是遭受敌国皇家迫害的人,我也不能那样白白的看他们受罪。但不仅是如此的,陈思凝的心中还另有打算,青瑶村处于敌国的边境地带,若是能说服得了他们,打接下来的仗,也兴许会好打一些。不知不觉间,她同景晨风二人已经来到边境之界如此多的时日了。
“蓝姨,不知窑中的青瓷烧制的究竟如何了?那第一批实验用的青瓷又可否烧制成功?”整理了一番心情之后,陈思凝便迅速来到了众多窑之中,她瘦弱的身形在众多窑中穿梭着。寻找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她才终于将蓝姨找到了,随后便有些匆忙的问道。
两日,给她的时间实在是不多。她如今所能做的只能看看,可否将那些技艺一一的传授给他们,若是让她亲自来操作,时间自然不够的。
蓝姨本是有些愁眉苦脸的面孔,在见到陈思凝的那一刹那,顿时间闪出了些许的亮光,她急忙对着陈思凝迎上去,盈盈笑脸:“王妃你可真是来了。他们一个个的都说是窑中出了什么问题,那第一批的青瓷不仅没有烧制好,还一个个的都破裂了。”一脸的苦笑,再加上她那疲惫的倦容,以及有些无力的声音,实在是让人怎么样都打不起精神来。
陈思凝很是不喜欢做事情的人,有如此消极的态度。她裂开嘴开怀的笑了笑,随后轻轻的拉拉蓝姨的手,语气十分柔和的安慰道:“蓝姨,你可否还记得,我第一日便同你说过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既然已然相信了我,便应当一直相信我下去。一开始我便同你说了,那是实验品,即便是坏了,若是能够从中吸取到经验,那才是真正有用的。”
兴许是陈思凝的笑很是能够感染周围的人,不仅仅是蓝姨,其他的烧制陶瓷的工人,一时之间也都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他们一个个对着陈思凝笑了一下,虽然说是略带些苦意的笑容,但总比之前死气沉沉,要好了许多。
不过如此,也怪不得他们,若是换了其他人,整日提心吊胆的担心不久之后自己便会被处死,大抵也同样会如此的。
很快,蓝姨便带着陈思凝去看了一下那些已然破裂的失败的青瓷,她瞧着那极为熟悉的颜色,心里一阵阵的喜悦油然而生。但每当他看到那上面的一道道裂痕之时,心中却是无限的忧伤。不过恰巧那时,她又突然想到了,惜取眼前的一堆青瓷,并非是失败。
“蓝姨,你姑且让他们继续下去,我似乎突然有了些其他的想法,容我回小木屋中好好想想。待我想到了之后,我便会迅速赶来此处,将想法告诉你们,但是在我赶来之前,眼前的这批看似已然无用的青瓷,一定要好好的将它们保护起来。”有些仓促的说完,如此一番话之后,陈思凝便再次拍了拍蓝姨的肩膀,对着蓝姨璀然一笑之后边转身离开了。
留下的只是一脸呆愣的蓝姨,看着眼前那批满是裂纹的青瓷,心中也同时有了些惊讶,不由自主的感叹道:“明明都是些布满了裂纹的残次品,为何会一个个还完好无损?”她心里实在是有些惊讶了,于是乎走上前去拿了一个,有些像罐子形状的青瓷,认真的瞧了瞧。
那颜色的确是极为的美妙,如同天边的云彩,只不过那云彩的颜色是淡青色。蓝姨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先前陈思凝在告诉她那个法子之后,一路上哼的歌“天青色的烟雨”,此时此刻,眼前的那破裂的陶瓷,又何尝不是如此?实在是迷人的紧。
但尽管如此,也依旧是阻止不了蓝姨的一声长叹。必竟是如此好的东西,偏偏有了些裂纹,害的它成为了残次。
陈茜如此时在蓝姨家里带着十分的忐忑不安,她虽然是把蓝姨的儿子那一群兄弟给骗到了军营之中,但她此时此刻,却依旧没有想到要如何同蓝姨的儿子解释。若是蓝姨的儿子暴脾气上来了,如同景莫凡那般欺侮她,她自然是会受不了的。
但不知晓为何,陈茜如此时却非常的想念景莫凡,兴许是她在外面呆的久了,没有人能看重她。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陈思凝也早早的便在那两日之后回到了军营之中,只不过她整日心不在焉的,还时常会在缝缝补补之时,刺伤了她的手。约莫十几日过后,景晨风有些看不下去了,又重新让她回到了青瑶村。
“蓝姨,不知上次我同你说的方法可否有用?你们的皇上可否认同的那批陶瓷?”陈思凝本是打算直接回到小木屋之中,但她前思后想了许久,还是觉得应当先去拜访蓝姨一下。与此同时,她与陈茜如之间也是时候好好见一遍了。
本是在晒东西的蓝姨听到突如其来的一声问候,又是惊讶,又是喜悦的转过身去,痴痴的走上前去,将陈思凝的手臂挽在了手中:“老婆子我多谢王妃当初的指导,若是没有你让我们换一种方法去做,指不定时至今日,我们都还活在惶恐不安之中。不过你放心,你让我们不能放手的人,我们也绝对没有放走。”
蓝姨转过身去,对着不远处的他儿子使了个眼色,最后他儿子便迅速的从一间小屋子里带出来了一个手脚被捆绑着的人。那人陈思凝最熟悉不过了,正是让她终日不得好过的陈茜如。
“贱人!贱人!我就说他们怎得会突然便将我关押了起来,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我可是你的三姐,你怎能如此对待我?”奋力的挣扎着,可陈茜如无论怎么弄,缺挣脱不了那绳子的束缚。兴许是因为被关了几日,她的手腕和脚腕被捆绑的地方,都已经有了些淤青的痕迹
陈思凝见的陈茜如被绑住了,但心中仍有些警惕还是会由最初的轻轻抚了抚腹部,同陈茜如保持着安全距离:“你如今也知晓自己是我的三姐?你可否知晓我腹中已然有了胎儿?可你的所作所为,却是想让我与我那未出世的孩儿一同死在祭祀之上。”
“陈茜如,请你日后每次说你是我姐姐之前,可否能问问你自己究竟对我做了些什么?”陈思凝此时气上心来,因为她想要冲上前去,狠狠的收拾陈茜如一番。但奈何她一定要注意着她的身体,毕竟不再是独身一人,自然也不能如此放纵。
“水卿,你和烈风二人将陈茜如先带回去,我想要同蓝姨再去看看烧制陶瓷一事,约莫一两个时辰之后,你们二人再来接我便是。”陈思凝不紧不慢的说着,一说到烧制陶瓷时,眼里便冒起了星星,显然是久违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