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风走回沈宅,坐在酒柜前的吧台上,拿了一瓶威士忌。
除了应酬,他平时从来不喝酒,为了保持头脑的时刻清醒。
可是现在,他却很讨厌这么清醒的自己。
橙黄色的液体,辛辣地灌进肚里,他的酒量一般,但仅此一杯,并不能将他灌醉。
可他仿佛已经醉了,走出沈宅,脚步有些摇晃地朝小杂房走去。
喝醉了,他就可以卸下骄傲的自尊……
他没有敲门,直接撞开,床上半卧着看书的人听见响动,眉头一皱,抬眸过来。
沈凌风关上门,目光微醺,眸子暗沉,朝床边一步步走去。
顾思意发现到他的不对劲,迅速放下书,身体往后缩了缩:“沈凌风,你突然闯进来做什么?”
沈凌风像一只黑夜中的兽。
他一步步逼到床边,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她闪躲着,可是小床就这么大,他的手那么长……
顾思意的胳膊被抓住,拉到他身边,她闻到他身上喷薄而出的酒气。
“你喝酒了?唔……”
顾思意挣扎着,一只手在凌乱的挥动中,抓到床头柜边的一只水杯。
“砰!”
水杯砸在沈凌风的额头上,落在地上,碎成了片片。
沈凌风的身体猛然一顿。
鲜红的血,从他被砸破的额头流出,蜿蜒过他深邃的轮廓,滴落。
床前,玻璃杯早已成为无数的碎片……
她打了他,而且是用玻璃杯打了他!
应该感到高兴啊,这些天,他跟温婉柔处处逼得她窒息,她终于很好地反击了!
可是为什么,心口却沉沉闷闷的,眼前挥之不的都是沈凌风有些苍白的面孔?
他为什么这个时间来了……
他不是已经冷落她,不再管她了吗?
原来,她的身体还能令他着迷?
想着,顾思意不屑地嗤笑着,波澜的心也慢慢回归于平静……
是他自找的,她什么也没有做错。这一次反击,就当是为小兔的无辜被怨、手上的烟头烫伤,算便宜他们了!
第二天,顾思意照例6点多就起床了。
因为每到6点半,沈凌风一离开,温婉柔就会放喧嚣吵人的音乐,她都已经习惯了。
每次顾思意睁开眼,都要挨到6点30分钟左右,听到佣人们跟沈凌风告别,他的车开出院子,才起床过去沈宅那边洗漱。
可是今天,她等到7点多,都没有听到动静。
而且温婉柔也没有再放喧嚣的音乐。
顾思意疑惑着,难道今天沈凌风走得特别早?她还没有起床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了?
顾思意离开小杂房,见佣人在前、后院里浇花和修剪花木,或清洗泳池,一个个神色自然,没有什么跟平时不同的……
顾思意走到沈宅里,洗漱出来,准备早餐。
却见餐厅里没有半个人,管家和温婉柔都不在。
就算在,也照样没有人给她弄早餐的。顾思意走到厨房,起锅准备煮点东西,身后传来说话的声音:
“少爷烧得厉害,都挂了两瓶药水了还不见好,不知道有没有事。”
“我在沈宅工作好几年了,很少见他生病,他生病了也经常不打针,就吃点药就好的。”
“不知道他那伤是哪里来的。”
顾思意回头,见两个佣人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