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汁粘稠地沾着衣裳,左脸颊上还传来清晰的肿痛感。
她愣愣地看着沈凌风离去的背影,目光有些茫然,仿佛看不懂他……又仿佛,突然间才彻底了解他这个人一样!
原来她以前对他的了解还是太片面了,原来,他远比她想象中的还人渣。
哈,这种男人,姐姐怎么会爱?
是姐姐还没看清吗,还是,爱情蒙蔽了姐姐的双眼?
但是顾思意不会,这辈子永永远远,宁死,也不会爱上这种男人。
她发誓。毒誓。
夜晚。
沈凌风站在窗前,看着对面的小杂房,眼眸漆黑,烟头在黑暗中闪着火星。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得到他的允许后,一个佣人走进来:
“少爷,这是您要的药膏和氨水。”
沈凌风没有回头,淡淡地熄灭了雪茄:“给她送过去。”
佣人愣了一下,没明白这个“她”是指谁。停了好一会,听到沈凌风低声:“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佣人慌忙离开了,沈凌风站在那儿,烦闷中,又拿出一根雪茄。
从昨天起,他就搬到了这间客房,因为对面就是顾思意住的小杂房。没有她睡在身边,一晚上,他都没有入睡。
她几次醒来,打开小杂房的灯,他都是知道的。
她以为只是她难受失眠吗?他也一样!
他本来告诉自己,狠下心,不要管她。
但是一闭上眼,就想起她微微红肿的脸,她望着他时那惨然犀利的眼神。就像一根针,反复地刺着他的心脏。
就在这时,敲门声又响了。
沈凌风不耐烦地:“进来。”
进来的是温婉柔,她穿着一件性感的黑色蕾丝睡衣,外面披着一件配套的黑色蕾丝长衫。
头发卷曲性感地散在肩胛两旁,她朝他走近,脸上带着万种风情的微笑。
“风,没想到你这么贴心。”她从身后环住他的腰际,“刚刚不是已经给我处理了伤口吗?怎么又让佣人送药过来了?”
沈凌风背脊一僵,缓缓掰开她的手,回过头去。
她的手里拿着药膏和氨水,是他刚刚吩咐佣人拿给顾思意的!
“你来做什么?”沈凌风冷冷在一旁的沙发坐下。
温婉柔不解地眨了眨眼。
沈凌风真是奇怪,人前对她温柔宠溺,单独相处时,立即态度180°大转变,冰冷可怕得令她不敢靠近。
不过,还没认识他以前,就听过关于他的很多传闻他性情古怪。
而且,一般有着他这样身世和地位的人,也大多性格古怪,温婉柔不是很介意。
反正她知道沈凌风不可能真心爱她,而她也必然不会傻到去爱上这样一个不羁的男人。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互相慰藉。
奇怪的是,为什么让她搬到他家里,却与她分房而睡,到现在都没碰她?
“我当然是想你了,所以就来见你了。”
温婉柔娇滴滴地说着,脱去外面的长衫,露出里面的黑色蕾丝吊带睡裙……
房内只开着一盏壁灯,不是很亮,但还是可以清晰地照着她的摸样。
隔着薄薄的家居裤,她厮磨着他,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风……”
沈凌风拉开她的手,声音低沉而凌厉:“回你房里去。”
温婉柔遇到过他这种类型的男人,明明想要得紧,又故作清高。通常叫这种都是“闷骚男”。
不过“闷骚男”爆发力强,做起来特舒爽。
温婉柔抬起脸,在沉沉的光线中,看到他尖削的下巴,俊朗的五官和深邃轮廓。
虽然他没有碰自己,但她的身体仿佛已经被火点燃了。
“风,你不要这么冷漠。白天的热情都哪里去了?”
她的手指描绘着他的轮廓,被他伸手捉住。
他的目光带着威胁瞪着她,眼神里的讯息叫她立即滚。
要不是留着她还有用,沈凌风早动手了。今晚,她居然敢打他的女人!
顾思意纵使有错,该罚,能碰她的人也只有他,任何人不得有权利。这笔账,先记下了。
眯了眯眼,沈凌风突然一声闷哼
沈凌风霍然起身,脸色在阴暗中有令人恐惧的戾气。
“滚。”
“风,你……”
“最后一次机会,滚。”
声音不高,却凌厉十足,令人必须相信再违抗他的意思,必定得到可怕的下场。
跌坐在地的温婉柔吓得朝后挪了两步,欲言又止,最后捡起地上的衣服生气:“你这人真是,古古怪怪的,有病!?”
大门用力地关上,温婉柔飞快离开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