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他停顿了下，问，“你平时在家也……这么穿？”
顾思意愣了一下：“怎么穿？”
“穿你男人的衣服。”沈凌风望着她，目光低低沉沉，虽然她整理好了衣服，他眼中低沉的欲望非但没有消散，还愈发的浓烈起来。
顾思意却觉得有些难受：“我从来不穿他的衣服。”
“为什么？”沈凌风笑着说，“你不知道这样穿着，对男人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诱惑？”
他的话，让她的心更难受了。他把她当成多随便的女人了？
“我从来不诱惑他。”她把脸用力地别开。
在沈凌风面前，她知道自己是他的，所以，行为会放得开一些。
在陈维凯面前，她怎么可能会这样？
打死她，她都不可能穿着陈维凯的衬衣，坐在陈维凯的穿上。
因为，当她跟陈维凯单独相处时，她会升起一种莫名的警惕；
当他靠近她，想要对她做亲昵的动作时，她就会下意识做出防卫。
可是对待沈凌风的时候不会，所以……她才会“这么随便”……
沈凌风怔了一下，抱着她低喘：“怎么，生气了？”
当然会很生气，在他心里，她放荡的形象永远都不能改变吗？
她真的很介意沈凌风是怎么想她的……
“我，有些吃醋了。”他低低的嗓音，划过她的心脏。
顾思意愣住。
“想到陈维凯也这般碰过你，我就会吃醋。”沈凌风笑了笑，把她放开了一些。
他坐在沙发上，病号服微微敞着，露出结实的肩胛。
灯光洒落，他的目光微醺，轮廓冰硬而深邃，总是这般的气息。
不管他对她再温柔，再宠溺，身上还是会透出一股若其若离的疏远，让人捉摸不透，让人想要亲近却无法着手。
像是天边的月，顾思意对他只有仰望追逐的份，等待他偶尔低头的垂青。
顾思意咬了咬唇，看着他，每次提到陈维凯，两人之间的氛围总是会急速降到冰点。
是她处理得不对，从来没有在沈凌风面前解释她和陈维凯的关系……
她，在身体上，一直都是忠于他的啊。除了他，她从来没有碰过别的男人。
可是这样的话，顾思意要怎么启齿？
沈凌风拿出一根雪茄叼在唇边，就要点燃。一只手，却飞快地抽去他嘴里的雪茄。
“你不要命了，生着病，怎么还抽烟？”顾思意怒瞪他，为他如此不爱惜身体而难过。
沈凌风晃了晃神：“忘了。”
一烦躁，就会下意识拿出雪茄来抽，等到咳得受不住，才会想起医生的话。他的个性，一向如此吧，总是要等到刀真切地划到身体上，痛过之后，才知道痛。
“你以后都不许再抽烟了。”顾思意说。
“你要管着我么？”沈凌风挑了下眉头。
“我……可以管着你吗？”顾思意不确定的问，心中没底。
沈凌风笑了：“相当荣幸。”
“那你以后都不许再抽烟了，你要好好看病，好好治疗，注意饮食和休息，听医生的话。”顾思意轻声说着，“对了，一定要保持乐观的心态——”
听说很多人知道自己的病情后，情绪消极，本来可以多活几年的，结果活了没几个月就死了。
顾思意也听说，世界上的奇迹，都是出现在那些开朗乐观的人身上……
要对未来有美好的信念，要留恋这个世界。
沈凌风答应着，目光有些晦暗的隐痛：“好。”
顾思意握着他的说：“你不要敷衍地答应我，你答应我了，就一定要做到。”
沈凌风顿了顿：“好。”
顾思意低声：“不要忘了，你伤害自己——我也会痛。”
沈凌风的眸子一闪，嘴角缓缓勾起，眼底有欣慰的笑容。
顾思意看着他的笑，原来——这些她觉得肉麻的话，说出来会让沈凌风那么高兴。
那她为什么要这样死要面子，把话藏在心里呢？
说出来，沈凌风开心了，她也会开心啊……
“还有……”顾思意垂下眼睫说，“我不是个随便的女人。”
沈凌风修长的指，轻轻地缠绕着她的发，把玩着：“我知道。”
“你不知道。”
“……？”
顾思意鼓起勇气：“我……只有过你这一个男人。”
她的话，让沈凌风的身形瞬间一僵。
他停止了动作，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他，可是她的视线却低垂着，不敢看他。
沈凌风的嗓音暗哑：“看着我。”
顾思意睫毛颤了颤，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闪开了目光。他深棕色的眼眸，仿佛两个会窥破人心里的大魔洞，她不敢直视——
“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沈凌风的声音里有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