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一滞,转头间正看到监狱的大门缓缓打开,他犹豫了一下,拔腿就向监狱外的树林里跑了过去。
天晟拉了拉杨旭的袖子,急道:“咱们还是快跑路吧,那些狱警要是跑了出来,咱哥几个就是有嘴也说不清。”
杨旭苦笑一声,带着几人迅速地钻进了车子,随即逃向了来路,只听得身后响起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不用想也知道是有警车追了过来,好在杨旭的车技娴熟,加上他的车性能极好,只片刻间就甩开了身后的警车。
天晟回头看了看,笑道:“这明月心还真有些能耐,竟真的把吕宁救出来了,不过我刚才看他身上好象背了两个人呢,这是怎么回事?”
杨旭摇了摇头,对明月心的行事手段颇为头痛,只得开车驶回了别墅,反正明月心迟早要回来的,到时候再细问不迟。
杨旭其实的确有些生气,但并不像其表现出来的这么气愤,只所以要做出如此态度,也只不过是想要约束一下明月心。
果然,明月心一见杨旭不说话,竟是一头跪在了地上,高声说道:“老大,我知道今日之事做得不对,但吕宁他父亲已经病成那样了,我又怎么能让他在牢中忍受煎熬,您要罚,就罚我一人吧。”
杨旭心中一软,却仍是板着脸说道:“我问你,在监狱外为何不听我的招呼?还有,你在监狱中可曾打伤或打死过狱警,你当时还救了什么人?”
明月心想也不想地说道:“当时我也看到你们了,但身后有许多狱警追赶,我怕连累你们,所以才逃向了树林。另外,我在监狱中也只是打晕了几个人,并没下杀手,多救的那个人是吕宁同一囚室的人,我本不想救他,吕宁却不愿意,所以,我就连他也一起救出来了。”
杨旭顿时一奇,连忙说道:“吕宁呢?还有你救的那个人在哪里?”
明月心看了看杨旭的脸色,支吾着说道:“我,我怕你责罚他们,所以,所以……”顿了顿,他见杨旭的脸色不善,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把他们藏在后院了。”
杨旭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这明月心倒是极重义气,不过,杨旭也并未真得打算责罚他,遂吩咐他去后院将那二人给带了过来。
吕宁刚走进大厅就跪了下来,扯着嗓子说道:“老大,今天的事都是俺不对,你要怪,就怪俺吧,不关俺们组长的事。”
杨旭又哪里忍心去责怪这憨憨的吕宁,便笑道:“你起来吧,今日的事我已经全部了解了,错不在你们。”说着,他又看向了明月心,冷声说道:“你记住,似这种事情,可一不可再,你若再犯,我便罚你一年不得出这别墅。”
明月心连忙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一片欢喜,知道杨旭是不会再责罚自己了。
杨旭又看向了客厅中的另一人,只见对方竟是位花白胡子的老头,那老头的身衣穿了一件也不知道多久没洗的灰色长褂,正不停地散发着恶臭,马佳妮早就远远地躲去了楼上,连带着天晟和风初也跑回地下室去了。
杨旭皱了皱眉头,说道:“老大爷,您都这把年纪了,又是因为什么被关进了监狱?”
那老头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笑道:“小娃娃倒是很有礼貌,见了我这糟老头子还如此有礼,不错,很不错。”
说着,他将杨旭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笑道:“你要问我因为什么被抓,嘿嘿嘿,很简单,因为我偷偷地进了女澡堂,哈哈,谁知道竟被那看澡堂的老女人给赶了出来,结果,正遇到巡逻的警察,他们就把我抓进了监狱。”
杨旭一阵恶寒,恼怒地看了明月心一眼,心想你小子什么人不好救,竟救了个老流氓回来。
明月心的脸上一红,他在监狱中也没问这些事,此时一听这老头竟如此可恶,他心中早凉了半截,只当自己是无意中救了个坏人出来。
吕宁见杨旭似乎有些恼怒,连忙叫道:“老大,孙大爷是个好人,俺搁监狱里问他了,他说他是个天才。”
杨旭不由苦笑,心想这吕宁太过憨厚,竟连真话和假话都分不清,像这种老流氓能是个天才吗?再说了,就算真是天才,也不见得就是好人啊。
想了想,杨旭对那老头说道:“孙大爷,现在你已经自由了,可以走啦,还有,以后可别再做这为老不尊的事情了。”
孙大爷眯着双眼说道:“小娃娃,老头子我只不过是偷看个女澡堂而已,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怎么这么说呢?再说了,像我这种天才,能被我偷看可是她们的荣幸。”
杨旭只当这孙大爷是个精神病,此时也不想和他纠缠,便吩咐明月心将这疯老头给送出去,哪知,那孙大爷却极不愿意离开,挣扎着叫道:“哎,小娃娃,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我可是个天才,你难道就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吗?”
吕宁似乎对这孙大爷极有好感,连忙又跪到了杨旭的身前,大声说道:“老大,你就把孙大爷留下吧,他的伙食费算在俺头上,俺一定看好他,再也不让他去偷看女澡堂了。”
杨旭无奈地摇了摇头,要是收了个这么好色的疯老头子进来,那马佳妮岂不得和自己拼命?
只要一想到马佳妮在洗澡时还要提防别人偷窥,杨旭背后就是一阵恶寒,依马佳妮的性子,如果发现有人想窥视自己洗澡,那必然要取了这人的性命。
吕宁见杨旭沉默不语,又叫道:“老大,这孙大爷没老没小的,出去后少不得又要过从前那种讨饭的生活,俺求求你了,你就把他留下吧。”
杨旭这才明白孙大爷身上为何会如此难闻,原来这疯老头竟是个要饭花子。
不过,杨旭实在不忍心拒绝吕宁,只得无奈地应了下来,随后,便让吕宁带着孙大爷去别墅内先洗个澡,再换身衣服,好歹也得去了这一身恶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