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吴国皇帝这一番仿佛不经意的问话让这看似其乐融融,和睦安平的宴会场上的气氛瞬间夹带了一丝严峻。
宫妃们表情各异,有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人还未看清这其中的暗潮,只以为吴国帝君是为他流离在外多年的掌上明珠谋一位门当户对的驸马爷;还有的明清事理,打着看热闹的心思笑看这宴会上的百态;唯一内心充满着焦虑的就是吴国皇后了。
看着皇上这充满试探意味的问话,皇后着实为白沐霓捏了一把冷汗。自己的女儿在外流离奔波了这么多年,这才刚回来没多久,就要经历这种本就无关她的身外之事牵连波及,实在是不忍心。
吴国皇帝观察着这宫宴上的各种反应,内心有了计较。
随宴的大臣们看着这略带紧张的气氛,纷纷暗自互相使眼色。礼部尚书推却不下,无奈的先出来回话:“回禀皇上,臣以为沐霓公主身份尊贵,非常人所能般配。因此驸马爷的人选应在在座的各位皇子皇孙贵族中挑选。加上沐霓公主文武双全,形貌艳丽无双,比乃世间不可多得的女子啊。”
工部尚书也随后出列,“是啊。皇上,沐霓公主乃是我国明珠,若是要挑选驸马爷,那必定是各国的皇室贵族才配得上公主。而且啊,还必须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啊。哈哈哈哈。”
吴国皇帝听了这些话,内心有高兴的情绪涌出来,但是这毕竟不是他最想听到的美言。
俪贵妃在一旁暗暗观察,看到皇帝仍然没有露出满意的表情,内心知晓这肯定是他们还没有说中皇上内心最想听到的意思。揣度得皇上的用意,俪贵妃便朝着席下的父亲使了一个眼色,意在让父亲继续进言。
赵佞生性多疑,阴险狡诈。虽然和女儿一样揣度得圣心,但是他从内心根本就看不起暮楚国的人,不管是皇子也好,大臣也好,就连楚霖啧不例外。因此赵佞就算看懂了女儿俪贵妃的明示暗示,也不屑于向吴国皇帝进言让白沐霓嫁给楚霖,不愿让暮楚国的人入驻这吴国的皇室内。
俪贵妃无奈,只好自己娇笑着起身面向皇上说到:“皇上,臣妾认为,这沐霓公主是人间绝色,理应挑选一个武艺高强,相貌堂堂的乘龙快婿才是啊。皇上可要为沐霓公主好好挑选,不然皇后姐姐可要不开心了。”说罢向皇帝盈盈一拜,掩唇轻笑,之后便由宫女扶着重新入座。
皇帝看向俪贵妃,没有言语,只微微一笑,之后示意身旁的李公公宣布歌舞继续。表面上宫宴又恢复了之前的欢笑,白沐霓看着这一切,眼中暗流涌动,遥遥望向对面的楚霖。心想:不管怎么父皇怎么安排,只希望我跟楚霖能顺利的熬过这一段艰难的日子就好。但愿不会太难……
优美欢庆的歌乐再次响起。舞姬们身着华丽的舞服,身姿优美,体态婀娜,一席水袖,在轻盈的舞姿间上下翻飞,如同无根的柳絮在风中摇曳生姿。衣袂飘飘,白色的衣裙在旋转中飘摇,如同那洁白的莲花一般让人心生怜意;红色的舞裙又如同那在纯净的白莲中暗自盛开的红莲,妖冶如火,摄人心魄。
“好!好!好!”“这宫中的舞姬真是舞技超凡呐。”“是啊是啊。”“实乃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哈哈哈!”宴上众人频频赞不绝口,让皇上很是受用。
皇后上前行礼,嘴角一抹微笑,温婉似玉。“皇上,妾身跟各位妹妹听闻今日皇上要在御花园设宴,宴请各位皇室贵族以及各位大臣,就寻思着宫中的歌舞各位大人们可能很少看到,但是皇上常看啊,未免单调。因此妾身就拉着妹妹们商量,是不是可以由妹妹们为皇上献艺,一来可以让皇上看到新鲜花样,二来也好让各位妹妹们切磋切磋一下各自的长处。皇上认为如何?”
“皇后贤德淑慧,朕之幸也!那朕就开开眼界。”“谢皇上不追究妾身自作主张之过。”皇后跪拜,之后起身返回凤座。
“各位妹妹们,你们打算谁先来?”
柔婕妤起身回话:“嫔妾先来吧。姐姐们才艺双全,嫔妾当抛砖引玉才是。”“柔婕妤谦虚了,后宫中佳丽可是个个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媛嫔在一旁轻笑,不由的回到。
柔婕妤表演的是古筝,一曲高山流水,弹奏技艺精湛,让人如临其境,心生向往。
“啪。啪。啪。柔婕妤这弹奏的技艺见长啊,不错!不错!”“谢皇上!嫔妾也是因为平日里无事,便经常拿着古筝小弹几曲。姐姐们才是技艺高超呢!”
听闻此言,吴国皇帝甚是起兴。“皇上,臣妾的曲目跟柔婕妤一样呢,都是《高山流水》。不过臣妾是古琴而柔婕妤是古筝。那臣妾就献丑了。”妍妃盈盈一拜,走向台中央摆放古琴的地方。
曲名同为高山流水,但是这高山流水确不尽相同。两人的弹奏各有特色,千秋各异。“不错!看来这妍妃和柔婕妤的高山流水是各有千秋啊!”
妍妃和柔婕妤双双跪拜,“谢皇上夸奖,嫔妾献丑了!”
接着是瑾妃的献艺。瑾妃擅长绘画,自请为这御花园的良辰美景作一幅风景画。众人翘首以盼,
期待着一睹瑾妃的画。毕竟当年瑾妃还未入宫的时候,在京城内素有“第一丹青美人”之称
吴国皇帝看向座下的楚霖:“楚霖,朕记得你也是擅长丹青的。不如就由你来评一评这瑾妃的画作,如何?”
楚霖起身抱拳:“皇上,臣
平日里只是喜欢在闲余时间胡乱画两下,打发一下时间。况且臣虽为暮楚国皇子,但是也算是只喜欢兵家书籍跟闲趣之作,不如瑾妃娘娘的心思细腻,只会画些马啊,鱼啊之类的,实在不是同一范围。恕臣无法为娘娘的画作评议。”
“哈哈哈。楚霖你谦虚了。不过既然你说无法评议那就算了,坐下吧。”
俪贵妃一倚着座位的扶手,娇媚多姿的笑着说:“皇上,妾身看着妹妹们如此尽心的献艺想博得皇上夸奖。不如让在座的诸位才俊们也献艺如何?也好为沐霓公主挑选驸马的人选啊。皇上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