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只像枯木一样冰冷的手猛然搭上我的肩,已经忍耐到极限的某女“啊````”的失声大叫,连滚带爬的躲到一边。
黑暗中,我看到一双有些幽绿的眼睛,似乎不大像人。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从外面之力猛然撞开,用劲十分之大,以致那两扇门摇摇欲坠,差不多倒塌。
我这时已经远离门口,而那个“东西”就没有那么走运了,被撞得滚到一边。
那“东西”还痛得发出类似人类的叫声,虽然声音嘶哑,但确实是人类才有的声调。
我愣了,心想,难道它其实是人?
门口的那个高大人影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走往那个“东西”的方向。
隐身在角落里的我悄悄的捂住嘴,现在虽然是夜晚,但屋子外的天空其实也没有那么暗到什么都看不见,所以我才能够借着光线清楚的看到自门外进来的高大身影。
之后,我听到那“东西”发出临死前的最后声音,然后还听到“咔嚓”的一声响,有什么被折断了,可能确定了那“东西”真正死亡了,高大的身影这才转身离开。
暗处的某女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被吓到的,没有尿裤子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等了一会儿,我极轻微的爬了起来,慢慢向门口走去。
临走前,我回头看身后的屋子一眼,我这时已经能肯定这处是冷宫,到处清冷破旧,不是冷宫又是哪里?刚才的那个“东西”可能也是打入冷宫的某位妃子吧。
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住那位“妃子”,可是,到了那个关头有谁不是自私的?
不敢再耽搁,我赶紧继续跑,我担心冥夜待会觉察不对劲,又来寻我。
因为我刚才被那个“妃子”碰了一下,感到我的身子就像枯材一样,与触摸自己起来的手感毕竟是不一样的。
跑了一阵子,前面已经开始出现隐约的灯光,我心里一阵狂喜,然而,就在这时,我的身后又急急的赶上来一个人影。
回头一看,我差点被吓出心脏病,那人又追上来了,离我的距离不过数十步之远。
这回,我可是使出了全身的气量拼命的跑,他们比的不是速度,而是生与死。
远看就要到达目的,这可是最关键的时刻,我这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般用生命在赛跑,这跟上次宫惠捉我的情况不一样,那时我感觉宫惠不会伤害我,而这个人却是要至我于死地。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越来越多的人群里,身后的那只手在几次中差点逮住我,都被我爆发的力量狠狠的甩在身后。
直到我扑到到灯火通明,正在举行的宴会的大堂中间,那身后的危机才彻底消失。
“咦?弟妹你也是要舞一曲给朕看的么?”
厅堂之上,皇上的声音环绕。
我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觉得倍感亲却,喜得差点就要落泪了。
我抬起头看了看四面,众人的的焦距全部都集中在我的身上,连同原本载歌载舞的美女们也停下动作眼睁睁看着我。
这时,如果禀报皇上说有人在追杀我,会不会让人以为我发疯?这话可不是乱说的,大家玩得正开心,会很扫兴。
还是说自己其实是上了一躺茅厕,回来时一不小心跌在这里?
或者装醉?
思来想去,我无奈的想到最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顺着皇上的杆往上爬。
于是,我说:“是的,皇上,臣妾想到一个有趣的节目,是以向太后祝寿。”
“噢,什么有趣的事啊?”一听我这么,有些昏昏欲睡的太后发问了。
我爬了起来,背着手,笑着说:“那就是猜——谜。”
猜谜有什么有趣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游戏千古以来一直在重复,还没蹦跳的舞蹈养眼呢。
皇上一怔,也笑了,道:“好,你就说谜题给在座的爱卿猜猜,爱卿们如果猜中了有奖,而你,就要受罚。”
我吃惊的看着上头的人,暗想,这是要一比百么?也太不公平了吧,好你个皇帝,还是男人不?
比出一只手指,我直接拒绝掉:“不,皇上,我打算这样子玩,从那边那桌开始”手指向靠近皇上的第一个座位的大臣,“就大叔那边开始,我给出一个谜题,他若猜得出我自罚三杯,若猜不出,那大叔也是要自罚三杯,大叔,你认为这样可好?”
大叔实际上是皇上的重臣——温国舅,不过我不认识他,也就那么干脆的叫大叔了。
温国舅嘴角抽了抽,道:“那老夫就受燕王妃一题吧。”
他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骂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老夫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难道就接不下你的题?
我伸出三根手指,道:“三个金鑫,三个水叫淼,三个人叫众,那么三个鬼应该叫什么?”
温国舅一愣,不止是他,所有人都怔住了,这算是什么谜题?
我等了一会,不见有人回答,问道:“大叔是猜不着了?”
“这```这算什么谜题?”温国舅有些不满,这丫头是来忽悠他的吧?
我又道:“这当然是谜题,还是最简单的一个谜题,大叔你真的猜不出来?”
这小姑娘当众这么一说,温国舅老脸便红了红,道:“你这题实在古怪,容我想一想。”
“好,你慢慢想。”我笑了,我知道这里的人只会用诗词制作谜题,这类型的别人恐怕没接触过,不知道其实很正常。
温国舅在思考,上座的几个人也在思考,众人窃窃私语,也在思考,只有一个穿白衣服的人还在发怔,他目光直直看着大堂上站着的那个与他同样穿白衣裳的女子,想的却是另外一些事。
“想出来没有啊大叔?”
“还没想出来么大叔?”
“真的想不出来?”
温国舅老脸通红,最终摇头了。
“是什么?”皇后感兴趣的发问。
我缓缓回答:“救````命”
“有三个金鑫,三个水叫淼,三个人叫众,那么三个鬼应该叫救命!”
“原来如此```”众人感慨。
温国舅道:“好我甘愿受罚,喝三杯。”
我又走到第二桌,说:“如果你有一只下金蛋的母鸡,你该怎么办?”
额```会下蛋的金鸡啊?
那人认真的想了想:“每天一个,那一年就是```”
我直接回答:“答案是——不要做梦了。”
最后还不忘奚落人家:“你觉得有可能么?没可能吧?要有肯定还是皇上先抱着睡觉,哪里轮的上你。”
“`````”
听提到皇上,皇后噗地一声笑,我这一笑,众人也跟着笑开了。
不用说,自然又是罚三杯。
到第三桌,第三桌是一个妇人,刚好我的老爷上茅厕去了,见我走来,我一瑟,表情却很严肃,如临大敌。
我默默的看着我,道:“被休了五十次婚的女人,应该怎么形容我?”
妇人:“…*%¥#”
宴会好不容易结束了,我筋疲力尽的回到自己的屋子。
今夜我叫惠儿进来陪我睡,惠儿自然不是真的要跟我睡在一块,屋子是用白纱二分之一隔开的,外面有张小床,原先就是给守夜的丫头睡的,我一直没有跟人共处一室的习惯,自那次醒来,我就把丫鬟赶到别出去了,而经过今晚发生的这件事,实在是让我吓得不轻,已经不敢一个人单独在黑暗的地方呆着,就连油灯也打算彻夜点着。
一想起今夜差点命丧在那人之手,我的心到现在还在发抖。
我想,如果不是刚好在冷宫那里耽搁,如果不是那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替我死去,那我便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虽然这个地方没有什么让我留念的,但是我还想活着,好好享受这个世界。
胡思乱想了一番,不知不觉睡去。
半夜,我感觉身上有些发冷,我迷迷糊糊拽着被子,过了一会还是感觉到冷,那种冷意,是从心底发出的,甚至让我有些发毛,可能今晚确实受惊的比较大,我突然记起了什么,猛然坐起身来,双眼警惕的看着周围。
案上的烛火跳跃,我坐了半天,最后还是缓缓躺下,我吁了一口气,怪自己太过多心。
我习惯背朝外睡,才躺下,那种感觉又来了,叫我心里直发毛,好像身后有什么在看着我。
室内静悄悄的,还好纱帐那边的惠儿轻微的呼吸着,让我心中有几分镇定。
突然,我又猛然翻身,速度非常之快。这次,我终于看到一个人影来不及躲闪,我看到的时候,那人影刚刚闪到一边的暗处。
我的心“咯噔”了一声,我的第六感不错,屋里果然多出了一个人。
“谁?”我大喝,想借此吓走那“人”,还有就是给自己壮胆。
那边的暗处安静一片,黑麻麻的角落就像一个空穴一样,想要吸引人过去一窥,但又让人害怕。
“惠儿,惠儿```”我大叫丫鬟的名字,我叫得很大声,可是那丫头毫无反应,完全睡死过去了。
“来人啊,本妃要出恭```”红色的门板也没有任何动静。
“喂,救命啊````”不论我叫什么,喊得多大声,都没有人过来探我。
我有一种感觉,所有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都死绝了,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单独的面对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