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说:“人的一生不是只有爱情,还有很多与爱情一样珍贵的东西,比方你跟柳绿的姐妹情,你的母女父女情,你与亲朋好友的感情,这些同样是值得我们珍惜的啊!”
我牵着我的手,轻柔的说:“再说,这世间的男人可不止一个,不是非他不可的。弃了他,说不定你还会找到一个更适合自己的人。”
停了好久,我又加上一句:“相濡以沫,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真的生活啊!”
周围又是一片寂静,我一大通话说完后,才发现众人呆呆的看着自己
周围又是一片寂静,我一大通话说完后,才发现众人呆呆的看着自己。
我说的那么多话,不过是在跳崖的前一刻,才真正领悟到的,虽然道理从前就懂(相信很多人都懂),但是,理解得毕竟晚了!
今天因为涉及到爱情这一方面的话题,我有感而发而已。
我想到了从前的很多事,想到了那一世的男友,我的父母,还有李洛等等。
长长的叹息着,我又端起银碗喝了一口水。
柳绿眼中迷雾弥漫,我颤声叫道:“公主 ``”不知是不是感动与否?
我扶额,我知道自己又开始犯病了,怎么总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我现在可是要冒充公主啊,那个性子与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人!
花红摇头感慨道:“公主,您真的变了,从前,何曾这样大彻大悟过?!”
我嘻嘻笑着说:“都说了大梦一场,不想变都不行,难道你们不喜欢这样的我么?”
好久都没有说话的初雪突然出声道:“公主,奴婢喜欢您这样 `您这样看起来可亲。”
我转身看向我说:“谢谢你啊,”又叹了一声,“可是,我大梦一场后,变笨了,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还有琴棋书画什么的 ``”
我苦恼的拍了一下脑袋,喃喃的说:“还好,这两样都忘记了,不然我整夜只弹琴不睡觉,多折腾啊!不仅苦了自己,还害得别人不能好好的休息。”
众少女们都扑哧的笑开了。
这一通谈话稍稍拉近了我与这些女孩们的距离,仿佛我不再是那高高在上,让人望尘莫及的公主了。
聊天话题到此就要结束了,我捂着嘴打了个小哈欠,准备躺下。
我又看了一眼对面安静躺着的男子们,从他们总是翻来覆去的身影来看,估计都还没有睡。
我的目光在人群中找了一遍,问道:“今天可给他馒头?”
花红看向对面,摇了下头,表示我也不清楚,我说:“公主,容我叫个人过来问问。”
我点了下头。
花红微微张嘴唤道:“程公子,我们公主有请。”
声音不大,也就跟刚才与我聊天的声线差不多。
我正奇怪我这样小的声音人家能听见么?
才刚这样一想,就见到对面一名身着青衫的男子站起来,挥手轻拍身上的尘土走了过来。
我微张着嘴,一脸的愕然。
我瞪着眼睛,转头看向花红,花红对我解释说:“他们都身怀高强的武艺,哪怕是再多出十米处,都能听的到奴婢的叫唤。”
我的脸一下子就发烧了,我轻轻的把手放在脸上,都能感觉得到手指被灼伤。
我之所以隔这么远的距离是因为不想让那些男子们听得到我们之间的谈话,倒没想到我们所说的话,男子们都听进去了。
难怪他们不睡,却一直那么的安静,敢情都在偷听不成?
那程公子颀长的身姿,略单薄,白面书生的摸样,他的头发长长的披在背后,两鬓往后脑勺上撩起,也扎在后头。
这一帮男子中,没一个难看的,他自是长得不错。
此时,他淡淡的笑着,唇红齿白,秀色可餐。
这不,少女们通通都低下了头,除了我,还有花红柳绿之外。
程公子来到我面前,抱拳,略弯着腰,温和的说:“公主唤在下有何吩咐?”
声音如沐春、风!
我仰着头说:“程公子,你能不能蹲下,或坐下跟我说话?我这样抬头看着你,难受啊!”
他若不蹲下,我就站起来,没有谁喜欢仰着头跟人说话的吧?
那程公子放下手,嘴上噙着一丝要笑不笑的笑意,慢慢的蹲下身来。
他单脚跪在地上,目光朝着地面,低头说:“公主,请吩咐。”
我转头看了一眼花红,耸了耸肩,无奈的说:“是不是我脸上脏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他都不肯多看我一眼?”
我还没有习惯人家的这种方式,在二十一世纪,跟人说话,若是不看着对方的眼睛,是对人不尊重的一种,我自然对他的行为不痛快。
花红正襟的端坐着说:“公主,这是规矩,男子怎么能够随意盯着女子呢?”
我心想,古代的规矩好折腾人哪!
我转头看向程公子说:“你可以别把我当成女子,现在,我命你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这一句话说得甚是威严!那程公子果真慢慢的抬起头来。
他温润如玉的脸庞上长着一张狭长的眼,看起来似笑非笑。
我只看一眼就觉得,这是个极为聪慧的男子。
我满意他的听话,笑着问:“你叫什么?”
程公子看入我的眼睛,有那么一会,似乎忘记了回答,直到他又垂下视线,才说:“程昱,”顿了一下,解释着说,“这是我的名。”
“程昱。”我念着他的名,点头说,“好名字啊!”
这一次,我不再勉强他抬头了,我深知人家忌讳我公主的身份,怪只怪在,谁让我穿到这具身体来着?
“程昱,”停了一下,我斟酌了一下说,“算了,还是叫你程公子吧。”
是嘛,入乡随俗,说不定叫人名字反而会让人觉得自己很骄傲什么的!
我说:“程公子,你知道那犯人 `那教主 ``”
皱了一下眉,我既不想叫那人做犯人,好难听啊,可是也不想叫人做教主,我又不是他的余党。
柳绿这个小翻译在一旁掩着嘴,悄声说:“公主,那妖孽叫宫绯玉。”
我微微点头,感叹:“嗯,好名字啊!”众少女们都望向我,程昱也抬头,包括对面的男子们,各个朝我看来。
我脸微微一红,略转头对柳绿说:“瞧我,都习惯夸人家的名字了,让大家见笑了!”
还是夸犯人的名字,晕倒!
我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众人当真无声的笑了起来。
我没好意思,但也笑了,我看着程昱继续说:“程公子,那宫绯玉咱们可不能虐待他,不能让人家说咱们朝廷没有人性,现在他已经无法施展武功,咱们也不怕他逃走,对么?以后你每日负责给他一日三餐,这样,可以么?”
我这一番话说的极为亲切温柔,让人不好拒绝,就算是不可以也变成可以了。
程昱看着我,微微的一笑,点了下头说:“是,在下定会遵从公主的吩咐。”
我嘴角含笑,也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待程昱离开,柳绿低声对我说:“公主,程公子并不是咱们朝廷中人哪。”
“此话怎讲?”我看向我,满脸的不解。
柳绿说:“程公子是江湖人士,因为医术同样高超,让一名官臣引荐跟随咱们一路同往。”
我挑眉,看向花红。
花红忙说:“公主,我就随便叫的,没有想过那么多。”
我怎么会真的为难我呢?
不过,我还是担忧,因为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们这一伙人当中竟然混着江湖人!
这些人一开始的目的只怕是为了那劳么子宝藏,若是把宫绯玉偷偷抢走了可怎么办?
我朝男子们那边看去,那宫绯玉此时闭目盘腿打坐,他似乎总是不躺下的,一有时间就这样。
大概练武人都有一套武学心得,他伤得那么重,却没有引起病发或疼痛不止,估计跟他所修的武学有关了。
次日清晨,我听到柳绿轻柔的叫唤,我睁开眼睛,看着黑蒙蒙的天色,有些爬不起来。
我知道又要开始一天的赶路了,生长在二十一世纪,像我这一代的女孩,估计没有几个人不爱睡懒觉的。
大家都已经起来,正在收拾东西,动作不大,悉悉索索,但是,还是吵得我再也没有睡意。
我跟着也爬起来。
见我起身,正在把东西往马上搬的柳绿忙过来服侍我。
连续在野外过夜的第十天,这一日,他们一行人穿行在一个周围布满草甸子的洼地中。
终于,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我第一次在赶路中看到远处有几间隐隐约约的茅草屋。
有屋子,就说明有人!
这样,他们就能痛快的洗个澡,吃个热锅饭,和舒舒服服的睡一通觉等等。
欢喜的人不仅我,众人都满脸的笑意,黎风率先策马向前说:“公主,容我先去打探一番。”说着他的马就极快的飞奔而去。
待他回来之时,众人已经在离房子不远处等着他了。
黎风一脸的喜色说:“公主,那处的房子是一对平民百姓,咱们能到那歇息。”
我点头,笑着:“好,咱们今夜就在那边住下了。”紧接着,我又说,“大家尽量别吓到人家,咱们只是暂时借住,别让人家以为咱们是土匪啊!”
众人连声说:“知道了公主 ``”
我又大声说:“大家别叫我公主,要叫公子了!”
我现在可是女扮男装,穿着男子的一身蓝衫,梳着男子的发髻,若还叫公主,那还扮成这样做什么?
到离茅房十米远地,众人下马,牵着马前行。我没马可牵着,空着手走在柳绿的身旁。
一批人马向房屋走去,茅房里的一对老夫妇出来迎接。老人的年龄大约有六十岁,满面风霜和沧桑。
我心想,估计黎风已经对他们打过招呼了。
我最先走上前,抱着手露出自己最可亲的笑脸说:“老人家,我们是过路了,想要在您这借住一晚。”
看到我的这个笑容,两位老人怔了一下,好半天才咧开嘴笑着,手放向一侧欢喜的说:“请,请,大家不要客气里边请。”
那老婆婆还说了一句:“这都多久没有看见来人了!还是那么多俊俏的年轻人!”
众人把马拴在一边的树干上,一行就都入屋子。
屋子的空间还算大,能勉强能容得下大家,地板很干净,是木制成的,还微微的泛着光泽。
我一看就明白了,老人一定是很勤快的人哪,定是天天拖洗地板。
那一世,我生活过这样干净的环境,自然觉得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