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我不管你在筹谋什么东西,但是我不希望你伤及无辜!”萧御寒难得这般郑重的与洛秋璃说话,他从不参与党争便是因为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平安无事,他偷偷从商,也是因为能够给那些穷人们更好的生活,所以他绝对不容许洛秋璃破坏。
“我拒绝,九皇子,您是皇子,能够体会人间疾苦,我很欣慰,可在你不知道,甚至无能为力的时候有多少的人在死去,你知道吗?因着党争死去的无辜之人也不再少数,我有我的目的,能够利用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洛秋璃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所以对于这样的要求洛秋璃绝对不会同意,更或许是因为前世的杀孽太重,以至于人命这种东西在洛秋璃的眼中已经是草芥了,她闭上眼睛,面上带着隐忍,眼角的泪在不经意间落下来,滴在宣纸上很快便晕开了。
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总是能够想起那场惨烈的战役,她永远都无法忘记疆场上被屠尽的士兵们,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便明白什么叫以小保大,疆场之事,她绝不容许在发生,所以萧御寒的要求她没有办法答应。
“我想我能体会你此时的心情。”萧御寒站起来,正想拂袖离开,可看着洛秋璃眼角晶莹的泪水,他怎么都走不动了,洛秋璃身上散发出来的绝望撞击着他内心最深处,他甚至觉得他们才该是一类人,他坐下来伸手擦去洛秋璃眼角的晶莹。
温柔粗粝的指腹从脸上划过,洛秋璃睁开眼睛,震惊的望着萧御寒,良久,绝望的气息慢慢散去,洛秋璃扬唇一笑,此时的她哪里还是刚刚绝望的女子:“我可以答应九皇子,不主动攻击无辜。”
“好。”萧御寒点点头,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无法抵挡洛秋璃的步伐,不过能得她这样的保证,已是非常不错的了,他忽而笑了一下,俊逸温雅的笑容,竟让洛秋璃觉得蓬荜生辉。
“你知不知道平乐正在大张旗鼓的找你!”萧御寒指尖轻点着桌面,想到今早下朝时在宫门口等着自己的平乐那小女儿家的娇羞,萧御寒就忍不住觉得可惜,若是让平乐知道她看上的人是个女子,不知该作何感想。
“若是京兆府尹,九皇子有心争取的话,不如看看文二爷,也许你会有一万收获的。”洛秋璃显然没有心思和萧御寒说这个问题,一想到当日三步一回头的场景,洛秋璃就觉得头疼,她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能看不出来吗?这萧御寒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知道了。”萧御寒皱了眉头,将文家的情况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终是没有说好或不好,只点点头,便站起来离开了,今日该传达的话已经传达到,该做商议的也已经协商完毕,便无甚可说的了。
“九皇子,身边的人该清理的时候还是要清理一下的。”洛秋璃坐在位置上,连动都不曾动,想到当日悄悄给萧鸿飞送信的人,洛秋璃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句,也算是送给珍妃的礼物了。
“谢谢提醒。”萧御寒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温润的面色忽然变得冷峻下来,他望着窗外的月色,终是紧珉着唇,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门外守着的无痕在感受到屋子里面忽然爆发出来的杀气之后,已经进入了戒备状态,在看到主子的身形从里面出来之后,无痕顶着剑鞘的手终于放下了:“爷,刚刚怎么回事?”
“无事。”萧御寒的面色依旧森冷了,脚下没有丝毫的停顿,在夜色中从屋檐上越过,在快要到九皇子府的时候,倏然停住了脚步:“你去宫里送个信,便说该收拾的人需要收拾一下了。”
“是!”无痕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主子的话不得不停,应下之后,人便往皇宫的方向去了,望着无痕离去的方向,萧御寒捏紧了拳头,对于洛秋璃忽然产生了一丝忌惮,洛秋璃,究竟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
人已经离去很久,原本还有意思温度的屋子里面已经降到了冰点,洛秋璃全身透着寒意,可她浑然不自知,只顾望着外面逐渐亮起的天色发呆,至于在想什么,恐怕无人知道了。
萧鸿飞回京的路并不顺利,在得到玉面彻底苏醒过来的消息第二天,洛秋璃变得到了三皇子被暗杀的消息,这件事情不日便传遍了整个京城,此时洛秋璃正被曲华桑唤去了云楼。
“秋璃参见夫人,望夫人安康!”见着主位之上的曲华桑,洛秋璃恍然想起,上一世,在她卧床的一个月,曲华桑回了一趟娘家,与回家省亲的曲贵妃在家同住了一段时间,曲贵妃是三皇子的母亲,这个时候回家住个中含义倒值得深思。
“安康?我看你怕是希望我立刻死了吧!”曲华桑一想起女儿同自己讲的那些话,心中的火焰便烧了三尺高,她洛秋璃以为相爷接她回府,她便真的是相府小姐了吗?还妄想骑到她的头上,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夫人,秋璃从未如此说过,您为何要这般诬陷我?要知道谋害家主乃是死罪!”洛秋璃眼眸转过一道不经意的光芒,下一刻,便涌现出浓浓的恐惧,这样瑟缩的样子,倒是让落秋水满意的很,她嘴角勾起了笑容,挑衅的看着洛秋璃。
“诬陷?洛秋璃我若是诬陷你,那这是什么?”曲华桑冷哼了一声,将一个带着血迹的娃娃扔在了洛秋璃的面前,目光带着轻蔑,他们早做好了准备,不怕洛秋璃告状!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母亲要是想找个由头惩罚我,还请不要拐弯抹角,我定不会有半句怨言!”瞧着他们的架势,是已经做好了算计她的完全准备,此时洛秋璃已经百口莫辩,她冷哼了一声,干脆一句辩解的话都不说了,直挺挺的跪在那里,大有宁折不弯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