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小心点,身体都还没好全。”陆历深说着,将陆母搀扶到一旁的沙发边上坐下。
陆母掸开他的手,嫌弃道:“我都好了,只是你们非那么小心。你爸也跟你似的这里不许我去,那里不许我动的。现在这样简直就是在坐牢。”
“那我要不要找个人来陪你?帮你纾解纾解情绪?”陆父从偏厅里走出来,将烟掐灭丢在了一旁的烟灰缸里,倒上了一些水。
“我可不要那个傅小姐来,她来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陆母这样的排斥傅以念,让陆父也无计可施,他已经尽可能的让两个人的关系缓和。
“人家傅小姐有什么不好?你就那么不满意人家?”陆父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叹气,“你就是喜欢江青窈。”
“对,我就是喜欢这样有主见的女孩子,不然我跟你也不会离婚了,不是么?”陆母说着,语调就抬高了不少,“当初还不是因为我太有主见了,刺激到你了?”
“过去的事情不是说好了,不谈了?你怎么又提了。”陆父拍了拍她的手背,被陆母打了一下。
“别碰我,我们现在可没有什么关系。”说着,陆母气鼓鼓的回房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了陆父和陆历深,二人面面相觑,也没有说什么话。佣人们只是来来往往的端茶送水,偶尔还会送几盘水果放到他们两人面前。自从江青窈走后,佣人们的情绪也都不太高涨。毕竟江青窈对他们实在太好,而且还会关心他们的起居饮食。
“雯雯,你最近一年都不怎么爱说笑了,怎么?对着我很闷么?”陆历深接过一个佣人手上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还是我对你们不好了?”
“都没有,只是江小姐在的时候,我觉得夫人更加开心一些。我觉得夫人的病后来之所以那么严重,可能跟心情有关系。”说着,她哆嗦着看了陆父一眼,仍然坚定道,“我觉得先生应该把太太劝回来,毕竟太太还是很爱先生的。”
陆父听完她的话,没有说什么。待她走后,他才缓缓的开口道:“你可千万别把那个女人再迎回来,你跟傅小姐的婚事已经提上日程了,别再出任何岔子。这个女人我就当你是图新鲜,再有这种事情,我可保不了你。”
“父亲,我从没说过我要娶她。不怕说实话,就是因为我不在意她,所以解除婚约与否都不重要。不过就是昭告天下说我们两个订婚了,现在可是需要那一纸婚书才能证明合法与否。”陆历深说完,笑了笑,“我跟她可没有领结婚证,我为什么必须娶她不可?”
陆父着实被狠狠的将了一军,确实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像过去那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如果要让陆历深回头,恐怕还得花一番功夫。他呆坐了几秒,便匆忙的离开了。
确定陆父走了以后,陆母才从楼上走下来,双手搭在陆历深的肩膀上,轻声道:“你父亲不会那么容易打发,你得小心,别让他再伤了青窈。”
“我知道,你放心。”陆历深说着,嘴角咧了一下,继续道,“我要不要把青窈请回家里,帮你调养身体?别人恐怕你是不会相信的,她你应该可以放心吧?”
“是个好主意,我想青窈看在我的面子上,应该不会拒绝帮忙。”陆母当然知道陆历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也想成人之美一下。
经过了陆母的手术,江青窈的声望在医院里又高了不少。本来许多不看好她不相信她的人,都渐渐的朝她靠拢。她在医院那么久,从未炫耀过任何事情,也从不邀功。她只是恪尽职守做好每件事情,做好每台手术。
见大家都那么喜欢江青窈,陆历深悬着的心也都放下。他所以会让院长安排那么多人手,无非就是希望大家能有目共睹她的技术。他从未怀疑过江青窈的本事,这一点,恐怕江青窈是不会知道了。
下午五点,陆历深准时出现在了江青窈所在的医院门口,他在等待着江青窈下班。良久,江青窈背着包,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慢慢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起来,她十分的疲惫。
“青窈,我们能谈谈么?”陆历深将一束花塞进了江青窈的怀里,微笑着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我们上次不是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么?”江青窈说完,就把花扔回了他的怀里,“我现在很累,想回去休息了。”
“我母亲希望你能帮她调理一下身体,而且最近她心情不畅,对她恢复很有影响。”陆历深仔细观察着江青窈的表情,她本来凝聚的眼神变得有些松散,眼眸也有些无光了。
确实,换心手术毕竟风险极大,而且很多人都下不来手术台。术后也并不是能够完全保证万无一失,如果再有什么差错,那么陆母……况且,陆母还那么帮过她的家人,她理当要报答一番。
“行,我答应了。”江青窈说着,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陆历深一眼,“需要我怎么做?”
“我母亲希望你能暂时住在我们家,三个月后如果她恢复的不错,你就可以回去。怎么样?我也会付给你一定的报酬的。”陆历深说完,将花又递给她,只是没有强迫,手停留在了半空中。
江青窈安静了几分钟,接过他手中的花,道:“好,我可以配合。我上次已经将我们家全欠你的钱全部打进了你的账户,麻烦你查看一下。”
“我知道,我已经看过了。”陆历深很诧异江青窈的财力,要知道一年前她可是一无所有。她在国外这一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十分的好奇,只是他不敢问出口。
江青窈从一旁绕过上了他的副驾驶,从车窗里探出脑袋,说:“带我回去拿一下我的东西,我这就跟你回去。”
她的爽快,让陆历深很是错愕,他没有想到不费吹灰之力就请来了江青窈。可能她还有别的目的,但无论是什么目的,只要她回来,就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