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消息后的云丞相愁容满面,最后打起精神,直接面对困难。因为他明白,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的根本,而且每多拖一秒钟,楚梨就多一秒钟的危险。
就算现在的丞相府苟延残喘,不复往日的辉煌,他云家的人,个个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岂是那贪生怕死之辈。
“向荣,你觉得是谁劫了楚梨送来的那一封密信?”云丞相在院子里面来回踱步,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可疑的人选,但还是想听听他心中的想法,对于云向荣,他还是十分的信得过的。
“我觉得是四皇子!我刚刚还接到消息,他前往边界带兵了,这么可疑的行为,定是心中有鬼。”
其实在接到这一封密报的时候,他心中就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这个人就是当今的四皇子。
自古为了夺得皇位兄弟相残的事情,无论哪个朝代比比皆是,不择手段那是常有的事情。
云楚梨与百里夜楼又走得如此之近,难免四皇子不会这么光放到她的身上。而且在这天子脚下,能够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安插眼线过去,杀人劫信,除了四皇子,谁又会如此大胆?
“四皇子暗中劫走那封密信,说大体一点,不过就是为了那太子之位,如此看来,就是他得到了两个密信!”
云丞相点头,十分赞同云向荣的揣测与说法,“如此看来,肯定是他向皇上隐瞒了百里夜楼还生还的消息,将大家都蒙在鼓里。”
照这样的话,那云楚梨和百里夜楼定是处于为难之中,甚至还有可能落到了四皇子的手中,现在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也未可知。
“这件事情不能再耽搁了,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让皇上知道,百里夜楼还活着的消息,不然等四皇子先动手,那一切都晚了!”
思虑再三,云丞相道出了心中的想法,这些事情确实不能再拖了。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让云楚梨安然无恙的脱离危险,那样遗憾痛苦的滋味,云丞相真的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云向荣眼中渐渐有了计较,与云丞相对视一眼,两人心中的想法一拍即合,不愧是父子,心中想得内容大致都差不多。
有了想法的云向荣一夜无眠,想着明天的计划,心里面藏着事儿,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此时此刻的的云丞相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两鬓斑白,好多年没有尝到失眠的滋味了!
现已是后半夜,二人依旧觉得时间过得太过缓慢,时不时望着窗外灰白色的天空,随后又强逼着自己闭上眼睛。
次日凌晨,天空刚刚翻了鱼肚,太阳都还没有来得及崭露一角,云向荣和云丞相就从自己的床上爬起,快速的将衣服穿戴整齐。
两个人匆匆忙忙的吃了几口早餐,垫垫肚子,急急忙忙的就出门了。二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一座挂着红灯笼的府邸,门口雕刻的狮子栩栩如生,门前的两个门卫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云丞相止步,对着守门的人说,“去告诉你家大人,就说云府云某前来拜访!”
“您请稍等!”守门的人朝云丞相点头,转身一溜烟的朝门内跑去,一路小跑,向守在书房的侍卫说明了原因,成功的进入书房。里面站着一个中年男子,花白的胡子夹杂着黑色,带着一定黑色的乌纱帽,一身红色的官袍,显然才刚刚回来早朝。
刚刚下早朝不到半个时辰,他自然不急,此时正在练字,书法的抑扬顿挫,那真的是同僚之中的一绝。
“何事?如此冒冒失失!”言语之间是不允许冒犯的威严,八字胡一翘,让来禀报的人一身冷汗,“回大人,门外的云丞相来府拜访!”
“哦,快请他进来,将他引至客厅,我一会儿就到。”大臣将手中的毛笔往旁边一放,每天练习书法一个时辰是他的习惯,但是现下听见云丞相的到老,难得破例一次。未完成的书法被他粗略的倦了起来,用一根红色的丝线轻轻的捆住,一丝不苟的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挪了挪自己的帽子,将这小小的官帽带正了许多,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就大步流星的走除了书房,朝大厅走去。
一进门就看见束手而立的云丞相,此时的他褪去了往日一直穿着的官府,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商人,静静地在哪里站着,只不过那一身的凛然正气,依旧没有消失。
“云丞相今日难得到访,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出门迎接,做个准备!”
对于云丞相他还是比较敬重的,若是朝堂之上能多几个云丞相这样的人,少几个只吃俸禄却兴风作浪的蛀虫,那么国家强大起来只是时间问题。云丞相摇摇头,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我现在哪里还是什么丞相,此前前来,确实是有要事告知,犬子前几天得到消息,三皇子其实并没有死,还活着!”
大臣听后,有些吃惊,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压低了声音,“云丞相,这饭可以乱吃,花可不能乱讲啊!”
三皇子若是真的还活着,那朝堂之上岂不是又要再一次炸开锅。
云丞相点头,眼神坚定,“这个消息确实是千真万确的,假不了,只是……”话说到一半,故意顿住了,递给旁边的云向荣一个眼神,后者立马体会,上前一步,缓缓的说道,“只是父亲与我现在都不再朝堂之上了,这个好消息皇上怕是还不知道!”说到这里,云向荣谈了一口气,两父子一唱一和,在不同的大臣家里演出着同一场戏码,大多数都是点到位置。
为了向皇上传递这个消息,云丞相可谓是下足了功放机,动用一切自己可以调动的人脉,费尽心思。
随后又不厌其烦的拜访着有些可信在朝堂之上说得上话的同僚,希望在普遍撒网的同时,能够有人壮起胆量,向皇上透露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