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周礼和秋锦之都诧异地看向白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皇帝年事已高,虽然林都尉对皇帝不会构成多大的威胁,但是林都尉和威武大将军的关系非常好,他一直都是效忠威武大将军的。这点如果参透……”后面的话白泽并没有明说。
秋锦之立刻理解说道。“就是说这个林都尉是威武大将军的左臂右膀,如果真的死了,这个位置空虚……”
“放一个自己的心腹肯定要比其他人放在这个位置要好的很多,而且这里面涉及太多的政治因素,一个人的死亡都会涉及到多方的利益。要是真的去调查,完全会打破这个平衡的。”
白泽不再说话。断肠草三个字一直都在她脑子里徘徊,挥之不去,唯一能想到的还是这样比较好。
秋锦之看着一脸凝重的白泽小心翼翼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白泽很快转脸:“没什么,我就是想问断肠草这种东西怎么会随随便便吧的就误食了。”
“死在家里就更加的蹊跷了。”
三个人各怀心思的离开茶馆。
晚上在寝室里,秋锦之拉开屏风的一角,看向躺在被子里眼睛瞪得老大的白泽。现在还真的是有几分可怕。
秋锦之弱弱地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白泽空洞的目光终于是聚集到他的脑袋上。“怎么还不睡觉?
秋锦之想了想说道:“你呢?是不是也在想林都尉是怎么死的?”
秋锦之从床上坐了起来,并且把被子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像巨型襁褓里的宝宝。
白泽问:“你是有什么想法?”
“其实我觉得我自己也有责任。”秋锦之在这寂静的夜晚突然开口。
白泽皱眉问秋锦之:“怎么了?”
“喝酒那天,林都尉找我说话,我们之间其实聊了很多,他从那天以后去调查那把红宝石匕首去了。”
白泽瞳孔猛然放大:“你说什么?”
“就是……那天……”秋锦之将那个下午的事情和白泽说了一遍。那天秋锦之从下午喝酒,一直喝到了晚上才回来。
白泽也想到了那个下午,所以她问:“那他一定查到了什么。红宝石匕首从哪里来这件事情你有没有和他说过。”
秋锦之摇头说道:“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和他说过。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白泽避开秋锦之的目光说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睡不着?”秋锦之追问。
“我应该去认错的,这样他就不会死,他会不会不死?”白泽茫然的看向秋锦之。
秋锦之心头也有一种强大的负罪感。甚至那一种压力压得他都喘不过气,他们说好了下次要去喝酒的,结果这次他失约先走了一步。
白泽的脑子里的已经开始闪现出情景再现的画面。“是不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那个红宝石匕首到底有什么秘密?”秋锦之裹着被子看着白泽。
白泽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出去一趟。”白泽拿起床头的衣服套起来,拿着剑便出门了,房门一开,一股强风吹进了房间里,房间里在被子里秋锦之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
秋锦之连忙问:“你要去哪里?”
白泽并没有直接去理他,而是关门直接离开。
秋锦之想到白天的事情心头就不停地在打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秋锦之开始在这里想着,开始思考,现在怎么也想不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在睿王府房顶上有一名黑衣人在房顶上来回地穿梭。
大护卫拿着佩刀挡住白泽的去路。相隔许久,两人再次见面,天气都变得寒冷许多。
白泽看着大护卫。大护卫抱着长剑看着白泽。“这次又来?”
白泽明白双方立场不一样。既然如此,那么她只好顺应他最终的职责。
“砰!”白剑和长刀在夜空中相互的交错,擦出火亮的火花。
二人交手,白泽并不想缠斗,只想速战速决,出手非常的快!
大护卫有着非常多的实战,很快应付下来。白泽因为心情暴怒,破绽越发的多。身上多处划伤。就连蒙面巾下都出了一个缺口。
还有一处刀险些划破白泽的脖子,这让大护卫注意到白泽的脖子。“女人?”
夜空,白剑划出一道呼啸声。大护卫也受了伤。
白泽一言不发,趁着这一招破绽长驱直入要杀了大护卫。大护卫索性也放弃了长剑,从腰间拿出两枚飞刀朝着白泽的眼睛射去……
前进一寸杀了大护卫,可是瞎眼睛,后退一寸保住眼睛后患无穷。
在寸金之间白泽飞快地思考着。
寝室的房门被白泽推开。她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秋锦之早就已经备好了跌打止血的伤病药。看见白泽进来地上还淌的血。
白泽看见桌子上的绷带,金疮药,再坚强的人,白泽的声音出现了断线。“我杀不了仇人……的那条看门狗!我杀不了……他!”
秋锦之看着一向无所不能的白泽一身伤地回来,他一直都以为白泽是最厉害的,以为白泽是无所不能的。今天才知道原来他也有无助,受伤的一天。
秋锦之任由白泽抱着,他问:“到底是怎么了?”
因为被白泽抱着,秋锦之的里衣也沾染了许多的血迹。白泽一身的夜行衣也有好几处破伤。
秋锦之在给白泽处理伤口时出奇的冷静。他给白泽脖子伤口包扎好了以后,又给白泽找了一条围巾温和的说“你受了这么多的刀伤,到时候一定会有人来查你。你将自己穿的保险一些。”
白泽点了点头。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问秋锦之:“你也发现了?”
秋锦之回头看了一眼白泽释然笑道:“我以前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变态。直到我和你住在一个宿舍以后我才发现,原来我不是变态,我们遇见了一个同类。”
白泽看着秋锦之完全听不懂秋锦之在说什么,或者说她觉得秋锦之完全在安慰她。
秋锦之给白泽包扎好了伤口,将地面的血迹从里到外全部都清扫干净了一遍。
白泽一直都乖乖的坐着,等秋锦之处理好了一切白泽才问秋锦之:“什么同类?”
秋锦之坐在白泽的对面问道:“你和我住这么久就没有发现我的不对劲吗?”
白泽看着秋锦之摇了摇头。
秋锦之解释道:“我是一个男人,今年已经十八了,到了我这个年纪的男子都会每日起来刮胡子。”
这么一说白泽也是一惊,确实,到了十七八岁,男子基本上都要刮胡子,她和秋锦之住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秋锦之要去刮胡子。
秋锦之继续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说道:“你和我一样都没有喉结!”
白泽心头“扑通!”漏跳了一拍。
“我父亲我哥哥都有,就连我家仆人都有,许多人都在背地里骂我是阴阳人,都说我是变态,我其实知道。
我爹给我看过许多的名医都没有用。在我给你第一次包扎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是一类人,只是你比我强,你的实力可以让所有的人都闭上嘴巴。我却不能。”
白泽这时候才发现秋锦之从来都不刮胡子,他也让没有喉结,平日他的脖子总是光洁如玉。
“所以我崇拜你,我想和你一样有一天也可以用拳头征服所有让人,可是我并不能征服所有人。”
白泽皱眉:“来这么久,我也没有听过有人说过你什么。”
秋锦之摇头:“我自幼便像我母亲,也许是太像,将我母亲所有的特征都随了,却给了我一副男儿身。”说到这里秋锦之自己都觉得荒唐至极。
“因为你在,所以他们不敢,怕你的拳头。”
白泽问:“那你以前是怎样过的?”
“武力解决不了,自然是用智力。”
白泽听到此处茅塞顿开。刚刚受的伤都不是什么总要的事情。“我想杀一个信誉名誉都非常高的人,怎么杀?”
“他是什么人?”
“睿王府的大护卫。”
秋锦之问:“你仇人是睿王爷?”
白泽摇头:“不是他。”
这只言片语的小子在秋锦之的脑子里飞快的组成了一个线索。可是模糊又不明确。
“一切都是和那个红宝石匕首主人有关系吗?”秋锦之问。白泽点了点头。“对,一切都和她有关系。我是该停止复仇,恢复我的平静生活吗?这样会不会没有那么多人死了?”白泽对着自己发问。
秋锦之否认白泽的观点。“你的停止,并不会让他停止,我不知道你以前究竟经历了什么,可是既然是和那个匕首主人有关系的,我想一定不会就这样停止。”
白泽却陷入了沉寂:“复仇。还是放手。”
秋锦之咬了咬唇,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那个女杀手和阿瞳死于同一种手法。我们找不到天下第一杀手木艺。就连莫世恩都莫名其妙的失踪,白泽你真的觉得那个人会轻易放手吗?”
白泽只觉得头疼,她不想思考那么多,想太多,这么久,她很累,她找不到威武大将军,她一直在流浪,漂浮。
从来都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白泽的内心开始崩溃。“我好累……”从阿瞳死了以后白泽崩溃了一次,这次林都尉死的消息让白泽夜闯睿王府,一身伤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