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身子一颤,他不会是想要再揍我一顿吧,手指抓紧了包袱。
他出了来,长长地吐口气生硬地说:“顾米若,别走,留下吧!如果是我哪里对不起你,惹你生气了,那么你听着,我给你道歉。”
并不是错才要离开的,我住在这里已经很不合适了,让安夜知道也是不好的。
“对不起。”我轻淡地说,抬足踏出了门槛。
真的,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了。
住在客栈里,倒上杯酒,慢慢地浅尝着,辣辣的苦涩的,可是喝着,又会带着醇香还有甘甜。
头痛得让我难受,不仅是臻王爷让我头痛,还有在宫里扎实摔出来的痛。
酒能解人愁,我倒是真想一醉方休,暂时能让我不记得,那多好。
他说我爹爹是皇上杀的,我真恨我自已,为什么没有很激动,很暴燥,是不是我压根就忘了我也是他的女儿。
这情,是不是淡到真的不须再提起,提起就如风轻散。
情是什么东西,我对着镜子问自已,傻傻地一笑,再敬自已一杯。
喜欢这微微薰醉的感觉,真的可以忘了很多的纠结,头也可以轻了一些。开窗看着雨还纷纷飞落,伸手去捞那抹湿凉,支着脑袋看街上那些平凡的百姓,独来独往的,牵手的,坐车的,忙忙碌碌着他们的人生。
如果我也这么平凡,平凡到不让他们相互利用,成为争斗的工具,那多好,我只想寻一份属于我的谧静啊。
在那雨幕的深处,一张脸,如此的熟悉,一点点勾起我的记忆。
“安夜。”我不敢置信地叫出声。
手心是凉的,心是薰然的,我看了好久,雨中的那人,好像是真的。
醉在一瞬间似乎变得轻淡了起来,我睁大眼睛看,大声地叫:“安夜。”
他没有消失,他还站在雨幕之中。
我掐掐自已的手心,是那么真实啊。
下一个反应,就是站起来往房门冲出去。
我看到安夜了,真真实实的安夜就站在那儿,在我想他的时候,他就出现了。
我要告诉你,我有多想你,我要告诉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跑出雨中去,看着那沐在雨里的安夜,雨水打入我的眼里,有些微微的痛。
我想冲入他的怀里,可是看着雨中那张模糊的脸,竟然只能站在他的面前,隔着雨雾与他相见。
千山万水,未曾能隔得开,一封封的来信我还记得。我们如今面对面地站着,又隔得那么遥远一样,需要时间,飞跃那被隔开的岁月。
他朝我一笑,轻声地说:“米若,你回来了。”
我笑着点头:“是的。”
伸出手在雨中,孤单单的。
他温暖的眸子看着我,含着很多的感叹,可我还是执着,于是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我们走走。”我说。
他牵着我的手,我们没有目的地走,像个傻瓜一样地走,手里的温度如此的暖和。
雨下得大了,打在脸上都痛,路上的行人,纷纷逃开这雨幕。
“我想你。”他轻声地说。
“什么?”太小声了,听得不真切。
“我想你了,顾米若。”他很大声地吼叫着。
这一次,听得真真切切的了,看着他微笑,有你这么一句话,心里真是舒服。
“米若,对不起!”他不敢看我,依然大声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