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一个人影从荼蘼花驾后走了出来,云芙意这一抬头便笑了出来,“郡主,方才可还看的仔细!”
萧灵雪脸色灰暗,像暴风雨袭了半天的杨柳枝晦涩且僵硬:“那稚根本不是冷哥哥的孩子!”
云芙意接过话头:“不过越王爷同样待他如珠如宝,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萧灵雪脸色一恼,眼神中的恨意和嫉妒像要决堤的河水,云芙意看差不多了,不经意间便脱口而出:“本侧妃看着越王和云昭阳之间因着这孩子做纽带关系好了不少,可见女人有自己子嗣的的重要性,就拿本侧妃来说,没有生下皇长孙以前,太子眼里根本没有本侧妃,只宠着府中的绿珠夫人,更别说上面还有太子妃。”
“此话当真?”萧灵雪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因为这点亮色整个人的感觉都发生了变化。
云芙意将小被子往上拉了拉,皇长孙嘴巴一瘪,快要哭出来,云芙意道:“越王明日回王府,郡主还是尽早为自己打算的好。”
萧灵雪当知其中的厉害关系,如果她再不为自己争取,越王妃,越王世子的位置竟落旁人手中!实在不甘心!
萧灵雪一咬牙,一路回到了风荷院。很快一个想法便跃然脑海,药仆去碧芜书院请人的时候,云昭阳和宜松正巧在隔壁照顾宫星野。
越王皱眉:“郡主找本王到底何事?”
那药仆道:“回王爷,郡主听说您明日便走,这消息又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小的猜郡主是想和您告别,还请王爷移驾风荷院。”
越王到了风荷院后只看到萧灵雪哭的红肿的眼睛之外,对其他没有任何记忆。
当云昭阳知道越王要带着萧灵雪回帝都以后,平静的没有半点吃惊。
宜松将棉麻套在自个儿手上,拿了个长棒缠绕棉线。
“奴婢昨天还见了王爷一脸不情愿,没想到……”
宜松有些生气,明明王爷心里只有王妃,现在这又要带郡主回王府,这算怎么回事呀,最离谱的是王妃好像丝毫没有在意一样,那样冷淡的表情,宜松侧过头,心道王妃一定伤透了心才会这样吧。
宿莲九同样不解,萧元冷的性格他是知道的。这样冒失的举动实在让人想不通。
宿莲九边走边想,只有两个可能,一萧灵雪手里有什么把柄,越王忌讳所以达成协议,再一个便是萧灵雪给越王下了药。老实说他还是倾向于第一种。
所以一大早便去了风荷院,萧元冷看见他来了,还贴心的递了杯茶水过去,两人面面相觑:
“王爷不会是真的想将郡主纳入府中吧?”
“本王说过便会兑现,况且本王与灵雪十年的感情,本王纳她入府难道有什么错吗?”
“那王妃怎么办?”宿莲九忍不住道,心中却诧异起来,越王不是早就放开十年前的事,怎么会突然提起与萧灵雪之间的纠葛,难道又和王妃吵架了?所以想出这一招?宿莲九深深的无力感。
“不要和本王提她!那个女人要走就随便她吧,本王的王妃本来就不该是她。”越王脸色冷了下来,宿莲九一头雾水,这看样子越王是认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或者闹情绪。
正巧萧灵雪从帷帐后走了出来,宿莲九不动声色打量了她一眼,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当,于是皱眉:“郡主,你可知越王已有正妃,以你的出身地位,甘愿吗?”
宿莲九的潜台词是问她,甘愿嫁入越王府中为妾室?
“九哥哥,我和冷哥哥之间的事你最清楚,灵雪不在乎那些,只想陪在冷哥哥的身边,灵雪所求仅此而已!”
“灵雪!”越王反握住萧灵雪的手,萧灵雪面上动容,诚恳道:“还请九哥哥成全我。”
宿莲九本能的想出声,但是一张口就好像嗓子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心里有些发乱,宿莲九也知这种情绪来的毫无理由,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偏偏说不上来,就好像左右脚穿错靴子一样别扭。
尽管如此,宿莲九还是立刻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云昭阳,忐忑地观察云昭阳的反应。
宿莲九目前最佩服的人就是云昭阳,那出神入化的机械功力实在太强,他都还没有学透彻,坦率说还没入门,云昭阳要是听到这个消息真的气走了,再也不会来了,那他这满腔的机械热血找谁解惑?
当时云昭阳正在摆弄自己手腕上的机械装置,她觉得有点重,不够小巧,可是追求小巧又怕影响使用,改良势在必行。
“挺好的。”云昭阳头都没抬,边摆弄装置边淡淡的道,猜不透情绪。
这么淡定的态度,宿莲九实在摸不透,饶是他被称为越王的“智囊”,也败在了眼前这个女人面前,宿莲九试探的道:
“王妃,越王应该是有别的苦衷。”
“噗……”云昭阳抬起头,嘴角挂着笑,讥讽地道,“他的苦衷,跟本王妃何干?”
完了,还是在意了。
“王妃,不管怎么样,我站在你这边。”宿莲九立马拍着胸脯保证。
云昭阳这才抬眼看宿莲九,意念闪动:“谢谢,不过我真的不在意,既然她萧灵雪这么想嫁进越王府,不如我就成全她,跟越王和离,让她做正室再合适不过。”
“王妃这不是说气话了不是?王爷……”
“和离,休想。”越王冷不丁推着轮椅出现,阴森森地道,加上越王干瘦,脸色也不咋样,眼神更是阴冷,这么看着,云昭阳平白背脊起了冷风。
“王爷这么强人所难的,何苦?害得灵雪郡主屈居侧室,有请人不能圆圆满满,完美的在一起,本王妃可看不下去。”云昭阳阴阳怪气地道。
“不劳王妃懆心。”越王阴晴不定的脸此刻黑的滴血,手握紧,就那么阴沉沉地盯着云昭阳。
云昭阳戴上机械装置,跳过来银针抵着越王的脖颈:“萧元冷,你这么喜欢绑着本王妃,那便绑着,只是,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本王妃也坚持和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