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说?还是无话可说?”顾倾城上下打量了柳怀瑾一番,冷笑道,“我原以为你是个君子,却没想到你这般卑鄙。”
“随你怎么想!”
面对顾倾城的激将法,柳怀瑾完全无动于衷。
可柳怀瑾不在意,初墨却不能不在意。
“不是这样的!”初墨猛的掀开盖头,替柳怀瑾打抱不平道,“如果不是成安郡主先陷害我,公子也不会……安阳郡主,你要怪就怪我吧,可千万别怨公子啊!公子他、他都是为了奴家才会如此的。”
“陷害你?”顾倾城嗤笑一声,“好端端的,成安为何要陷害一个青|楼女子?”
“我……”初墨身子一颤,用力地咬了咬下唇。
她面色惨白,完全没有一点儿血色,即便那一身红衣也无法为她增添一丝喜气。
“她不是!”柳怀瑾心疼地抱住了初墨,冲着顾倾城嚷道,“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恶毒的女人,初墨又怎会沦落到烟花之地!顾倾城,她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初墨原是恭亲王府的人!”
“什么?”顾倾城愣住了。
柳怀瑾见她当真不知情,便冷着脸将当年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顾倾城。
原来,这初墨原是成安郡主身边的婢女。
因着柳家和恭亲王一家是世交,恭亲王又是个不拘小节的性子,所以自成安懂事起,他就将成安送去了柳家,让柳怀瑾的父亲教导她读书习字。
而随着成安一同去柳家的婢女便是初墨了。
可以说,柳怀瑾、成安和初墨三人是自小一起长大的。
成安性格爽朗,自幼就不爱读书习字,只喜欢舞刀弄枪,可初墨却是沉静大方,和柳怀瑾十分聊得来。
他们一起习字,一同作画,不知不觉中,柳怀瑾就喜欢上了初墨。
可柳怀瑾的父亲却告诉他,他自幼就和成安定亲了。
他这辈子能娶的,就只有成安一个。
柳怀瑾心中不愿,便约了成安私下里谈判。
成安答应他,会回去和父亲商量。
可是第二天清早,恭亲王却意外出现在了初墨的床上。
柳怀瑾至今不能忘怀,床单上,那一抹腥红的血迹。
再然后,初墨就被恭亲王府发卖到了醉仙阁。
王府的人都说,是初墨给恭亲王下了媚药,可柳怀瑾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
他的初墨,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所以你怀疑这一切都是成安做的?”顾倾城蹙了蹙眉。
这一切实在都太过顺理成章了,顺理成章得让她觉得蹊跷。
“不是她,还能有谁?”柳怀瑾怒火中烧。
即便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可他还是难以释怀。
他恨成安,可他更恨自己,恨自己竟然那么信任成安。
明明初墨都已经让自己不要将这事儿告诉成安了,可他还是给了成安一个伤害初墨的机会。
说到底,这一切都怨他自己。
可是直到现在,柳怀瑾也想不明白,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姑娘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恶毒。
恶毒到为了自己,竟然可以去算计自己亲生父亲。
她,难道真的就没有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