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胡言!”顾欣雅瞪了顾筱蔓一眼。
这男人气宇轩昂,即便未曾表明身份,却也定是来历不凡。
且连郡王妃都一直对他恭恭敬敬,就算他三番两次地打郡王妃的脸,郡王妃却也从未恼火,想来,他的身份应该远在郡王之上吧!
“姐,难道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么?”顾筱蔓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
为了让大家相信顾倾城真的有倾城之貌,他们可花了一大笔银子呢啊!
“不算又能怎么样?难道,你打得过那两个男子?”顾欣雅反问道。
其实顾欣雅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男人都要帮着顾倾城呢?
难道,就是因为她生的貌美么?
“肤浅!”顾欣雅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可是……”顾筱蔓拧了拧帕子,实在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念依姐,你不是最讨厌那个丑八怪了么,怎么这会子倒不说话了?”
“蔓儿妹妹,我看,还是算了吧!”洛念依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到现在,她也不知道战王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他若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情,恐怕是不会认顾倾城为义妹的吧?
可若不他不知道,又为何对顾倾城这般照顾呢?
洛念依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战王永远也不会想起当年之事。
毕竟那个时候,战王可是浑身是伤,不省人事的。
“算了?不行,绝不能就这么算了!”顾筱蔓心中有气,别人越劝,她便越来气。
最后,她索性推开了护卫,猛的扑向了顾倾城。
顾倾城一时不妨,脸上的面巾就这么被顾晓蔓扯了下来。
大厅,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无数道目光同时落在顾倾城的脸上,却又迅速挪开。
许久,才有人开口道,“天呐!怎么会有这么丑的人啊!”
说完,那人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会?”霍承钰看着顾倾城脸上的红斑,疑惑地拧了拧眉。
明明前两日她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成了这幅样子呢?
而陆翕湛则在面巾被摘下的那一瞬间就将顾筱蔓踢了出去。
“手!”陆翕湛敛容屏息,严肃得厉害。
“啊?”
顾倾城稍一愣神,就被陆翕湛抓住了手腕。
“还好。”陆翕湛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中毒!
顾倾城眨了眨眼,眼中满是笑意。
他这么紧张,是在担心自己么?
看着顾倾城那染了笑的眸子,陆翕湛的耳朵立刻就红了起来。
他赶忙放开了顾倾城。
再抬眼时,眼中已是清冷一片。
而东陵郡王妃此时也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一直都这样丑么?”
“那倒也不是。”顾倾城自嘲地笑了笑,“郡王妃有所不知,倾城以前要比现在丑多了呢!”
“比现在还丑?”东陵郡王妃更加震惊了。
顾倾城这样就已经够丑了,若是比现在还丑,那得丑成什么样子啊!
“是啊!”顾倾城却是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郡王妃有所不知,原先,我的这张脸上可全是黑疤呢!”
“那后来呢?”郡王妃追问道。
“后来我照着父亲留下的药方调制了几盒脂粉。用久了,脸上的疤慢慢的就脱落了。只是这疤虽然落了,脸上的红印却是去不掉了。”
“你说,你的东西可以祛疤?”
“当然了。”顾倾城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瓷瓶,“郡王妃若是不嫌弃的话,就拿去试试吧。”
“真的可以么?”郡王妃的眼睛亮了亮。
她如此大费周章,可不就是想要让顾倾城交出祛疤的方子么!
谁承想她还什么都没做呢,顾倾城竟然就将这东西主动地交给了自己。
可就在郡王妃想要去接那瓷瓶的时候,顾欣雅却忽然冲了过来。
“等一下!”
顾欣雅略带责备地看向了顾倾城,“大姐,我知道你想要讨好郡王妃。可你连自己的脸都医不好,又怎能乱送东西给郡王妃呢?郡王妃千金之体,若是用错了东西,毁了身子,你如何能负得了这个责任啊?况且,你我同为顾家子女,我怎么从没听说家里有什么能祛疤的方子呢?”
“这……”郡王妃犹豫了一下。
顾欣雅说的没错,顾倾城自己都丑成这个样子了,又如何能医得了自己呢?
可听了顾欣雅的话,顾倾城却忍不住笑了出来,“二妹没听过的方子,难道就是不存在的了么?那我倒是想问问二妹,你究竟知道知道几个方子呢?”
“我……”顾欣雅语塞。
她想来只在琴棋书画上用心,从未研习过医术啊!
“你管我们知道几个方子呢!”顾筱蔓从地上爬了起来,原本娇俏的小脸因为疼痛而拧在了一起,看上去狰狞得厉害,“总之,我爹从未提起过这种方子。你忽然拿出这种东西来,我看,是想害郡王妃吧!”
“三妹这话当真可笑。”顾倾城弯了弯唇,不屑地睨了顾筱蔓一眼,“难不成你以为你那个庶出的父亲可以和我爹相提并论么?”
“你!”顾筱蔓大怒。
她想要扑过来,却又怕再次被陆翕湛摔出去,只得站在原地,冲着顾倾城张牙舞爪。
东陵郡王妃拧了拧眉。
庶出果然就是庶出,这顾家的三小姐也太没规矩了点儿?
郡王妃收回目光,试探地问道,“县主的父亲是?”
“顾常山。”
“顾常山?”郡王妃喃喃道。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的抓住了顾倾城的手,“你说你父亲是前任太医院院首顾常山?”
“有什么问题么?”陆翕湛不动声色地打落了郡王妃的手。
他可不希望郡王妃在顾倾城细嫩的皮肤上留下什么印记。
“没、没什么问题!”东陵郡王妃赶忙摇了摇头。
她这才想起来顾常山曾救过陆翕湛一命。
怪不得,怪不得陆翕湛会对顾倾城如此特别,原来,是因为顾常山对他有恩啊!
“那就谢谢安阳了。”郡王妃接过瓷瓶,笑着道,“快别都站着了,赶紧入座吧。”
“不用了。安阳住的远,我就先送她回去了。”陆翕湛冷声道。
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实在是不适合顾倾城。
“也好、也好!”东陵郡王妃自知理亏,赶忙道,“那就有劳湛公子了。”
可此时,却忽然有人挡住了顾倾城的去路,“安阳县主?把钱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