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番外施洛辰的自白的书
瑜喜2018-06-01 09:047,331

  没有客来,雪兰就在后面刷盘子,有客到,就到前面端盘子。

  那天晚上,施洛辰做东,约了一群和他年纪仿佛的小混混。

  据说这批小混混原本巴巴的跟着张小山一个把兄弟,可张小山这人忒黑,有福自己享,有难兄弟担。

  前段日子张小山犯了个事儿,属于顶风作案,上头限时督办,张小山一合计,把自己的把兄弟给送进去了。

  这群小混混年纪虽轻,可不代表真没脑子,只这一桩事便了然了张小山的为人,纷纷打算另寻出路,施洛辰适时出现。

  原本施洛辰打算约他们去桑拿的,可这些混混里的刺头嗜好烧烤,特别是这个摊位上的烧烤,施洛辰主随客便,欣然同意。

  因为来得晚,已经没有位置了,刺头就不高兴了。

  施洛辰见状,二话不说,从裤兜里摸出一打百元大钞,丢到身边的桌子上,见桌子上的人面面相觑,没有移身的打算,又从身上抽出刀,直接钉在那打钱旁边,凉悠悠的说:“不好意思,哥几个想在这里聚个餐,跟几位朋友套个交情,想来朋友们也吃的差不多了,小弟做东,请朋友们去别地乐呵乐呵。”

  那群人看着整个尖都没入桌面的砍刀,相互交换了个眼神,识时务者为俊杰,钱都不拿,结账走人。

  和气生财,老板也是出来混的,才不给自己找麻烦,见施洛辰已经招呼那些小混混坐下了,忙喊雪兰出来收拾。

  当然,雇佣童工是犯法的,特别是雪兰长得比实际年龄还“童工”,所以老板不叫她雪兰,只喊“丫头”,不知底细的,还当是他女儿出来帮工。

  “丫头,有客人,赶快出来收拾桌子。”

  雪兰听见了老板的吩咐,刷干净手里的这只碗,站起身子应了声:“来了。”将手在自己的围裙上反复擦了两擦,撩起门帘子走了进来,环顾一圈,一下便看出坐在最显眼的那桌上的人和先前的不同,也不多问,快步上前,手脚利落的开始收拾桌子。

  从始至终,雪兰只低眉顺目的收拾桌子,不曾抬头看着桌边都坐了些什么人。

  穿着厉娜不要的旧衣服,枯黄的头发用缠线的皮套随意在脑后揪了个马尾,额前的长刘海凌乱的覆盖住额头,使得本就不大的脸显得更小。

  走到哪里都是目光焦点的施洛辰,第一次被人彻底忽视了,有点卷面子。

  那些小混混见雪兰的目光不在施洛辰身上,心里多少有些快慰,一个个嬉皮笑脸,兴高采烈。

  雪兰将碗碟送下去之后,拿着洗得白净的抹布回来擦桌子。

  最喜欢光顾这里的刺头看着雪兰,啧啧两声:“先前那个妹子长得俊,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秀色秀色可吃,还是可饭?可惜不知道去哪里了。”

  施洛辰还是那种慵懒的语调,凉悠悠的:“秀色可餐。”

  旁边的小混混哄笑出声。

  一直低头做事的雪兰闻声抬了头,目光直对上了想甩成语却没甩明白的刺头,她记得先前的服务员跟她说过,有一群小痞子喜欢占那服务员的便宜。

  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被人骚扰了,并不觉得是自己吃了亏,反倒拿出来当炫耀的谈资,此时听这混混说的话,雪兰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小姑娘,只不过是不经意的一眼。

  露天的场地,支个棚就算摊子,雪兰抬头的一瞬,有风穿堂而过,拂开了雪兰遮眼的发。

  施洛辰也恰好抬头,视线正对着雪兰的眼,刹那,心中的壁垒轰然倾倒。

  这双眼,多像戴静蓉,比之戴静蓉,又多了分强韧和倔强。

  一时间,思念和难以磨灭的恨,紧紧的罩住了他,不知如何排挤。

  施洛辰做事,心中向来有数,这么多人,一次该叫多少,他如何不知,可他偏偏不肯一次多叫一些,每隔几分钟就添、追添、再追添。

  雪兰不疑有他,只当这群混混事多,自那次抬头之后,再也不曾多看他们一眼。

  总算有过多次接触,刺头察觉了施洛辰的异常,雪兰再一次被叫过来添烧烤的时候,刺头当着她的面,大声的刺激施洛辰:“出来混,没点胆色怎么成,抢劫、砍人都太平淡了,不如我们玩个刺激的新游戏如何?”

  施洛辰目光散漫的看着刺头,不置一词。

  听了这话,雪兰只当他们在开玩笑,眉头皱了皱,添完烤串之后,转身离开了。

  见雪兰走远了,刺头贴近施洛辰,哼笑了两声,意味不明的目光掠过施洛辰的下半身,别有深意的:“就赌这妞,对了,忘了施兄弟有点隐疾,你不上,我就委屈一点,不过从今往后,施兄弟得尊我一声大哥。”

  施洛辰目光飘向雪兰消失的帘子,老半天,冷哼一声:“敢上她,就叫大哥是么?”

  刺头嘻嘻的笑了两声。

  施洛辰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一言为定。”

  这一顿烧烤,他们吃的比平常多用了足足两个小时,吃到后来,大家根本就吃不下去了,只是不停的点,点完了,就堆在那里,施洛辰压根就没吃一口烧烤,不过喝了整整一打啤酒,喝得醉眼朦胧。

  施洛辰也曾像别人那样以为雪兰是老版的女儿,不过刺头勾搭过先前那个服务员,知道老板一个女儿结婚了,还有一个女儿才几岁,还在上幼儿园,显然,这个“丫头”根本就不可能是他女儿。

  老板收摊了,施洛辰一行人才离开。

  他们点了那么多,压根就没动一口。

  老板心情好,多余的让雪兰自己处理。

  雪兰很高兴,她找了个方便袋,将还有余温的烧烤全收了进去,想象着带回去给厉泰昌和厉娜尝尝,他们一定会喜欢的,之前厉娜就吵着想吃烧烤的,不过雪兰赚得有限,芭蕾舞又是个烧钱的学业,自然没办法花钱去买。

  为此,厉娜曾给过雪兰很多白眼,说她不够活络,反正是男老板,示意雪兰“奉献”一下,总有甜头的。

  那种“奉献”,雪兰是坚决不肯的,然后厉娜就骂雪兰死心眼,后来厉娜曾亲自到烧烤摊来瞧,目睹了老板的真容之后,又骂雪兰自视清高,那老板虽然长得有点脱轨,可他有钱,再瞧瞧她雪兰是什么德行,能找个老板那样的男人,都算她祖坟上冒青烟,高攀人家了!

  那个老板虽然刻薄,不过为人还算本分,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喜好,雪兰才敢半夜在他的烧烤摊子上打零工。

  收好了烧烤,收拾完了碗筷,帮着老板收了摊子之后,雪兰拎着方便袋往回走。

  因为施洛辰的故意刁难,她今天比平时格外的累,不过心情还算好,只是没想到,本来是归途,却差点变成了她的不归路。

  最初的脚步,雪兰还算轻松,可走着走着,就感觉到了异样。

  小镇子的陋巷里,压根就没路灯,偶有树荫斑驳。

  厉娜特别喜欢当着雪兰的面讲一些悚然的鬼故事,净是一些什么巷子里的女鬼,青面獠牙,赤目血唇的出来抓替死鬼。

  前方的一段路,几乎没什么人家,巷子两边是高高长长的围墙,属于一个废弃的化工厂。

  雪兰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咕哝:“不怕、不怕,我不怕。”

  看见这条巷子,远远的跟着的刺头突然嘿嘿笑了一声,静寂无声的夜里,这一声格外的清晰,刺头的笑声本来就有点特别,含着奸佞的笑声更是诡异。

  这一声彻底惊了雪兰,忍不住拔腿就跑,慌不择路,竟错钻进了旁边的一条死胡同。

  见雪兰跑,施洛辰他们也不再躲躲藏藏,直接现身追着,到底将她堵进了死胡同。

  等到被堵住,才发现追着她的是晚上摊子上那群小混混。

  这年头,人比鬼更可怕。

  深巷,无法看清彼此的脸,不过摊子上他们那番说辞蓦地钻进了雪兰的脑海中。

  雪兰声音颤抖的求施洛辰放过她。

  被酒精麻醉的少年,回想着施伯安跪在地上求戴静蓉不要抛弃他们父子的画面,彻底失了理智。

  女人的眼泪,是最有利的武器,泡开了男人的防线后,她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招展她们的手段,去爬别的男人的床。

  诚如会哭的戴静蓉,还有他那老大的女人,都是下贱,不值得同情的……

  施洛辰这样告诉自己,然后一步步逼近雪兰。

  那时的郁千帆是省跆拳道少年组冠军,可在郁千帆之前的一届,施洛辰已经取得了国家级少年组跆拳道的冠军,营养不良的雪兰怎么能招架得住他的进犯。

  雪兰尖锐的喊:“哥哥,求你放过我!”

  刺头等人就站在巷子尽头,附和着雪兰的声音吹口哨,两种声音混淆在一起,愈发的刺激着施洛辰。

  看着对自己苦苦哀求无动于衷的施洛辰,雪兰曾有过攻击的意图,直到这个时候,雪兰还幻想着可以逃脱,不舍得甩开手里拎着的烧烤口袋,只是攥紧另外一只手,胡乱的挥着拳头,试图吓退施洛辰。

  

  在逃脱的一瞬,雪兰左手肘跟着左倾的身子来势凶猛的击向施洛辰右侧肋骨,拼出了吃奶的力气,似乎击倒施洛辰,她就可以脱险一般。

  施洛辰的反应出乎雪兰意料的敏捷,见状急忙侧身,重心偏向左边,只是还没等他进招,雪兰的左腿趁他右边劲道松懈的片刻,紧跟着一个高踢,带着强劲的力道踢向施洛辰的右手。

  这样几个简单的招式,施洛辰应付起来,并不怎么吃力,顺势再往一边闪身,使得雪兰这一脚踢空,然后抬手轻而易举的就攥住了雪兰纤细的脚腕,轻轻一拽,雪兰重心不稳的一个踉跄,条件反射的一扯,两个人双双跌倒在地。

  这一摔,雪兰摔了个实诚,平摊在地,脑子里嗡嗡的响,后背硌在碎石子的路面上,彻骨的痛,咬破了苍白的唇。

  刺头问:“怎么了?”

  施洛辰嗫嚅:“出了好多血。”

  施洛辰迟疑了片刻,挣开刺头,回身就去抱已经渐渐失去意识的雪兰。

  刺头再次抓住施洛辰:“你他妈傻了,看看这些血,就算送到医院,她也活不成了,还不跑,想什么呢?”

  施洛辰到底没听刺头的话,他想亲自去送雪兰,可半道被巡视的片警发现了。

  雪兰进了医院,而施洛辰则进了看守所。

  医院对雪兰一连下了三次病危。

  在转送施洛辰的时候,交接的狱警瞧见虽然落魄,却气度不凡的施洛辰,顺口问了一句:“这少年犯了什么罪?”

  送交的狱警回答:“致死。”

  一个“死”字,彻底绝了施洛辰的希望。

  从此,他的脑子里全是雪兰飘渺的声音,一声声哀求:“哥哥,求求你放开我,好痛,要死了!”

  再后来,便像雪兰知道的那样,施奶奶拿着钱去厉家,买了一个她年幼无知,和施洛辰处朋友,而且她并不是像施洛辰他们以为的不满十四岁,不属于十四岁以下的女孩儿。

  那年,她不知伤害她的少年就是施洛辰,那年,他也不知自己伤害的女孩就是雪兰。

  后来,施奶奶告诉施洛辰,她给了那个女孩的父亲一笔钱,女孩的父亲送女孩出国留学去了。

  施奶奶满门心思全在施洛辰身上,厉泰昌的嘴脸令她深恶痛绝,躺在床上,身上,脑袋上缠满纱布的雪兰叫施奶奶懒得多看一眼,以其家长观其子女,施奶奶甚至没深入调查,只听刺头等混混的片面之言,说施洛辰是被那个女孩勾引的,因有前车之鉴,施奶奶最讨厌勾引富贵人家少爷的贱女人。

  午夜梦回,雪兰的眼睛总是绕着施洛辰,可他不敢去找她,他到底也会害怕,怕他奶奶骗他,怕那个让他觉得甜蜜的女孩真的死了。

 

  施洛辰的第二个女人,是个很善撒娇的酒吧女人,明明比施洛辰大,却开口闭口的管施洛辰叫“哥哥”。

  从此,施洛辰开始流连在各种各样的女人之间,郁千帆告诉他,第一次的感觉,印象总是深刻的,时间长了,平淡在所难免嘛。

  施洛辰也渐渐这样认为了。

  直到,他二十二岁那年的5月21日,邂逅了雪兰。

  清汤挂面的雪兰,实在太普通了,可她不像这里那些女人那样,在他进门的一瞬,目光就纠结在他身上,喜欢被人注视着的施洛辰,被雪兰忽略的很不舒服。

  雪兰喝得有点过,酒吧里旋转的灯光一闪,落在了施洛辰脱出手腕的荼蘼花吊坠,诡异的幽光正好落进雪兰的眼底。

  然后,迷醉的雪兰身不由已的循着那抹幽光,踉踉跄跄的追了过去。

  施洛辰在雪兰靠近的一瞬,缓缓的勾起了嘴角,他以为雪兰到底发现了他的魅力,可等他偏过头的一瞬,却发现雪兰的眼睛一直盯着他手腕上的银链子,脸上是一种怪异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

  他晃动手腕,她的视线就追着他的链子转,等他晃得厉害,晃得她头昏,然后,她居然用那种近乎膜拜的表情,缓缓的抬起了手,轻轻的抓向那荼蘼花的吊坠。

  施洛辰如逗弄贪玩的小猫,猛地移开手腕,雪兰纤细的手指扑了个空。

  有几分熟悉的馨香瞬间扑入施洛辰的鼻翼,心猛地颤了两颤,脑子还没做出反应,他已经展开手臂将面前陌生的女子拥入怀中。

  雪兰自是要挣扎的,施洛辰便抬起了自己的手腕,雪兰看着眼前的吊坠便服帖了。

  他想等她醒来,可天亮之前,他接到一通要紧的电话,不得不离开。

  可是,过了期,她却没去取,所以,他借着自尊心受到了伤害的可笑理由,找上了门。

  明知道她去干什么了,可等待的滋味让他很不好受,漫长的等待过后,看见她一副拒他千里之外的表情,他更不好受,谩语讥讽,她并不受他,驱赶病虫害一样轰他走。

  彻底伤了,已经占过便宜,还带反悔的,十分龌龊的伸手要那串当时他脑子一热留给她的银链子,果不其然,她又一次妥协,他再一次从她身上获得了那强烈的满足,那种满足过后,他甚至可以不必用药而正常的入睡了。

  施洛辰有过很多女人,雪兰确然是他费了许多心思包养下来的女人,他想让她吃醋,可到头来,醋没见她吃,反倒惹了一肚子闷气。

  他在她面前肆无忌惮的和女人调笑,却不允许她对别的男人侧目。

  在他包养雪兰的最初,面临毕业的雪兰还没找到工作,曾有过她的校友频频向她示好,更帮她找了份不错的工作,只是迟钝的雪兰没有体会到那个校友的用心良苦。

  雪兰不懂,不代表施洛辰不懂,他很有危机意识的端出了防备的架势,通过自己的人脉,非但让那家公司撤了对雪兰的招聘,反倒连带着解决掉了那位校友的工作。

  校友被逼着离开了这座城市,在离开之前,曾通过同学要求和雪兰见一面。

  如果雪兰知道这个邀请,她是说什么都会去的,因为难得有人对她好,滴水之恩涌泉报,她将这话诠释的很详尽。

  施洛辰哪里会肯,雪兰对他不冷不淡的,对他的钱似乎也不怎么在意,万一被那个校友给软化了,跟着他跑了怎么办,所以,施洛辰将这个消息完全给盖住了,甚至在那个校友约雪兰的当天,施洛辰特意请了一天的家,将她整天困在床上。

  他语气暧昧的称她“宝贝”,还说些叫人想入菲菲的话,什么“你今天真热情”,“你这里越来越叫我迷恋了”,雪兰心里鄙夷他:热情个大头鬼!可是面上却不吱声。

  她哪里知道,他的反常,通过电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那个校友耳朵里。

  当然,她不吱声,人家怎么知道女主角是谁,所以他引着她说话:“雪兰宝贝,你对我今天的表现还满意么?”

  雪兰翻着白眼:“亲爱的,你真是太棒了,我太喜欢你了!”

  咬牙切齿的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可由于被施洛辰折腾的筋疲力尽,这些话出口,糯软绵柔,就好像撒娇一般。

  他实在够奸诈,这下子是不但断了那位校友的念,还往那位失意人的心口窝子上狠狠的扎了一刀。

  跟他抢女人,他才不会让那人好受!

  进入施戴投资之后,雪兰的能力和家居型的外貌,也叫一部分单身男士趋之若鹜,施洛辰始终盯着,有哪个试图逾越一步,他就想办法给那人压力,或者干脆支开他们,到底让雪兰在施戴投资的三年,沦落成无人问津的滞销女,而且雪兰也没有嫁人的打算,施洛辰这才高枕无忧了。

  施洛辰对雪兰很有些熟悉感,却并不深入调查她的过去,莫名的抗拒去调查,只是在意此刻拥有。

  包养之初,他就跟她说过,等他玩腻了就是协议解除的时候,可什么时候会腻,他却是从未想过的。

  当然,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雪兰根本就无法生养。

  直到安裴雄逼着他,施洛辰才认认真真的考虑了施洛辰和雪兰之间的关系,三年的相处,她的存在感变得理所当然。

  最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同她说过,他不会娶她,她也从不曾跟他要求过什么名分,所以,施洛辰觉得就算他结婚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有所改变的。

  在拿到安裴雄的那份协议之后,施洛辰看着上面特别标注的,安柔没办法生养,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和外面的女人生养个孩子。

  施洛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雪兰,虽然觉得她会一直跟着他,可三年的相处,她的飘忽还是让他觉得难以捉摸,有个孩子束缚住她,这辈子就算他不娶她,想必她也不会再成为别的男人的女人,他盘算的这样好,可他活到这么大,哪一桩事情叫他顺心顺意过?

 

  让雪兰为他生个孩子,这样的事情,永远无法实现了,他终究是个自欺欺人的懦夫,要找个缓解痛苦的途径,所以他纵容雪婷的欺骗。

  更主要,雪婷的存在,会让安家父女如鲠在喉,他们难受,他就会觉得舒服。

  如他所愿,安柔被迫离开,只是他没想到,她会怀上他的骨肉。

  之后雪婷生出了思思,可思思是个残缺的孩子,施奶奶捶胸顿足,从此对雪婷冷眼相待。

  生完孩子的雪婷彻底现出原形,越来越令施洛辰无法忍受。

  后来,施洛辰感觉自己的伤感淡了一些后,才敢真正的去了解雪兰。

  接到私人侦探的调查报告那天,施洛辰坐在那里,久久无法反应。

  他们相识的那天,正好是她二十岁的生日,这点他之前已经了解了。

  雪兰生身父母是谁,只有其养母了解具体情况,可她养母早在很多年之前已经死了。

  当年,雪兰课业之余,打多份零工,只是为了供应养父和那个毫无血缘的姐姐挥霍。

  她的养父应对方要求,给她改了姓名,送她去外地上学,可那么多钱,养父也只付出了一小部分,将她送得老远之后,便放任她自生自灭,不再多出一毛钱。

  那对父女,在雪兰死了之后,还搜刮了她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所有遗产。

  那座小镇,施洛辰再熟悉不过,他曾在那里祸害过一个无辜的女孩子……

  怪不得他总觉得她那双眼令他莫名的熟悉,还有她身上的味道,也让他悸动。

  寻寻觅觅这些年,他找的,不过只是一个她。

  她眼中有受伤的表情,可她不反驳他,她总是这样,不言不语,默默承受,让他分辨不出她真正的情绪。

  那个时候,她是真的不知道当初伤害她的究竟是谁。

  如果,从最初的重遇,她就知道改变了她一生命运的是他,还会一直默默的跟在他身边么?

  那些钱,在她死前,原封不动的送到了他的邮箱里。

  三年的包养,她压根就没花他一毛钱,她存折里钱,不比他给她的包养费差多少,她跟着他,说到底,图的不过是他那条银链子罢了,多叫人无奈的事实!

  暮霭烟尘,坐在办公室宽敞的落地窗前,他纤细的长指一遍遍抚过那个荼蘼花吊坠。

  那里嵌着一帧合影,是他趁着她熟睡之后,偷偷拍下来的。

  那一瞬,他想她,想的心口如刀子再剜一般的痛苦。

  他们是彼此的最初。

  他都没机会好好的问问她,她有没有爱过他,也不曾有机会问她,她有没有恨过他。

  当然,他更没办法亲口告诉她:“雪兰,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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