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市长的生日宴会,之前你们见过一面的,将你一个人放在家里我不放心。”靳寒说着,弯腰坐到我身旁,一双大掌牢牢包裹住我的右手。
我被他盯得有些别扭,移开视线,将头歪在他的肩头,淡淡的说道,“你想让我去就让我去,何必找这么蹩脚的借口?感情在之前的几十年里没有你,难不成我还不活了?”再不济,我还在客房里藏了泡面呢!
“既然知道,就和我一起去,他和我父亲算是生死之交。”旁边的人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天到场的,除了之前你认识的几个政府官员,别的都不认识你,你不必紧张。”
“哦,好吧。”我糯糯地说了一句,心里却知道他这一句解释是在埋怨我不愿意公开和他的关系。
可两个人本来就是隐婚,现在公布,难不成还要大张旗鼓的重新办一次婚礼?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就到傍晚,我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宴会服装则是挑了一件纯白色的套装,长袖长裤,看起来既显得正经又不会让自己冻着。
市长过生日,来的人肯定不会少,果然如同靳寒说的那样,我除了认识一个刘秘书,别的通通都是生面孔,在这里,不会有那种趋炎附势的聊天搭讪,因为我一直缩在角落,也没有上前来攀谈,倒是省了我去应付。
客厅的暖气开得很足,因为离门口远,就算有寒风吹进来,也到不了我这里,索性拿了托盘点一对好吃的甜点,坐到一旁慢慢品尝起来。
“你就是乔西吧。”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我呆愣了一下,转身便看到一位穿黑色高领紧身裙的女人站在我面前,她面带笑容,因为离得近,我能看到她脸上有淡淡的细纹,但这一点都不影响她的气质,反而平白增添了一分韵味,如同最醇香的酒,时间越久质量越高。
我起身朝她弯腰点点头,“是,请问您是?”
“哦,我是市长的妻子,你和小寒一样,叫我伯母就好。”她说着,便走上前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朝我招招手,“过来坐吧,别紧张,我只是和你聊聊天,他们男人之间的话题实在太过正经,我插不上话,就只能过来找你了,不介意陪陪我这个孤独老人吧。”
她的语气很平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胸前的一串珍珠项链,在灯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您还很年轻,怎么会老呢?”我朝她甜甜一笑,坐到她旁边,“伯母你好,我是靳寒的女朋友,乔西。”
市长认识我,我倒是不奇怪,只是他妻子是怎么一眼看出我的?还能准确无误的念出我的名字,令人有些诧异。
“呵呵,你也不用瞒着了,我已经知道你和小寒结婚了。”她将双手放到桌上,一双有些浑浊的眼带着笑意看向我,“你也不用觉得惊讶,不是小寒说的,今天让你过来也是我的意思。”
“几天前我去别墅看望小寒的母亲,听她无意提起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不肯公开,但我想你们有你们的理由,这个我不过问,但乔西啊,你……”她说到这里便顿住了,似乎很难开口。
我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开口,既然不好说出来那应该就不是什么好话了,我心头一顿,不会是靳母和她说了什么我的坏话吧?感情今天是变相过来兴师问罪的了?
可我又一想,靳母也只能说说我不尽责,挑拨离间的事情,难不成她还能将靳小婉的事情给抖露出来?
“你和靳寒在一起这么久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再要一个孩子的意思?”
噗……
我将刚端起的水杯又重新放回光滑的桌面,瞪大双眼看着她,“这……我……我和靳寒,暂时没有要小孩的意思。”
幸好没有喝水……
这跳脱的未免也太快了些吧,难不成这是靳寒母亲的意思?她不是一直讨厌我的么,怎么会突然又有这个想法?
对面的女人微微皱起了没,细长的柳叶眉拧成了一个八字的形状,我抿了抿唇角,无奈的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和靳寒都有各自的事业,实在太忙,并没有时间备孕,另一方面,靳寒已经有一个孩子,他没有和我提过有要孩子的打算,而我正巧也没有这个方面的想法。”
周遭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天知道,这个女人今天是和我第一次见面,开口就问我为什么不要孩子,我要怎么回答??
“那怎么能行呢?再忙,孩子也是要要的啊,小婉毕竟是女孩子,更何况听小寒妈妈说,她现在在学表演,她有她自己的志向,未来肯定不可能继承公司的,难道你和小寒要眼睁睁看着简思这个企业后继无人?”
我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正想努力搜刮一些理由来回答,却见她突然拉住了我的手,看着我说道,“你别觉得伯母说这一番话是无理取闹,小寒今年已经三十多,你也老大不小了,女人过了最佳受孕时期,想要再生孩子就很难了。简思是小寒他哥哥一手创办的,如今他撒手一去多年,多亏了小寒能回头挑起这个重担,就算你们不为简思着想,也要想想自己啊,难道你不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额……”我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好说的,郭姚如今正处于上升期,未来一步步成长还需要我灌注全部的心血,我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
“伯母,您误会了,我和小寒在一起才半年,只是目前没有要孩子的打算,等公司稳定下来,到时候在做打算,不迟的,您大可放心好了,我不是丁克。”我不动声色的从她的手中抽开了自己的手,朝她淡淡笑道。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最后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回头我和小寒妈妈说说,让她不用为这件事担忧了。”
“……”果然是靳母派来试探口风的,我默默的擦了一把额角的汗水,如果换做从前,我这个急性子估计是说不出这么漂亮的话来。尽管心中有些不高兴,但我脸上仍旧带着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