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黑线地用余光瞥了他一眼,随后干脆抬手搂住他的后颈,转过身视线与他交集在一起,冷声问道,“你是小孩子么?生气了还要让我猜?”
说完,我也不指望他能给我解释一下他现在内心的变化,只是趁他松了力道的时候突然起身,走到沙发前,将一个黑色的包装袋扔到他腿上,“喏,里面是买给你的,如果你觉得我昨晚缝的不好,就把原本的那件西装给扔了吧,好歹也是堂堂简思一总裁,让你穿缝过的衣服,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在我这句话说出口了之后,发现刚刚还有些臭臭脸色的靳寒,虽然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我却能够从他有些弯的眼角看得出来,他这是笑了??
我感觉自己是越来越不懂这个大男孩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了,我走到他身边,收了桌上的碗到厨房,这种他做饭我洗完的不成文的规定是一早就立下的,对此我倒也没有什么怨言,一切都已经习惯了。
身后传来一阵打开包装盒的声音,我也没有转头,只是以为他去试穿了,却没料到下一秒,一只大手突然拦住了我正准备伸入冷水中的手,等我转身,靳寒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你今天的妆容这么精致,怎么能让你洗碗?去沙发上坐着。”
“……”我一脸愣怔的看着旁边的男人慢慢卷起袖口,站在了我原本站立的位置,开始弯腰放水,那宽厚的肩胛骨一张一合之间,充满了男性魅力。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却又意味不明的讨好的话弄得一头雾水,最后真的就这样站在他旁边等他洗完,在他额头上轻轻的印了一个吻。然后下一秒,回复我的却是一记漫长而又缱绻悱恻的长吻,一直到我感觉口中的氧气被这做坏的人给全部夺走,这才抗拒的将他推开。
靳寒那一双黑瞿般的眸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迷蒙,如同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给覆盖了,俩个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偏偏我刚站稳脚跟,就听对面的人嗤笑了一声,“这么久了还学不会换气?嗯?”
他的那一声嗯拖得老长,我的心都跟着飘忽起来,脸莫名的红了一些,可因为他的话,我噘着嘴傲慢的乜了他一眼,“那只能说明你的技术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确定是这样?”他看着我,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盯着我,原本我就脸红被他这么一看,更是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在心里恨不得狠狠甩自己两个大耳刮子,抽什么风,非要先亲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个天生种马机?
我既没有点头又没有摇头,只是将他推到一旁,走到沙发边拿起西服就丢到他脸上,“第一次给你买衣服,不知道合不合尺寸,去试试看。”
男人显然被我这一系列的动作给搞懵住了,只见靳寒站在原地,久久之后才意味深长的瞥了我一眼,似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换衣间。
这件西装是我一眼就看重的,深蓝色的绒面搭配高级精致的纽扣,做工十分的高级,尽管知道靳寒的衣服都是按照他的尺寸单独定制的,看起来没什么区别,但其实可以说独一无二,在D市绝对不可能找到第二件。
但我当时一看见这件西服的时候,脑海里就立刻幻想出了靳寒穿这件衣服的样子,鬼使神差的,我就买下来了。
男人的身高十分高大,几乎与试衣镜同高,我双手环胸,随意的倚靠在门口,头轻轻抵在门框上,视线黏在他的后背,从宽广的肩到窄瘦的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男人,现在他属于我。
“看傻了?”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等我反应过来,原本站在镜子前的男人已经站到了我面前,巨大的阴影投射下来,将我笼罩在其中,他离我极近,近到我几乎可以看见他眼中戏谑的笑。
心在此刻仿佛漏了半拍,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我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一步,尴尬的偏过头,看着已经被暮色完全掩盖住的窗外,干咳了一声道,“咳咳,天天看有什么意思?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靳寒听了我的话,好看的眉头不自觉的拧了一下,我见他转身就要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我连忙制止住,”干嘛啊,这才刚穿上就要脱,我买的衣服就这么难看,上不了的你的身?”
他转身,居高临下的睨着我,嘴角擒着笑,“那你说,刚刚究竟是不是因为看我看傻了?”
“……”至于这么记仇么?我无语的瞥了他一眼,“是是是,的确是看傻了,我买的衣服居然这么好看,能将这么丑的人也穿出气质来,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只能说明我的眼光高。”
说完,我扬着下颚看着他,可奇怪的是,今夜他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居然面不改色的搂着我坐到了床边,大有一副任我胡侃到天南地北的意思,如果换做以往,被我这么一番怼,不说翻脸,这脸色铁定是要沉得跟锅底一样了,可今天……明明就在刚刚,他还动不动就摆个死人脸出来,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就跟掉进蜜糖罐子里一样。
莫非……是因为这件衣服?
我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原本就长着一张冷峻的脸,不说话的时候更是浑身弥漫着一股禁欲气息,而这件深蓝色的西服则给他的外表更加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好,很好。我满意的点点头,这样,那些有贼心的女人就更加不敢接近他了。
“在想什么呢?笑得嘴都要咧到了耳后根。”旁边的男人横过一只手,温热的大掌握住我的肩,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锁定着我,让我想逃都无处可逃。
我只好故技重施,虚虚地推了他一把,“快去洗澡。”
可这句话在此刻说出来,却仿佛有着另一层不可言说的意思,我原本就有些热的脸此刻只觉得更加烫,连着白皙的耳垂和后颈,仿佛在经受一百摄氏度的高温,在被他看一眼,不消片刻就能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