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真是,这才多久没见,脾气倒是见长。”
袁凌欢将车里的暖气开到最大,我看到车前放了一杯热饮和面包,毫不客气地拿起来就啃,吃饱喝足之后,我才打了一个饱嗝说道,“袁凌欢,你什么时候成小富婆了?这……车,该不会是你偷的吧?”
“闭嘴吧你。”袁凌欢恶狠狠瞥了我一眼,而后又得意的昂起头,说道,“还好当初没有听你的话离开王浩,现在他发了,对我是百般好,不出意外,年底我们就能结婚……”
我手里捧着热橙汁暖手,打断她的话,“既然都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去医院流产?”
袁凌欢的脸像绚丽的昙花在一瞬间凋谢,她张了几次口,最后才正色说了一句,“不是你想得那样。”
我还能想到哪样?她一直都是个有主见的人,高中没毕业就意外流产差点送了一条命,后来又为了王浩和家里闹翻,俩人在外面一个月吃不上一次荤腥,硬是不像家里低头,就连我的援手,她都拒绝。
车里一时安静下来,我的手机在不停的震动,电话是靳寒打来的,一声比一声急促,像是连环夺命叩,我听得不耐烦,直接摁了关机键。
“宋明城?”
“不是,”对于袁凌欢,我从来没有打算隐藏什么,便像讲故事一样,把这些天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通通告诉了她。
袁凌欢听完之后,小巧的嘴巴凹成了O型,最后转而给我竖了一个大拇指,“乔西,你够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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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凌欢把我接到她下榻的宾馆,晚上,我赖在她的房间不肯走,王浩只得重新开了一间房。
本来,两闺蜜许久未见,聚到一起,又是那种特能说的人,应该谈到深夜的,但今天的事让我精疲力竭,洗完澡歪到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到公司,周敏就以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对我说道,“乔组长,老板在办公室等你。”
我穿的仍旧是昨天的那一身工作服,有些皱巴,但现在回去换已经来不及,我只好用手虚虚抚平,踩着袁凌欢的恨天高进了办公室。
“靳总,您找我什么事?”我的口气还有些呛,对于昨天他把我丢在高速公路上的事情,我实在忍不了。
靳寒今天穿得有些随意,他并没有打领带,黑色的得体西服衬得他肤色愈发的惨白,哎?等等,惨白?
我按下心中的变扭,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他坐在办公椅上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回答我的是一阵咳嗽声。
“你昨晚去哪了?”他的口气中带着质问,“手机突然关机,是在报复我吗?”
我的眼神东飘西飘,心中却暗暗腹排,果然是个精神病患者,发烧了不去医院,还在这里和我抬杠。
“我哪敢,您一个不开心就可以开车上高速将人当垃圾一样丢出去。”我拿起办公桌上的空杯子,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热水。
靳寒听了我的话,咳嗽声更重了,原本没有血色的脸瞬间胀得通红,可就算是这样,他仍旧没忘记反击我,“你也知道……咳咳……你也知道自己是垃圾。”
“你!”我发出一个单音节,却看在他下一秒可能就要晕倒的份上,收住了嘴,说道,“得,您在这儿好好歇着,垃圾现在下楼买药去。”
我转过身正要离开,却被他拉住,他的手掌干燥却又散发出不同寻常的热度,“不用,我不吃药,待会儿有个会,你替我去开,开完我们就回家。”
靳寒端起桌上的白开水皱着眉抿了一口,他的话荒谬到极点,一副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昏君模样,可偏偏,那最后一句,叫我原先垒砌的坚硬城墙,瞬间倒塌,连石块都跟着碎成了齑粉。
我小心翼翼的开口,“你……是认真的?”
“嗯,会议主题就是你昨天拿下的CASE,你来主持再合适不过。”
“可……”可是你这样做,公司的人会怎么看我?
靳寒打断了我的话,他低沉的声音中透着疲惫与沙哑,让我怀疑他昨晚是不是出去找女人,纵谷欠过度。“乔西,你要想往上爬,就接受我的安排。”
窗外又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我心中无比烦躁的关上办公室的门。
周敏就站在门外,看到我黑着脸出来,连忙走上前说道,“组长,老板找你是不是与王董的那个case有关?”
我知道她的意思,原本她的方案里是购买一半的场地,可最后我直接擅自改成了全部,为此,她对我仇恨又加深了一分。
感谢袁凌欢的恨天高,我居高临下地瞥了周敏一眼,微笑道“麻烦你通知组员,今天的会你们是主角。”
“什么……什么意思?老板要我们业务组全都去?”看着她一脸惊恐又夹杂着埋怨的表情,我冷冷一笑,没有做回应就离开了。
会议上,周敏看到我坐在靳寒的位子上,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当然,不光是她一个人这样。
高慧悄悄拽了拽我的袖子,小声提醒道,“乔西,你坐错地方了,赶紧过来,一会儿老板……”
我递给她一个眼神,站起身说道,“今天靳总身体不舒服,由我代他传达相关事宜。”
在众人惊疑的表情中,我讲完了关于简思进驻新商场的计划以及一些后续事宜,我要垄断商场服装区的目的很简单。
我想要分出一块搞早就已经消失在市场的GY品牌,相信在简思的庇佑下,就算我还是个商业菜鸟,GY也不会混得太惨。
更何况,一旦我去了新的门店,从简思中分裂出去,谁还会在意公司内部的这些蝇营狗苟。
从会议室里出来,就有好几个不怕死的,小声问我,我和靳寒的关系,就连高慧,也是一脸关切的模样,可是我给不了她们解释,一旦我是靳寒妻子的身份暴|露,我这些天来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这不大的格子间里,传起流言来就像是病毒细菌分裂,等我忙完手头的工作再次去敲靳寒的门的时候,一系列难听至极的话语就传到了我的耳朵中
“乔西频繁出入靳总办公室,绝对是别有心机。”“就是,保不齐她早就钻进了男人的裤裆,之前豪客的韩昕过来,肯定就是因为这个。”“哇塞,两个女人一台戏,最后还是乔西赢了,事后老板才给她升了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