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神往保镖身上看了看,宋明城即刻吼了一声,“你们出去,不准动手。”
管原这才松开了掐着韩昕的脖子,宋明城上前搂住韩昕,哪纸替她擦了擦鼻下的鲜血,他的眉头死死皱着,那模样似是在心疼,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心疼过谁,这时也不觉得他是在心疼韩昕,他心疼的不过是自己的金主罢了。
“乔西!你怎么能让你的人动手,还将人打成这样!”宋明城怒视着我,我能从他一双漆黑的瞳仁中看到两串熊熊的焰火,呵,明明是我打电话给他求救,他倒好一过来就职责我打了韩昕。
我再一次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没有信了他的鬼话,对于这种男人,嘴上说的与实际做的永远都是两样,他还自认自己没有哪里错,谁能和他讲道理,左右全世界的人都蛮横,就他讲道理,不偏不倚。
“是我自己要动手的,和我们老大没关系,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管原看不过,上前要和他理论,却被我给拉开。
我勾了勾嘴角,看向宋明城,“我的人在我的公司里,想做什么都可以,我想,她过来就是找打的。”倚在宋明城怀里的韩昕听了这话立刻抬起头,她捂着鼻子,眼神狠戾的盯着我,
我却移开视线,没有理她继续道,“这些坏掉的桌椅,如果没有人赔偿的话我就只能报警了。虽然她也受了伤,但警察总不会相信有人送上门来被打,再说,如果她二进宫的话,这媒体的话题恐怕就又有了。”
宋明城不敢相信的瞪了我一眼,他的眼中似是有伤痛,“乔西,你变了。你跟着靳寒,变得越来越市侩越来越有心机,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乔西了。”
我忍不住冷笑一声,其实我们谁都没变,只是彼此都伪装得太好,没有被对方发现罢了。
“对,我变了,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加班到凌晨还要给你带晚饭,洗衣服,不是那个每次你醉酒都要替你做醒酒汤,整理秽物的傻逼,我变得市侩有什么不好,至少能够辨别出你给我买的礼物,每一样都是假货!”
压抑在心中的疼痛,在这一刻被通通释放出来,我知道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些有多难堪,可我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去面对曾经的自己,我难受,不是因为宋渣男不爱我,也不是因为他的背叛,只是难受自己三年的青春就此浪费,做了那么多不值得事情,还差点迷失自己。
“难道那些事情不是你一个做女朋友应该做的吗?我给你买的可都是高仿,难道你会认为凭我的工资能买得起正品?”宋明城像是很诧异我的话,原来在他的想法中,我一直是知道他送我假货的。
韩昕在他怀里喊疼,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扶着这个比他大十多岁的女人出了门。
“乔总。”瑶瑶走到我面前,递给了我一张面纸,问了句,“你没事吧。”
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早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哭过了,我接过她手中的纸,朝她笑着摇摇头,随后对大家说道,“今天出了这么大一场闹剧,让大家见笑了,现在你们把地上的东西整理整理吧,桌椅坏了的人到财务部那里登记一下,自己拿钱出去买。其余人照常工作。”
如果说生活必须要先苦后甜,那么宋明城就是我的苦,靳寒就是我的甜,幸好这甜来得不算太晚,我也没有什么好悲伤的,无论如何,时间总是要推着人向前走的。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一切还没有结束,我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门上的锁里有一截断了的东西,我用手机上的电筒照着,却怎么也看不清里面的东西,钥匙插不进去,门根本无法打开。
这仿佛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蹲在门口,给靳寒打了电话,“你过来一趟吧,我家门打不开了。”
若是放在从前,门打不开我应该按照贴在墙上的号码给开锁公司打电话,可当自己知道自己有了依靠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靳寒,也许这就是许多人生病了第一件事不是去医院而是打电话给另一半的原因吧。
我总觉得这个锁打不开绝对不是一个平常的意外,我坐在门口,吸了一口烟,随后将手搁在支起的膝盖上,看着食指与中指夹着的腥红的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灭。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我明显听到一声沉重的脚步,不用猜也知道是有人踩空了楼梯,住在这里的人早就习惯了楼梯没有灯的生活,我站起身,对着楼下的一个黑影叫道,“你小心一点,摔着了我可是会心疼道的。”
说完我就笑了,空荡荡的楼梯间里回荡着我清脆的笑声,我又笑又哭,直到那人影走到我身边,冷声道,“有什么好笑的,这破地方早晚得拆。”
我笑是因为他,哭也是因为他,这个我身后的依靠,这个我爱的男人。
我收起了眼泪,“这门不知道怎么了,钥匙打不开,我已经打电话给开锁公司了,也不知道人家这么晚会不会过来。”
“所以你叫我来是为了当个备胎?”黑暗中,靳寒揉了揉我的头发,声音依旧是冷冷的,可话里却带着一分宠溺。
我摇摇头,将头埋进他怀里,“才不是,你想啊,我一个女孩子,假如来的是一个三大五粗的男人,他开了门见家里就我一个人,起了歹念怎么办?”末了,我又觉得自己似乎变得好矫情,有些不自在的脱离了他的怀抱。
虽然这只是我编造的一个用来哄他的借口,可听起来也不无道理,他夺走我手中的烟头,丢在地上几脚就踩灭了,“亏你还能想到这一点,知道害怕,为什么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去我那里。”
靳寒说着就不知从哪里摸了块砖头,我几乎瞬间知道他的企图,连忙将手机的手电筒对准了门,他三两下就将锁给砸开了。我跟在他后面,只觉得这个方法真是……有够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