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有些轻佻,似乎在故意激我,我被他说得呆愣了一下,可很快却明白过来,自己差点被他这逻辑给带偏了。
简直就是诡辩!
我推开他,仰视着他道,“我什么时候嚷嚷着要报复了?我是那么恶毒的女人吗?再者说,我心里就算是有这样的心思,现在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下场,又何必还要当面去奚落呢?狗逼急了还跳墙呢,宋明城和韩昕已经尝到了恶果,更何况,我不是为了报仇而生存的。”
“行了行了,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自己一个网店都快要忙不过来,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我脑子不好么?就凭借我这么一点经商之道,豪客到我手上,估计是活不过二十四小时。”
我说着,作势退了靳寒一下,示意他自己去,可刚伸出去的手却突然被人撺住了。
“喂,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惊叫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就已经被拽出了办公室,刚巧碰到瑶瑶端着两杯茶过来,我险险避过去,这一下,正好让靳寒松开了手。
“乔总,您这是要去哪儿?”瑶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旁的靳总,眉头微微皱了皱。
我刚准备说哪儿也不去,却被靳寒抢先了一步,只见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带你们乔总出去一趟。”
“可今天下午……”
“行程往后推。”
我在一旁挤眉弄眼,却没想到被他如此冷漠的一句命令就直接拉着我离开了,经过办公室,管原那不嫌事大的,起身叫了一句靳总,后面的人纷纷跟着喊了一句。
“靠,究竟谁才是公司的老板?”我无奈的淬了一句,无奈地跟着靳寒出了公司,总怀疑这男人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收买了我的员工?
等系好安全带之后,我才听到一旁的男人慢悠悠说道,“显然,你没有一个做老板的气质。”
这是变着法说自己有气质咯?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冷哼一句,想到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收起了玩闹的心思,正色道,“我去可以去,但绝对不是以主事人的角色,这么大一个酒店我是真的管不了,就算你大方,愿意一掷千金,我也实在管不了,没有金刚钻就不能揽这个瓷器活。”
车缓缓上了道路,现在正是上班的点,路上的人倒是少了些,道路也还算是通畅,不像昨天那么拥挤。
“想什么呢?只是带你过去看看自己的财产,你还真以为自己有那么大的能力了。”靳寒说着朝我挑了挑眉,似乎在嘲笑我异想天开。
明明是他让我去做主事人!
他存了嘲弄我的意思,我倒也没有必要忍让着了,我双手环胸,看向他,淡笑道,“也是,有人心甘情愿替我打理财产,我感谢还来不及,不过,既然转让书上写着我的名字,这个公司是不是归我管?”
靳寒听了我的话,转过头看向我,神色里似乎有些诧异,“你想管什么?”
“我想将酒店拿到拍卖会上估价拍卖了,也不知道值不值两个亿,还了钱换自己一个自由身那也挺好的。”我避开了他灼热的目光,低下头,随意的抠弄着自己的指甲。
这句话完全是为了气他的,我知道就算公司是我的,决定权也不会在我手上,恐怕他现在就是公司最大的股东。
吱……
一声刺耳的刹车像是要穿透我的耳膜,我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你干什么?”
车被停在了路边,旁边的男人突然笼罩过来,车厢原本就十分的狭小,他这一靠近,我竟退无可退,只能坐在他的包围圈当中,被迫仰视着他,瞧见他那一双幽深不见底的瞳孔,我蠕动了一下嘴唇,有些胆怯,自己的玩笑是不是开得有点儿大了?
天知道,我真是说着玩的,并没有想要离开他!
“那……那个,你压到我的手了。”我小声呢喃了一句,看向身边的一只脉络分明的大手,而大手的下面是我的手……
靳寒撤回了力道,坐回了主坐,周遭的压抑的气氛也跟着渐渐消失了,我顺了顺胸口,缓了一口气,完全不知道他这是在闹哪样。
“恐怕你对两个亿似乎有什么误解?”靳寒淡淡地说道,眸光瞥了我一眼,随后微微勾起嘴角,一张俊脸就这么被无限放大在了我的面前,“乔西,你别忘了,韩昕他姑父就是因为弥补不了公司的赤字,才将酒店转让给我。”
“可……那不是你使的手段?”我揉了揉手掌,皱眉看向他。
“你以为要怎么样才能以假乱真,骗得过那老狐狸的眼?作假,和说谎一个道理,自然是十句话里九句真一句假,这样才能骗得过人。”
他重新启动了车,行驶到主道上,车窗的细缝里不时有冷风吹进来,不时很冷,却足以将我吹醒。
再看向面前这个人,突然感觉有些陌生,“你是说,现在的酒店的确是经济上有问题,但却又没有韩昕她姑父看到的那么严重?”
我心下一愣,为自己的这句话感到震惊,为什么之前没有想到呢?按照他的话,的确,也只有这样才能真的骗得了人。
这么想着,真想将他的脑子剖开看一看,同样是人,差异为什么这么大呢?
果然,听了我的话之后,靳寒微微点了点头,“现在酒店外来的资金链全都断裂,豪客就是一潭死水,附近的酒店又虎视眈眈。如果不是我收购,那老狐狸只能宣告破产。所以现在业内的人都知道豪客是个烫手山芋,白送也没人要,你确定还能拍卖两个亿?”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说别人是老狐狸,我看眼前这个才是真正的狐狸。
车行驶到市中心,我跟在靳寒身后,刚到酒店,就见宋明城身后带着几个穿西服的男人等在那里,想必是靳寒提前打过招呼要过来。
“靳总,账目今早已经全部出来了,请您过目。”我第一次见宋明城在人面前低头弯腰,他双手十分恭敬地地上一本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