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糯糯地点点头,我这才放下心来,却依旧冷着脸色,黑着脸说道,“不是最听你奶奶的话吗?怎么,就是这样听的?”
“我……哎,早知道不和你说了,就知道骂我。”靳小婉倚在沙发上,神色郁郁,“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爸啊,他要是知道了,我完了,你也别想好过,现在我们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小小年纪倒是学会威胁人,我可以不告诉靳寒,但你必须给我保证那是最后一次,我会不定期找你的老师咨询情况,你最好是认真学习,敢被我发现有逃课的迹象,立刻告诉你爸,不仅告诉他还要告诉你奶奶。我想想,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了,这一次会不会直接给您送出国?”
说完这句话,我才恍惚想起来,自己好像是被人给下套了。果然,她的下一句话验证了,“嘿嘿,你那个时候说可是居心不良哦,一来你没有证据,我再哭一两声,奶奶还以为你想挑拨离间呢。二来嘛,就算是真的,你为什么到那时才说,显然你先前就知道了的呀,你这可是知情不报,就该拉出去枪毙了。”
小姑娘说着,还用手做了一个枪的动作对向我,那表情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靳寒!抓住了人把柄之后的得意全都显露了出来。
我无语的白了她一眼,真搞不懂是不是靳寒的言传身教教的比较好,还未成年居然学会利用人,她这样一说,我倒是真成了她口中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不得不替她隐藏秘密,还得每个月给她提供口粮。
“你放心,把我惹急了,我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我朝她竖了竖一直藏在沙发后面的手机,朝她敏捷一笑。
靳小婉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我已经将手机装回包里。
“你……你这个老巫婆,居然敢背着我录音!”靳小婉尖叫了一句,就要冲过来抢,但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我还是能抵挡住的,虽然她长得比同龄女孩要高许多,但我又不是个矮的,只是将包举到半空中,勾起嘴角好笑道,“我劝你以后最好不要惹我,和我说话要向你对你奶奶一样尊重,再敢和我顶嘴,这录音指不定哪天我一个不高兴就修剪了自己的那一部分,匿名发给了靳寒。”
“发给我什么?”我正存了玩弄靳小婉的意思,这孩子太霸道骄纵,不好好治治,等再长大一点更是不好教导,可我刚说一句话,就听到背后一阵冰冷的声音响起。
原本还在打闹争夺的靳小婉立刻住了手,我也如同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僵住了,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头皮紧跟着一阵一阵发麻,靳寒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究竟听到了多少?
“爸爸,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靳小婉往沙发后面缩了缩,第一次听到她这么叫靳寒,倒是将小女孩做错事之后的胆怯求饶演绎得淋漓尽致,不过我想她应该是真的害怕了,离得近,我能感觉她的双手在微微发抖。
怕啊,怎么能不怕呢?我都跟着害怕,这件事说到底我犯了包庇罪,其实我大可以将这件事转告给靳寒,但只要一想起在酒吧的那一次,那个叶天差点被打死,如果这一次再被他知道,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来。
偏偏这叶天还是叶朝胜最宝贝的孙子,之前我还担心叶朝胜会不会报复我的公司,可后来听高慧说叶氏在打压简思,我才知道,原来人压根不屑报复我,叶氏真正想搞垮的是简思。
但这些事情,自然是不能告诉靳小婉的,她又怎么会知道,靳寒因为她在生意上吃了多少亏?
靳寒走到近前,一丝眼光都没有落在我身上,只是弯下腰捡起我身边的抱枕,摔到沙发上,随后冷冷道,“起来,我送你回家。”
这句话自然是对靳小婉说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没有一点要理会我的意思,心就顿时如同被人掏空了一般,一阵一阵地疼。
“我不去,这里也是我家。”靳小婉噘着嘴顶了一句,“奶奶还生我气呢,上周去帝都看我,脸拉得老长,现在回去,不是等于找骂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给我回来。”
大概是猜测到靳寒并没有听到什么,靳小婉那狗熊般的胆子有又回来了,说完之后放下怀中的抱枕,就跻拉着拖鞋上楼去了。
靳小婉走后,客厅瞬时安静了下来,我的视线定在面前的人身上,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酝酿了一番才开口道,“对于我骗你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但我和李云飞真的没什么,都是些生意利益往来,你别误会。”
“你有什么好值得我误会的?”这一句冰冷至极的话语如同千斤重的石头,沉沉地压在我心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生气了,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我想,这一次他是要对我才去冷暴力了?
呵,冷暴力比暴力更恐怖。
我原本就不是个会道歉的,现在有意和他跳过这一茬,将态度放的这么低,可他却丝毫不领情,这是要做什么?就因为看到我和李云飞吃个饭就要和我冷战?时间为多久?一辈子?
我将手边的抱枕狠狠扔到地上,起身直接去了二楼,将他房间里属于我的东西通通往对面的客房搬。
既然要和我冷战,我也不是个怕事的,大不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过各的!
“你这唱的又是哪一处?”靳小婉从另一边的客房探出头,眨巴着眼睛问道,“不会因为我过来,你就要搬出来吧,我又不是没做过那事,况且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好得很呢,你不用担心。”
听了她的话,正抱着一堆衣服的我狠狠瞪了过去,恨不得将手上的东西一股脑儿盖到她头上去,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不正经,就连小的都会满嘴跑火车。
“过来,帮我搬,你爸气我给他戴绿帽子,我要再和他住在一起岂不是要给他头顶种一片青青草原了?”我心中有气,语气重了一些。但好在靳小婉似乎来了兴趣,哒哒地跑过来帮我将东西拼拼乓乓的挪到客房,中途还不时发出几声巨响,我深刻怀疑她是故意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