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靳寒依旧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份杂志,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我有气无力的坐到他旁边,随后问了句,“妈呢?”
“去洗澡。”他驴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句,我顿时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他眉头紧紧皱着,十分嫌弃地看了我一眼,“太难闻,去洗。”
我下意识的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袖子,果然是一股子浓烈的火锅味,我再抬头看着他退避三舍的举动。
靠,要不要嫌弃地这么明显?!
如果换在平时,我定是要好好恶心恶心他的,可现在,我起身去了卫生间。等在出来,靳母已经回来了,我诧异地问了句,“妈,你这么晚去哪儿了?”
“去小区散步,西西啊,之前是妈不对,以后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是我太急躁了。”靳母看了我一眼,随后又立刻撇开了眼。
我顿了一下,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这丫把我不想喝汤的事情抖露出去了,这特么故意挑拨婆媳关系,对他有什么好处??
“没有,今天中午那是孕吐,和您的汤没有关系,您的汤很好喝,妈,您别想多了。”我蹩脚的说了几句,连自己都觉得像是假话,而且还越描越黑,不过好在靳母并没有说什么。
进了房间,我这才敢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床头的罪魁祸首,“是你和妈说的?”
“嗯。”靳寒丢下手中的书,似乎并没有看到我瞪圆了眼珠子,大手一伸将我捞过去,用下颚蹭了蹭我的头发,低沉着嗓音问道,“今天和高慧去吃火锅了?怎么回来还是一副落落寡欢的样子?”
我不满的动了动,见没挣脱,只好作罢,这人果真是属狗的。
“她又不是什么通灵药丸,吃顿饭就能让我有多兴奋?不过我今天白天的时候的确是过分了,老公,你没生我的气吧。”我仰起头,嘴唇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薄唇,算是讨好。
那莫名躁动的情绪,说来就来,当时整个人的胸腔都像燃满了火一般,随时都要爆发,可我不想的,谁又想去伤害自己至亲的人呢。
我的鼻尖被人轻轻刮了一下,“你啊你,只有在这个时候会叫我一声老公,我不生气,只是害怕你还生气,更怕你隐忍着不发。”
“为什么?”
“心中憋着火,伤到自己怎么办?你不心疼我可要心疼的。
“……!!!”哪里学来的甜言蜜语!
我抬起手就抱着自己的双手猛搓,一边搓一边皱眉道,“我今天可能看到袁凌欢了,不知道她来D市干什么,她最后别在被我撞到,否则我非拉着她问清楚不可,丫的,王浩成那样又不是我下的手,她凭什么躲着我不见?我乔西哪里欠她的了?”
说着说着,脸颊一凉,就有泪水落下来,我感觉还不解气,抬手就狠狠掐了一把旁边的肉,继续说道,“我从小到大,就她这么一个闺蜜,玩了那么多年,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放弃彼此,可现在她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就来个失踪,等我找到她,非要让她也尝尝这种滋味不可!”
“嘶,你不可能找到她。”
“什么?”我松了手,瞪大双眼看向一旁的靳寒,“你刚刚说什么。”
靳寒看着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咳嗽一声道,“一个想要躲着你的人,你怎么可能找到她?”
“好了,别哭了,孕妇不宜大喜大悲,你再不听话,以后连门都不用出了。”
说完,他就关了灯躺下,也不管我在一旁强烈抗议!
也许是真的动了火,昨晚折腾了半夜,导致第二天我再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可等我下楼的时候却发现靳寒还在家。
“你怎么没有去上班?”我皱了皱眉,端起桌上的牛奶随意喝了一口。
“收拾一下,待会儿去医院,产检。”他的话倒是有点儿像是例行公事,不过为什么今天要产检,昨晚却不和我说?
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实在懒得和这么个巨嘴葫芦说话,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嫁的和个哑巴一样,只要我不问,他永远不会说,也许他觉得没必要告诉我,因为我会听从他的话。
我和靳寒来到医院,已经是快中午了,人不多,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还是让我眉头微蹙。
“西西,忍耐一下。”靳寒扶着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动作轻柔,让我有种自己成为珍宝的感觉。
我点了点头,脸色并不好看。
我前面还有三五个孕妇,每个都大着肚子,但有的有人陪着,有的形单影只。想着,我用余光看看身边的靳寒,忽然心下好受一些。
“西西,你乖,等做完检查我就带你去吃饭。”靳寒的手环住我的腰肢,低声在我耳畔安慰道。
他的话让我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这人说变就变,着实让人吃不消。
我怎么不知道他这是在哄我,还是那种像是在哄骗小孩子的诱哄方式,我忍不住弯起了唇角,伸手捏了捏靳寒的脸颊,配合着他语气轻快,“你不要把我当做是小孩子。”
“听话一点,做小孩子没什么不好,多少人想要返老还童。”靳寒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贴着我的耳朵,这样讲道。
“就你有理。”当自己是卖药的呢。
来回斗了两句嘴,我们前面的孕妇就走的差不多了,我有些心急的起身,却因为动作太快,有些头晕。
呕吐感伴着眩晕,让我一阵趔趄,脸色略白的扶住冰冷的瓷砖墙壁,不知道是不是早上的牛奶,还是什么问题,尽管今天我的心情不错,可身体却似乎一下子弱了下来。
靳寒忙不迭的站在我身后扶住我,我一抬头,对上他略显责怪的眼神,只听他说道,“小心一点,别让我担心。”
“我……”可是我来不及反驳,他就将我扶进了房间。
我被摁着坐在大夫面前,这里的消毒水的味道比走廊更浓,我面色不好的看向医生,忽然不知道该讲些什么,愣了一会儿神,刚想开口,就被对方抢了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