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林灵儿拿着这玉佩却颇为不安。
想了想,林灵儿把茭白叫进来,将锦盒递给她:“给渚莲大师送回去吧。”
“这……小姐,这不好吧?”茭白表情有些为难,就算没听到之前的对话,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今天林灵儿生辰,定是渚莲大师送的生辰礼,只是既然收了,再贵重也没有送还回去的道理。
林灵儿自然不是不明白收礼之后只有回礼的,没有把原礼照样送回去的,可面对危险的时候,她是很谨慎的,和命相比,这些礼节上的东西又算得上什么。
“叫你送就送,命要紧。”林灵儿知道茭白灵透,不用解释她应该就能懂。
“命要紧”三个字让茭白立即转身,将锦盒送到渚莲大师处,只说了一句:“大师,我们家小姐说无功不受禄,请您收好。”然后闪身就走了。
渚莲大师身边的小尼瞪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锦盒,她还没来得及拦,茭白就已经不见了,这速度……
“大师,您不用担心了,有这样的人在身边,五小姐安全可以自己保自己。”小尼安慰着还在愣神的渚莲大师。
渚莲大师听到小尼这样说,轻笑着叹了口气道:“是啊,莲七,这五小姐比我想像得要聪明,要……你,打得过这个茭白吗?”
莲七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道:“要打一场才知道。”
打一场?渚莲大师看了莲七一眼,默默地坐下来喝茶。唉,在佛前坐了五百年,估计这性子也转不了啊。
“大师,我找她去。”莲七说着就要出去,却被渚莲大师无奈地叫住了,“你回来,谁说让你去和她打了。”
莲七停下脚步,细想一下,大师说没让她去打,可也没说不让她去打,那……下次再找机会吧。
茭白一口气跑回林灵儿居住的小院,那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这若在平时,恐怕也要准备个几天才行,这临时下山,只能先收拾这一两日惯用的,其他的回头慢慢地再运回去。
更何况,秦瑞家的已经说了,盛氏又给蔷薇院添置了一些东西,什么都不带都是可以的。
“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茭白问林灵儿。
林灵儿微皱了皱眉,她不是忘了问,而是压根儿就不想知道。可是不知道,又怎么能够解除这桩婚事?只好对茭白说:“把秦瑞家的叫进来吧。”
秦瑞家的进来后,脸上的笑容和之前退出去的时候一模一样,比菊花都要灿烂几分。
“秦瑞家的,我们家小姐订的是哪家?”茭白立在在林灵儿身边。
“哟,五小姐还不知道呢?这桩亲事包管五小姐乐意。”秦瑞家的笑咪咪地打趣着林灵儿。
“五小姐问您什么,您答什么就是了。”茭白经过慕容沛的一番历练,气势也颇为压人。
秦瑞家的一愣,她在林国公府也算是一号人物,很久没有听到过有人这样跟她说话了,心里倒是有些不满,但也不敢真的表现出来,毕竟五小姐今时不同往日了。
“是,回五小姐话,是熙王府上门提亲了。”秦瑞家的收回脸上的笑容,端端正正地回道。
熙王府?居然是熙王府!
听到这个消息,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喜气洋洋的,而林灵儿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包括杭嬷嬷都松了一口气,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却听到林灵儿问:“熙王府的,谁?”
正经地熙王府主子当然只有慕容沛,可谁知会不会是太妃给什么别的人来提亲,像这样的人家,凭借着各种关系依附上来的不知凡己。
林灵儿这样一问,连杭嬷嬷的脸色都沉重了几分。
秦瑞家的倒没想到林灵儿居然会这样问,心里不禁更恭敬了几分,这五小姐还真的是谨慎。
“回五小姐话,太妃亲自为是熙王提亲!”秦瑞家的头更低了,眼前的这位可是未来的一品亲王妃。
这下,连林灵儿都情不自禁地激动了,倒不是为太妃来提亲,而是慕容沛真正的生日礼物应该是这个吧,在这一天向自己提亲,为两个人的未来做了一个明确的计划。
虽然,有些强势,但是林灵儿喜欢这样的强势。
于是回程的路上,茭白、香芹和香椿都是挤在林灵儿的车上,只有杭嬷嬷单独在后面独自乘一辆马车,以示她在蔷薇院独特的地位。
不过杭嬷嬷自己也明白,这件事情从另外一方面讲,也说明林五小姐对她还是有些戒心的。
只是杭嬷嬷倒不在意,看得挺清楚,没有哪一份信任不需要通过时间的证明的,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急,因为她对自己的价值很清楚。
三个时刻后,林灵儿的马车终于到了林国公府,而国公府已是中门大开。
林灵儿知道,这是做给熙王府看的,虽然为了女方的面子,可能需要再矜持一番,但是林国公府面对这样的亲事,根本就无力拒绝,甚至其他家族同样无力拒绝,只是熙王府从来没有正式提亲罢了。
林灵儿进府后,先去向盛氏请安,林逸清已经在那里候着了,刘氏还在禁足中。只是让林灵儿意外的是,居然不见林国公的身影。
而盛氏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她一路上辛苦了,然后喝了杯茶,便让她回了蔷薇院。
出了正安居,林灵儿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盛氏和林逸清的脸上没有她想像中的欣喜若狂也就罢了,甚至还有一丝忧色。
熙王这样的亲事对于其他家族来说,应该是极好的选择,对于林国公府应该更是如此。
至于皇帝对熙王府的忌惮,一直是私下的,远远没有到恶化的地步,而林国公府的人若真的能够看到这一点,也不会是如此这样的境况。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林灵儿想不明白,只是她一直放在心里没说出来,因此蔷薇院的其他人倒都一直保持着极高调的喜气。
果然第二日夜里,慕容沛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林国公拒绝了熙王府的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