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儿却摇头,且笑道:“你可真是关心则乱!”
茭白愣了一下,便也明白过来了,不禁有些脸红。可不是嘛,白柳如果遇到了危险,她会有很多的办法,而绝对不可能用这样直接粗暴又愚蠢的方式。
“小姐,那……是熟人?”茭白问林灵儿,可又觉得不可能。
在安国,她们认识的人只有慕容沛,可他却在安国的都城。而且这一趟过来,林灵儿并没有告诉慕容沛,毕竟她也拿不准路上会遇到什么,发生些什么事情,会不会耽误行程,既如此,又何必让他忧心。
茭白这样问,林灵儿也是懵的。
“或许是有什么误会,白柳解开了。”林灵儿道,也只能这样理解了。
两人就这样站在门口往外望着,直到丝丝的雨帘中闪出几个人影来,林灵儿不禁瞪圆了眼睛。
“小姐,是……是王爷和一童他们啊!”茭白惊喜道。
林灵儿这会儿已经听不见茭白说什么了,她的眼前只看得到那个身着青色劲装,身材颀长,星眉朗目的男子,脑子里也只有一个声音:天啊,居然是慕容沛,他来接自己了吗?
慕容沛此刻也看到了站在门内的林灵儿,虽然隔着雨帘,她一袭素衣如遗落在人间的神女一般飘渺如仙,可当他看清她那双满含着惊喜,却又很是茫然的神眼时,刚刚还没着没落的心便落了地。
这便是我的妻呢,慕容沛笑了,迫不急待地往前走去,一层雨雾又算得了什么。
有一种感觉很奇怪,没有见到的时候,或许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脑子里不得空闲,可是见面了才发现,哦,原来我是那样地想你。
慕容沛第一个冲进屋内,他本能的伸出手去想拥抱林灵儿,可看到自己已经湿了的衣袖,又缩了回来。
可并没有用,因为林灵儿紧紧地扑进了慕容沛的怀里。
隔着隔隔的衣料,林灵儿也能感觉得到来自慕容沛的体温,以及那特殊的属于男人的味道,叫她深深地迷醉。
“乖,放开我,我身上湿了,别让你惹上了风寒。”天知道慕容沛说出这样一句话来,需要多大的勇气。
林灵儿这才想起来,这场雨来得格外的急骤,慕容沛他们定是没有带雨具的,只是这小木屋里也没有多余的衣物。
“你来,在炉边烤烤。”林灵儿把慕容沛拉到炉火边,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至于其他人,谁还敢跟着慕容沛和林灵儿一起烤火不成,自然是跟着茭白去了厨间,再起一盆火倒也不是难事。
正屋那边,林灵儿和慕容沛正傻乎乎地笑看着对方。
过了许久,两人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真的有些智障,于是又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你怎么过来了?”
两人同时问出声来,又相视一笑。
林灵儿先将熙王府的事告诉了慕容沛,又告诉他,在途中接到荣姮长公主的传书,说已经给嘉敏郡主和安国侯世子牵了线,至于成不成,还要看太妃的意思。
“我想着嘉敏不一定这么急着出嫁,所以干脆就早点儿出来。”林灵儿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微红,怕慕容沛会误会什么。
果然,慕容沛笑着问道:“早点儿出来,是为了早点儿见我吗?”
林灵儿本能地想要否认,可想着自己与他已是夫妻了,想他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便大方地点头:“是呀,很想你呢!”
慕容沛愣了愣,见多了扭捏的千金小姐,倒是被林灵儿这落落大方的表白给震着了,继尔又是满心地欣喜,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如果不是怕自己身上没有湿气,慕容沛又想把林灵儿拥进怀里了。
“你呢?你怎么知道我过来的?”林灵儿也很好奇。
“你一出发,二勤就传来消息了,你到大京边境的时候,我便从都城出发了。”否则就是飞,也没有这么快,慕容沛痴痴地看着林灵儿,自她出发的那一日起,他便没好好地睡过一觉。
哪怕知道林灵儿不是寻常女子,可慕容沛的这颗心却情不自禁地就那么揪着,决定下次再也不让她自己单独行动了,否则她没事,自己要担心死。
“安国都城怎样?和大京的京都一样吗?”林灵儿往慕容沛那边倾了倾身子,满心好奇地问。
不想,却被慕容沛轻轻地吻了一下,虽然如蜻蜓点水般,但却叫她的脸瞬间飞红。
人常说小别胜新婚,他们可是新婚便小别,思念如海呢。
慕容沛牵过林灵儿的手在手中握着,方告诉她安国都城的现状。
安国皇帝是治国贤君,因此安国上上下下都很是积极进取,虽然也有些小的不和谐,但对于皇帝,却是绝对的忠诚。而且帝后和谐,宫中虽有别的妃嫔,但却在皇后绝对的权威之下,毫无别的心思可想。
林灵儿一边听着一边和大京朝对比,忍不住就摇头了,这是天壤之别好吗。
“那丹阳郡主如何?听说皇后很是宠爱呢。”林灵儿心里虽然有了些猜想,但没经确定,还是不敢乱想。
慕容沛冷笑道:“她已经不是郡主了,皇后找了个理由撤了她的诰封,之后,又将她发配到庵中修行,据说已经病重,你不用担心她再针对你了。”
果然如此!
林灵儿虽然知道自己和霍凤雏并没有什么感情,但霍凤雏却当她是亲生的女儿。霍凤雏能以再嫁之身,成为安国的皇后,宠冠后宫,自不是一般人,她怎么能够容忍丹阳郡主居然暗中朝自己下手。
只是林灵儿生性谨慎,在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前,她不想小瞧任何人,也不想对任何人抱有太大的希望。
“你在安国可好?”林灵儿问慕容沛,虽然知道这句也是白问的,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呆得不错。
果然,慕容沛在林灵儿耳边悄声道:“有皇后娘娘的照拂,焉能不好!”
林灵儿笑着点头,冲慕容沛眨了眨眼睛,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你打算,如何安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