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经灵犀公主这么一说,王贤妃的表现倒有些心虚了。
“我……”王贤妃被灵犀公主呛得没话说,气恨地退到了一旁。
林灵儿再次确认,王贤妃不可能真的下毒害霍凤雏,如果是她,她的表现一定是不露声色的。
只是现场不露声色的人太多了,连一些小贵人小美人都是不露声色的。
“还查出了些什么?”安元智瞪了王贤妃一眼,再次问御前侍卫统领。
“回皇上,绿倚在中药铺子里确实是买了鸩毒,理由是家中的老人得了病,需要鸩毒作引以毒攻毒,并拿出了药方。”御前侍卫统领说着,又递出了绿倚的药方。
这时,太医那边也有些慌了,绿倚是宫里的人,她能在哪里拿到药方,自然是在太医院啊。
“究竟是谁给她开的药方?”太医院院正不等安元智问,自己就忍不住跳脚了。
“下官没有啊!”自然是没有一个人开口承人的,但院正也不能因此就对安元智说和太医院无关。
于是,只能对笔迹了。
笔迹倒是陌生,不是任何一位太医的手笔。
“有没有可能是左手拿的?”林灵儿突然开口道。
这个提议让安元智眼前一亮,立即让人备上笔墨,当场让所有的太医都左手拿笔写字,包括院正。
这一查还真的有了结果,竟是在太医院任职近二十年的李太医。
李太医虽然身为太医,但却为人潇洒儒雅,深得宫里的娘娘和宫女的赞赏,又有些人在花丛过的意思,于是哪怕是太医,也会时不时地给宫女们诊诊脉。
据李太医回忆,这方子的确是写给绿倚的,只是绿倚说的是家里的老人病了,因此请郎中开了个方子,可是老人见有鸩毒为引,于是死活不吃。于是绿倚没办法,便让李太医照着方子写了一遍,且盖上了太医院的印,也正是因为这个印,所以那中医铺子卖鸩毒的时候,竟没有丝毫的迟疑。
“你居然看也不看病人,就随意开方子?”院正气得直跺脚。
“下官,下官问了,症状……症状确实是对诊的……”李太医跪倒在地,再也潇洒不起来了,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可他真的只当是举手之劳,帮帮忙而已,更何况他问的症状和这方子是能够对应得上的。
但错了就是错了,李太医也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
“把绿倚带过来。”安元智怒道。
可是过去传唤的太监没一会儿便过来了,说绿倚已经跳井了。
听了这话,安元智怒视着王贤妃。
“臣妾……臣妾冤枉啊,臣妾没有指使她!”一直莫名嚣张跋扈的王贤妃脸色煞白,跪倒在安元智面前。
可是哭有什么用,哭如果能解决问题,那这个世界就没什么事了。
绿倚死了,线索断了,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王贤妃。
“那个装鸩毒的瓶子呢?而且,绿倚有没有进过朝阳宫?”林灵儿想起破案的时候,不但要人证,还得要物证,于是出言提醒安元智。
不进朝阳宫,就算是想下毒,也成不了。
或者说,朝阳宫有奸细,只要抓到这个人,一样能够揪出幕后的人。
“对对对,查出朝阳宫到底是谁接头的,还有……还有那个瓶子……”王贤妃从来没有这一刻,看林灵儿那么顺眼。
于是朝阳宫又是一番大搜宫,最后那装鸩毒的瓶子竟在泥地里找到了,也有侍卫眼尖,居然看到了花圃里有新翻动的痕迹。
有时间下毒,还有时间埋瓶子,可见是朝阳宫的人无疑了。
只是这个人却一时半会儿竟是没有进展,个个都可疑,但个个都能自圆其说。
“还有一个人没查呢。”林淑妃突然开口道。
“谁?”安元智微眯着眼睛看着林淑妃。
林灵儿见林淑妃笑咪咪地看向自己,顿时心里暗道:不好!
果然,林淑妃朝安元智行了一礼道:“容姑娘还没查呢,既然跟随皇后娘娘多年的宫女都要查,容姑娘是不是也要查查?”
安元智有些迟疑,理智告诉他,林灵儿不可能会毒害霍凤雏,可是万一她怀恨在心呢?
“皇后娘娘中毒之后我才进宫的。”林灵儿道,“我并不知道皇后娘娘中的是红绡之毒,更不知道鸩毒可以引毒。”
“你当然不知道,可是那位芸大师不是知道吗?”林淑妃一直不紧不慢地分析着,“芸大师似乎和容小姐一见如故啊?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故人了。”
灵犀公主听了这话,也朝林灵儿看了过来,一双白晰的手,还不自觉地拧在了一起。
林灵儿知道,如果灵犀公主被林淑妃的说法打动了,说不定就说出其实是自己推荐芸娘的的实情了。那样的话,自己的处境将会很是不妙。
趁着灵犀公主还在纠结,林灵儿道:“不知道淑妃娘娘究竟是为什么要把矛头指向我,如果我要害皇后娘娘,机会太多了,何必去买什么鸩毒?更何况,我如何认得披香殿的绿倚?”
林淑妃顿时一愣,竟找不到反驳林灵儿的理由了,但还是坚持说:“不管怎样,既然查了,不如都查查,就算不是容小姐,也正好洗脱嫌疑啊。”
安元智还在迟疑,茭白突然道:“我家小姐衣不解带地伺候皇后娘娘,想要谋害皇后娘娘的机会千千万万,又何必去找什么鸩毒?”说完,又看向安元智道,“淑妃娘娘这样说,不怕人寒心吗?”话一说完,茭白手往一旁的茶几上一拍,茶几应声就碎几了几块板和几块柱子。
四周顿时一静,谁都没想到茭白居然是身藏不露的高手。
“真是岂有此理,一个下人居然敢在皇帝面前咆哮动粗。”林淑妃虽然也吃了一惊,但却并不惧怕,似是非把这顶谋害皇后的帽子扣到林灵儿的头上。
“我是大京人,和你们安国有什么关系?”茭白都懒得搭理林淑妃。
林灵儿知道,茭白这样做,不过是因为安元智知道她是慕容沛的妻子,是大京的王妃,她的尊严如何能够被踩在脚底下,如同一般的宫女一般被查。
“原以为来者是客……既如此,不若我们就出宫吧!”林灵儿笑了笑,抬脚便要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