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儿看见屋里很乱,地上还有碎了的酒瓶,她不知道凌少川发生过什么事,不敢多说话,悄悄从楼梯边拿来扫帚,开始打扫。
“别扫!”凌少川说,语气很不耐烦。
柳芽儿只好停下来,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过来!”他说。
柳芽儿放下扫帚,慢慢走到他面前。
凌少川突然伸出手,搭在她的腰上,一用力,柳芽儿跌进了他的怀里。
凌少川扳过她的头,一气猛吻。
柳芽儿身体里隐藏的热情被他诱发了出来,她小心翼翼地回应他。
吻着吻着,凌少川突然想起了陆雨娇。
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以前和柳芽儿亲热的时候,他很少会想到陆雨娇,相反,只有在和陆雨娇亲热的时候,柳芽儿的脸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的脑海里晃,现在怎么会想起她来了?
他想起了和陆雨娇的亲吻,但同时他就想,陆雨娇也和江云非那样亲吻过!
他抚摸柳芽儿的肌肤,想起他也这样抚摸过陆雨娇的,同时却又想,江云非也这样在陆雨娇的身上抚摸过!
一种要狠狠发泄的欲望很快泛上了他的心头,进而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他骤然推开柳芽儿,在柳芽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快速将她按跪在沙发上,把她当成陆雨娇狠狠报复。
“啊!”柳芽儿骤然叫出声来。
他扳过她的头,吻住她,不让她发出声音。
然后,他的脑袋里就不断地想,江云非有没有这样对陆雨娇,陆雨娇有没有疯狂地喊叫……
他头昏脑涨,觉得面前的女人就是陆雨娇,他要狠狠惩罚她,惩罚她的不忠,惩罚她的背叛,报复她的水性扬花!
他的大肆摧残让柳芽儿痛苦不堪,她终于像陆雨娇一样挣扎着叫起来:“不……不来了,我不来了……”
凌少川现在哪里管她要不要来,他只管他自己,只要能将心里的愤怒统统发泄出来,他什么都不会在乎!
柳芽儿咬牙承受着凌少川的疯狂发泄,事实上她也只有承受,因为根本反抗不过他。
但凌少川却并不因为她不反抗就对她温柔一点,他完全把她当成了陆雨娇,野蛮地、一波比一波强劲地惩罚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少川终于结束了,他转身回到了他的卧室,柳芽儿筋疲力尽地瘫倒在沙发上。
趴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劲,慢慢爬起来,忍着一身的酸疼,拿上衣服摇摇摆摆下楼去洗澡。
洗完澡回到她的房间,柳芽儿看见地板上已经扑了一层灰,床上也有灰,但都不多,似乎以前常有人打扫。
她走之间就把床上的棉被和床单拆了洗了,她的衣服也在凌少川的房间里,所以这个房间看起来空荡荡的。
她把房间打扫了,又上楼到凌少川的房间里去找棉被和床单。
凌少川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连棉被都没有盖。
柳芽儿面红耳赤地走过去,拉过棉被帮他盖上,看着他睡着了依然皱紧的眉头,柳芽儿没来由地叹了一声,转身走了出来。
把她的房间收拾好了,柳芽儿又打扫其他的地方,不管是楼上还是楼下,柳芽儿都有一种感觉,觉得整幢房子以前都经常有人打扫,只是这一段时间没有人打扫了。
柳芽儿不由猜测,在她离开的这一年时间里,凌少川是不是请了一个女佣?
她可不敢相信这个大男人会天天坚持打扫清洁,还把楼上楼下都打扫得这么干净,包括她的房间。
但除了凌少川,她没有看见别的人。
再说,如果有女佣,为什么最近又没有打扫?
她想了想,猜想可能是凌少川请的女佣走了,所以才把她接回来。
打扫完了房间,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柳芽儿走进厨房,看见冰箱里什么菜都没有,门背后却有一箱方便面,不过只还有一少半了。
她的心里有些难受,刘巧兰时常说,方便面是垃圾食品,要她以后别让孩子习惯吃这种,如果她知道凌少川天天吃方便面,不知道会有多担心?
难道她走了一年,凌少川就没有请一个女佣人?他自己也不做饭吃,天天就吃这个,他的身体能熬多久?
他不为他自己想,也应该为父母和女儿想想吧,如果他的身体垮了,父母怎么承受得了。
柳芽儿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不仅是凌家父母的儿子,还是她的丈夫,是她女儿的父亲,她如果不帮他把身体养好,那就是她这个做妻子的的失职!
柳芽儿上街去买菜,虽然有点晚了,但超市还没有关门,运气不错,还买到了一条鱼。
买了菜回来,天已经完全黑了,柳芽儿怕凌少川饿了发脾气,先上楼看了看,他还没有起来,而且睡得很熟。
柳芽儿匆匆下楼,先把饭蒸上,就忙着烧鱼,跟着江云非学了那么久,她烧鱼的手艺算是到位了。
在刘巧兰那里带孩子的时候,她也常跟着家里的女佣一起做饭,手艺不仅没有倒退,还有了进步。
凌少川这一觉睡得格外香,醒来后,只见屋里一片漆黑,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他把柳芽儿接回来了。
他起来走出房间,楼上到处都黑乎乎的,他没有开灯,摸着走下楼梯,想看看柳芽儿在干什么。
走到一楼就听见了厨房里的声音,他的心里竟然有一种久违了的熟悉感,觉得这些声音好亲切。
他慢慢走过去,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那个小女人背向着他在洗手。
这一幕是如此熟悉,在一年以前,柳芽儿总是这样在厨房里忙碌,他的心里泛起百感交集的感概,还泛起一种冲动,忽然想上前抱一抱她。
有了这个小女人,这个家才叫家,才有家的气息和温暖。
灶上的锅里冒着腾腾热气,太安鱼的香味扑鼻而来。
他将目光移过去,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从柳芽儿回家生孩子后,只有江云非偶而来的时候要给他烧一份鱼吃,其他的时候就是在外面餐馆里吃。
不过他不喜欢在餐馆里吃鱼,总觉得没有江云非烧的好吃。
一想到江云非,他本来好起来了的心情又被破坏了,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转身离开了。
柳芽儿洗手的水流唰唰声盖住了凌少川的动静,她不知道他曾经来过。
洗完手,鱼头和鱼骨已经烧好了,她关了火,上楼去叫凌少川吃饭,鱼肉要等他下来了再煮,要不会煮老了,那就不好吃了。
凌少川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墨黑的天空,他听见了柳芽儿的脚步声。
这轻盈的脚步声已经在这幢房子里消失了一年之久,但此刻听在他的耳里仍然那么熟悉。
柳芽儿走进客厅就看见凌少川站在窗边,她站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饭好了。”
凌少川没有说话,也不转过身来。
柳芽儿又站了一会儿,说:“我烧的鱼,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凌少川说:“我不吃鱼!”
他不想在吃鱼的时候想起江云非。
柳芽儿楞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说:“可……可……可我已经烧好了……”
“烧好了我也不吃!”他转身吼了一声。
柳芽儿看见他阴沉的脸,只好说:“那,那我另外炒。”
她转身下了楼,回到厨房找了找,但什么也没有找到。
因为想着晚上烧鱼吃,她就没有买别的菜,而且凌少川从不挑食,却没有想到他今天会不吃鱼。
家里没有别的菜,怎么办?
她跑回卧室看看时间,九点四十,这家超市是十点关门,赶紧去也许还能买些菜回来。
柳芽儿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凌少川打开了电视,他不知道柳芽儿会重新弄什么菜,什么菜都好,就是不要鱼。
因为恨江云非,恨屋及乌,他就恨鱼。
但等了很久,柳芽儿都没有上来请他吃饭,凌少川愤怒了,气冲冲下了楼。
下面漆黑一片,厨房里的灯都没有开,他打开灯看见柳芽儿不在厨房里。
再看看锅里,还是只有鱼,码好味的鱼片还在碗里没有下锅,其外没有别的菜。
他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柳芽儿,猜测她买菜去了,但看看时间,已经十点过了,她到哪里去买菜?
凌少川走出去打开大门,昏暗的路灯照着这一段路道,没有一个人影。
他不安地站了一会儿,路道尽头转出了一个娇小的人影,手里提着东西,正是柳芽儿。
实在太晚了,超市里已经没有别的菜了,她只买了几斤土豆,又在一家卤菜店买了半斤卤肉。
凌少川的脸色阴沉得很厉害,这女人说另外给他炒菜,可她居然才跑出去买!
他转身进去了。
柳芽儿也看见了凌少川,她心里发慌,虽然离开他了一年时间,但她仍然记得他那根皮带抽在背上的疼痛,所以急急忙忙往他面前跑。
她的脚扭伤了,一蹶一拐走得很吃力,但凌少川已经转过身去了,没有看见。
跑着跑着,她不知道踩着了什么,脚底一滑,砰地一声摔倒在了地上,手里的袋子飞出老远,袋子里的土豆全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