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条幽长的走廊,头顶的水晶灯明亮却不刺眼,两边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精致的画作,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奢华尊贵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哪里还是医院,分明比五星级酒店都要豪华了。
其他的蓝初雪不明白,但曾经是美术系的她自然能看出来墙壁上的画都多么的珍惜昂贵。
她没什么喜好,唯一爱的,就是欣赏大师的画作。看见这些画,当即走到墙壁跟前,仔细端详。
颜明非看见蓝初雪的注意力都被墙壁上的画作吸引住了,心里暗暗记下这一点,然后出声提醒她“蓝小姐,这边走。”
蓝初雪这才回神,恋恋不舍地跟上了颜明非。
七拐八绕,两人终于站定在一扇门前。颜明非推开门,示意蓝初雪进去。
饶是已经见过走廊里的豪华程度,蓝初雪还是被堪比五行酒店的奢侈房间给惊了一下。
“助理先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蓝初雪疑惑问道。
这层应该就是传说中的VIP病房,住的都是本市权贵。这人带她来这里,总是有原因的。
颜明非缓缓说道:“蓝小姐应该知道,脑溢血瘫痪的病人,有很大几率可以通过手术治愈。”
这个蓝初雪当然知道。只不过手术费用高昂,而且风险极高,有能力做这个手术的医生凤毛麟角,她根本请不到,而且也付不起高昂的手术费用。
颜明非继续说道:“JH公司可以帮你请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提供最好的条件,费用也全部由公司负责。”
此话一出,蓝初雪猛地抬头看向颜明非,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满是遮掩不住的兴奋期待。
颜明非话音一转:“不过……是有条件的。”
本来还不太相信的蓝初雪现在却是相信了。商人重利,不是慈善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如果白白帮她请医生,掏医药费她肯定不信。但如果是有条件的话,这件事说不定还有点真实性。
不过,她身上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看中,甚至愿意支付近百万的医药费?
“什么条件?”蓝初雪问。
“蓝小姐大学学的是设计,每学年都是年级第一,这样亮眼的成绩,足够JH公司拉拢培养。”当然,更重要的是,季北川整整找了你五年。现在终于找到,怎么能轻易放手。
颜明非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可蓝初雪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笑有深意,迟疑说道:“那你应该知道,我大三就已经辍学了,连毕业证都没有领到。而且,以后也没有从事任何与设计有关系的行业。”
“学历只是参考,工作资历可以慢慢积累,你的实力值得公司重金聘请。”
一番话,说的蓝初雪心动不已。
她想要给姨妈最好的治疗条件,现在只要她点头,心心念念的想法就能实现。
而且,自从她两年前离开学校,就再也没有接触过关于设计的东西。她是真的热爱设计,现在机会又重新放到她面前。
这样的诱惑,她根本拒绝不了。
“我同意。”几乎没有任何悬念,蓝初雪当即就点头同意了。
“那么,签了这份合同,公司提供你需要的一切,但蓝小姐往后二十年都必须留在JH。”
颜明非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合同,一式两份,放到她面前。
二十年,必须留在JH,蓝初雪激动地快要跳起来了。
JH是所有设计师梦寐以求的地方,别说强制她留下,就算让她倒贴钱,她都乐意。
蓝初雪毫不犹豫拿着颜明非递过来的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完全忽略了颜明非一脸计划得逞的微妙笑意。
签完合同,颜明非当即打电话,让人把姨妈送了上来。
这间奢华的房间,以后就是姨妈的病房了。
蓝初雪开心地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
JH公司,总裁办公室。
蓝初雪一脸懵逼地坐在办公桌前。斜角45o的方向,是季北川那张俊美冷清的侧颜。
说好的看中她的实力,所以重金聘请呢?
她一个学设计的,难道不应该进设计部?现在给她一个总裁秘书的职位是怎么回事?
一上午坐在这里,蓝初雪几次动了撂挑子不干的念头。
“蓝小姐,咖啡。”季北川惜字如金,声音却极其清雅动听。
蓝初雪当即屁颠屁颠给大BOSS倒咖啡去了。
端着滚烫的咖啡进来,蓝初雪一抬头,就愣住了。
倒杯咖啡的时间,原本着装整齐的季北川此刻脱掉了黑色西装,白衬衫上的纽扣也解开两颗,露出了精致的颈部线条。
他的身后是巨大的落地窗,逆着光的他浑身像是散发着光芒一般。看见蓝初雪呆愣不动,疑惑地挑眉看她。
蓝初雪瞬间被惊艳到了,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这男人,也长得太妖孽了吧?
而且,之前遇见的时候,还挺温柔的,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冷?看她的眼神也不对劲地很啊。
小心翼翼地捧着咖啡,走过去放到桌上。
刚准备离开,季北川突然往椅背上一靠:“捏肩。”
蓝初雪心里骂了他无数遍,实际上却乖乖地走到身后,给老板捏肩。
站在身后的她自然看不见季北川嘴角忍不住扬起的笑意。
柔弱无骨的小手捏在他肩膀上,虽然没有多大力气,但一想到给他捏肩的人,季北川就满足的不行,享受地眯起了眼。
蓝初雪却苦逼了。这死男人,身上肉这么硬,捏都捏不动,没两下手就酸地不行了。
嘴上不敢说什么,但面部表情极其丰富,时不时做个恶狠狠的鬼脸,发泄心中不满。
她却不知,办公桌对面的玻璃酒柜光可鉴人,季北川一抬眼,就能把她挤眉弄眼的小样子尽收眼底。
这敢怒不敢言的可爱模样深深取悦了季北川,令他越发想要折腾她。
端起咖啡,闻了闻,又放回托盘里。
“太苦,重倒。”季北川故意冷着声音命令。
蓝初雪捏着拳,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脸上表情恢复平静,乖乖地端起咖啡。
谁料,咖啡太烫,端着托盘不觉得,单手接触,直接烫的她手指发疼,毫不犹豫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