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惨白,但还是强装镇定,干笑一声:“你,你知道什么了?”
“初雪,对不起。”季北川突然抱住了她。
蓝初雪懵了,这对不起从何而来?
季北川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开头那句他都知道了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她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咬着牙任由季北川抱着。
过了好半晌,蓝初雪才疑惑的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有件事要对你说。你……”季北川欲言又止,十分为难。
“你还记得咱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吗?”季北川试探开口。
蓝初雪更加懵了:“第一次?”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洛言风的公司楼底,当时她刚刚发现了洛言风出轨洛漓。
洛漓欺负她,洛言风纵容不管,她只不过是反抗,洛言风就把她赶出了公司。
当时那么难堪的时候,是季北川出现,帮了她。
“当然记得,你当时还帮了我。说起来,自从那一次之后,你就三番两次的帮我。”
洛漓欺负她的时候帮她,姨妈生病没有钱的时候,都是季北川出手帮助她解决了困境。
以前没有在意,甚至还想要逃避的事情,现在想来却满心满眼都是吃了蜜一样甜。
原来,从那个早开始,季北川就已经默默陪伴在她身边了。
可回忆越多,蓝初雪猛地意识到,似乎从第一面开始,季北川就对她很好很好,好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所以,季北川,对她一见钟情?
心里这么想着,也忍不住问了出来:“你,那会对我一见钟情?”
“我对你确实是一见钟情,但不是在公司楼下。”季北川皱着眉,神情凝重。
这态度让蓝初雪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忍不住开口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五年前。”
这三个字一出来,蓝初雪的神色僵硬了一瞬间。
五年前,又是五年前。
季北川五年前就见过她?那那件事,他是不是也知道?
来不及让她想太多,季北川已经开了口:“六月二十三。”
蓝初雪瞳孔骤然紧缩,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季北川,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六月……二十三。
这个日子,绝对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可,季北川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他见到了什么?
“你,你知道了?”她此刻再也无法抱一丁点的侥幸心理。
季北川知道那件事了。
一瞬间,她幻想过无数次要否认逃避这件事,但此刻却僵硬的连动一下都难。
“是你继母陷害你的,是吗?”季北川柔声问道。
蓝初雪低垂这头,眼神闪躲。尽管她想否认,但季北川已经知道了,她不承认,有能怎么样?
她点了点头,声音颤抖:“我继母和初晴一起。”
一起陷害的她。
季北川眼中满是心疼,忍不住再次把她抱进怀里:“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蓝初雪原本如死灰般的心脏瞬间燃了起来。
季北川的语气,似乎,并没有责怪嫌弃厌恶……一系列她幻想过,可能会出现的情绪。
她抬头看他,眼底闪着期望。
会是她想的那样吗?季北川并不会嫌弃她?两人还能一如往昔的生活下去?
她知道这是白日做梦,可季北川的态度让她不由得生出希望。他会不会是那个例外?
“初雪,我这里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季北川的态度突然严肃起来。
蓝初雪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他会说什么?
“那晚,和你发生关系的,并不是你继母找来的人,而是我。”季北川严肃的说出这句话。
蓝初雪眼里却划过丝丝迷茫。
他说的每个字她都听清楚了,可,为什么就不懂是什么意思呢?
呆呆的反应了半天,蓝初雪才消化完他嘴里的话。
他说,那噩梦般的一晚,和她发生关系的,不是继母找来的那些混混,而是,他?
怎么可能呢?
当时她被迷晕,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她衣不蔽体的躺在红灯区的一条巷子里。被路过的蓝睿良的朋友送回了蓝家。
紧接着,蓝睿良暴怒,直言她败坏门风,顺便连她逝世已久的妈妈也骂上了。再加上白曼曼一旁煽风点火,她被赶出了蓝家。
蓝初雪当时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还狠狠自责的一段时间。
过了好久,才从前来向她炫耀的蓝初晴口中听清了事情的原委。
从头到尾,都是白曼曼主谋策划,蓝初晴帮忙实施的一场计划。目的,只是为了把她赶出蓝家。
过去这么多年,对白曼曼和蓝初晴的恨都已经消失了。可她还是忘不了那天晚上。哪怕一整晚她都是晕过去的,但午夜梦回,总是会梦见那些可怕的事情。
现在,季北川告诉她,事情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当年和她发生关系的人,不是那群混混。
“季北川,你……你……”
你了半天,蓝初雪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她伸出手捂着自己的眼睛,粗喘着开口:“你先出去。”
“初雪……”
季北川还想说什么,蓝初雪忍不住打断,拔高音调:“你出去。”
说完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强行平复下来,然后开口:“季北川,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季北川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又担心又着急,皱着眉退出了书房。
房门一合上,季北川立刻靠在门上,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相信他所说的话了。
六月二十三只是蓝初雪出事的日子。
而他和蓝初雪发生关系的时间,是在六月月初。
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想了一下午,也勉强想到这么一个办法来解开她的心结。
当年的事情是真是假,都只会让他更加心疼蓝初雪。
比起那些事,a他更在乎的是蓝初雪心里的心结。
当年她才十八岁,就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而且后续又遭受到了家庭的二次伤害。那些经历对她的影响可能是一辈子。
他放在心尖尖上捧着疼着的人,怎么忍心让她承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