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手门那边的人也有了动静,在宴会之上安排人手与禹晏晨会面。找着机会弄到了禹晏晨一丝头发。手下将头发交到血手门安插在医院高管层面的人手中。
医装男子接过头发后马上与其他工作人员沟通,建立了一份独档,并且自己独占了检验室,掐掉检验室里的监控,小心翼翼的将头发放入检验器材之中。不知情的检验工作人员以为这个人又在搞什么稀奇古怪的检测,他们却也见怪不怪了,这个男人经常在说什么在路边捡到一根头发检验一下,天上掉下一根毛检验一下,自家亲戚想走后门提前检验一下等等。
过了七八分钟,检验结果出来,男人迅速将屏幕上的文件手写摘录到一个笔记本上,抄完又将电脑上的文件迅速删除掉,不留任何痕迹的走了出去。
“嘿嘿,这个人有糖尿病!”男人和同事胡邹一句,匆匆跑下楼,留下同事几个看弱智的白眼。
男人找到自己的车,一进车就改掉了自己笑嘻嘻的颜色,神情严肃的开车开往郊外平民窟。自己在组织里地位不低,本来就有些风声传了过来。这次无端检验关于禹晏晨的信息有什么内幕,男人也大概猜出了一二。
在郊外平民窟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开着积灰的白织灯,一切都非常陈旧,除了一个身着华袍的绝美女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抽烟,等待着消息的到来。
女人静静的等候着,直到手中的烟也燃了过半屋外才传来细琐的脚步声。
院子门被轻轻带开,一个西服男人轻轻走进了这件熟悉的院子,一眼就可以辨认出这是换完衣服之后的医装男人。他径直穿过门堂,熟路的走到那间黑屋的门前推门而入,这里是他之前每次交任务的地点,自然十分熟悉。
男人一进门却傻眼了,他以为这里还是坐着那些负责转运的小卒,万万想不到是自己的顶头大哥坐在这里。他神情一慌,瞬间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的气场太强了。
杀手的职业素养使他强装冷静,走到李午希的身边把握着自己稍稍颤抖的手将笔记本递了过去。
李午希掐灭了烟,接过男人手中的文件也没有计较。只轻轻的翻看着,越看神情却越凝重,直到她眉头紧锁,深叹一口气又一言不发。男人却没底了,心中直发虚,额头上渗出冷汗,李午希也不抬头看他,只是将笔记本递回给了他。
李午希站起身,男人忙让道,男人就跟在李午希身后走着,各怀心事的走出了房门。
两个人一言不发,顺着小巷子走到开阔的池塘边上方才停住脚步。李午希就痴痴的看着湖面,思考了良久才说话,“是真的吗?”说着,她坐在边上的石凳上,心事重重的又点燃了一支烟,眼睛转过来死死的盯着男人。
男人心里差点崩溃,上一个被这样盯着的人不知道埋在哪个地沟里呢。
“是是真的。”
李午希就不再说话,靠着烟雾打法自己,没人看得穿她的心思。
男人也没有多嘴,看了一眼自己从未见过的老大,在他眼里,这个喋血的女人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去思考去忧愁的,她只需要杀人,拿钱,享乐,到后来甚至只需要坐在高堂上指手画脚定人生死就过得快活潇洒,换平常她不悦的话自己早就死的都凉了,如今何必为这种事情发懵呢?他心里想着却不敢多言,面前这个就是皇帝,稍有不慎自己就会在电视台新闻上死于非命了。
又过了一会,李午希摆了摆手示意男人离开。
心中的弦终于松了,男人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开,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女人!
走了几步身后却传来了声音。
“把它烧了就当没发生过。”
摸不着她的心思,男人却也只好照做。他从口袋中拿出洋火,在小路旁生起一堆火并将文件烧掉。
男人走远,李午希回过头看着火焰跳动,心中的思绪也如同这火焰。
“禹晏晨,泽溪果然恶有恶报吗?”李午希嘴中呢喃着,她混迹杀场多年,手中人命没有一千也有半百,却万万想不到自己叱诧风云却在如今出现了羁绊。
她命人制定计划偷到禹晏晨头发,命人将其送去做基因检验,就是为了想确定自己与禹晏晨是否有关系,如今得到了答案心中却又是如此不安。
禹晏晨就是她的女儿,泽溪。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女人看着风吹过水面,在对岸树林中合家的小鸟使她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自己纵横多年,一言不合就要了别人性命,果然是自己作恶太多使自己的女儿生在如此乱局之中么?
可面临乱局却也只要面对,李午希多年的经验使她也很快有了自己的头绪,在此李午希有过人的素质和自信。
李午希站起身,不再观望水面和小鸟,思想也活络起来,她开始盘算起自己的计划,如何保全禹晏晨,如何与禹晏晨相认。
禹晏晨与禹嘉炎复合,禹嘉炎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的女儿落在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出事。可禹嘉炎碍于面子也不会让禹晏晨安全出事,在禹家目前安全就不用担心了。
可是自己要去和禹晏晨相认的话,消息传到禹晏晨父亲的耳朵里又势必是一场狼虎之争,两个风云人物突然确定亲子关系,这种消息估计不可能瞒得住。自己想得到女儿,那个人,同样也想。
而周家那边局势却十分混乱,稍有不慎就陷入泥潭抽不开身,禹晏晨尚未与李午希相认就三番五次的遭周芷若陷害,周芷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得派人盯死。
想到这里,李午希稍稍松了一口气,局势也没有那样难堪,只要自己出力保护禹晏晨,就凭周家还动不了禹晏晨。
她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手下人的号码。通话十分简洁,那头始终没有传来声音,只有李午希简单的三言两语——派人盯死禹晏晨,没人能动我手底下的东西。
消息在血手门内部扩散,紧急派人去禹晏晨身边盯风。那些杀手就更加摸不着门路了,这是怎么了?刚要杀人,又不动手,现在还要反过头去保护别人?
现在禹家的下人莫名其妙生病或者家中出事请假,禹家换了一批新人。而这批新人看上去也就只是来糊口的人,没有什么奇怪的动作,禹家也就没有怀疑。
日里夜里,这些被组织调进禹家的时刻要有人盯住禹晏晨,每隔三个小时就要汇报一次情况,包括上了几次厕所、精准到秒到分钟的饭点、禹家又来了什么人、甚至有一些禹家人内部的私生活情况。
就这样按兵不动过之日吧。
禹晏晨晚上正无聊刷着手机,突然有点想念禹嘉炎了,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还在医院里休息,要不要去看看呢?
禹晏晨心想,去就去吧,待会让他看得到摸不着,哼,有的是苦头吃,于是便弄了一份药膳,于是坐上车准备去医院。
禹晏晨感觉绕了好大一段路才到医院,果然,司机收费的时候比平时多了三倍,禹晏晨也不差钱,甩了几张大额的钞票:“不用找了。”
出租车司机暗喜,这是遇上肥羊了啊啊,恭恭敬敬地把人请下车:“小姑娘,看你那么大方,我实话和你说吧,路上刚刚有人一直跟着我们,我是谁啊,老司机了,三两下就把人给甩了了,下次有活还找我啊,这是我电话,你今天要小心点。”
后面那句突然变得神神秘秘,很是小声,说着,司机掏出一张名片。
禹晏晨嘴角抽搐了几下,很是无语,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那行,下次有活还找你。”
此时求跟踪的人心里的阴影面积,他无比崩溃,怎么跟着跟着就丢了呢,要是出了事老大还不得弄死他。
所以说,出租车司机绝对是防跟踪的大杀器啊。
禹晏晨细细的整理衣服,终于,提着药膳抬脚准备进去,一个人突然撞了她一下,神经病啊,还好躲得快,粥没有撒出来。
禹晏晨没有看到的是,身后的男人藏在袖中的匕首闪烁着寒光,男人不甘心地看了禹晏晨一眼,居然被躲过去了,碍于门口有保镖守着,禹晏晨又是当前风浪口尖的人,无数人看着,只好作罢,暗自后悔。
禹晏晨推门进去,门口的保镖并没有拦住她,禹嘉炎的人谁不认识认识这一位啊,除非不想活了。
禹晏晨风情万种地倚在墙边:“禹嘉炎!”声音也是娇媚无比。
听得禹嘉炎那叫一个胆寒:“行了吧,晏晨,你不适合这个类型。”说完,捧起桌子上的水杯喝口水压压惊。
“哼,你的药膳,亏我还记得来看你呢,早知道就在家里刷微博了。”禹晏晨突然在禹嘉炎前成了一个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