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骨悚然!
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腐朽阴冷的因子,就像是有某种看不见的邪恶力量在荡漾着,侵蚀着四周的身体和灵魂,带去死亡。
“死灵法师行走的每一步,所散发出来的死亡气息,使得周围的生物随着他的出现而枯萎终结。”
“竭心光环!”
赵无敌脸色一黑,他看见手背上的皮肤像是中毒了一样,缓慢的变得干裂,一条条灰败色的黑纹沿着血管在蔓延,看起来就像是手背上的皮肤正在干涸脱落下去似的。
要知道,赵无敌距离死灵法师可是相距400米,就遑论那靠近在支持范围内的天辉士兵了。
他们的皮肤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肉身像是脱水一样在快速的变得苍老,他们嗓子里发出嘶哑的惨嚎,像是破烂的风箱在呼呼的吹动,让人心惊胆颤。
“凋零吧生命,死亡脉冲!”
死灵法师残忍的大笑着,手中的镰刀法杖朝前一挥,一道道绿色的光球宛如灵魂的火焰,吞噬掉上百具生命。
肉体在腐化,那些绿色的光焰诡异的燃烧着,接着一个个扭曲恐惧的灵魂,像是变形的细长面条,被死灵法师吸入了鼻孔和嘴巴中。
这景象可比游戏中恐怖真实的多了。
赵无敌倒吸一口凉气,毫不犹豫的抽身离开,钻入河道旁的密林中去。
生起一堆篝火,将身上的血腥味儿烘干,赵无敌换上一具完整的铠甲,这是他离开战场时,从一具被咬破喉咙的士兵身上顺手扒下的。
“果然战场上才是最容易获得金币的地方,前提是,躲开那些可怕的英雄。”赵无敌数着越来越鼓的钱袋。
“但是,除了世界同步率在缓慢的增加外,其他的属性没有任何的变化。”赵无敌站起身,将篝火扑灭,心中思索着:“超级士兵再往上,就是英雄的模板么,但是这一步要如何跨越呢,杀死野怪和天灾单位,都没有获取类似经验值的东西,所以说……只能是杀死英雄才有可能么?”
“这个难度可是有点大啊。”
赵无敌蹙眉叹了口气,辨别了一起周围的环境和方向,选定道路,在密林中穿梭着。
接下来的一连十天,赵无敌在森林和战场来回的奔波出没,死在他手中的天灾单位和森林中的野怪越来越多。
这个过程中,他一直尽量避免碰到英雄的单位,而实际上,他的手段也越来越娴熟,越发的像是一个高明的刺客,在战场的边缘游走,收割和杀戮着性命,每每遇到有英雄单位降临的时候,他都会在第一时间逃离隐蔽,片刻都不停留。
而幸运的是,这个过程中,他并没有出现什么纰漏,哪怕最近的一次,他在森林中刷野的时候,差一点和召唤师擦肩而过,但终究还是被他险之又险的避开了。
至于说原因,是一种直觉和本能的厌恶在作祟。
他现在的身份虽然是披着天辉的“伪装”,但是本质上,他手中浸染着敌法师的鲜血,那些呆板的天辉士兵并不能察觉到他的不对,但是,莫名的直觉告诉他,他无法欺骗天辉的英雄。
这一点,在他杀死敌法师夺取了对方的一项技能后,他就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个危险性,而这也是他根本不敢拾取敌法师单刀的原因,因为那实在是太显眼了。
当然,最后的成绩目前来看也是斐然的,足足两千2400枚金币,已经足够支撑他进行下一阶段的计划了。
他本来是打算再积攒多一些金币再开展下一阶段的计划的,但是,最近战场上的形势开始在步入白热化的阶段,近卫和天灾的英雄们碰撞厮杀的频率和强度越来越惨烈了,再继续待在战场上实在是太危险了。
“战争的白热化对于我来说,也未尝就不是一个机会。”
赵无敌心中有了决断,他舔了舔嘴唇。
4天以后,赵无敌循着流水的河道,拐上了一座陡峭的山道,他看了一眼天上的月色,很快就隐没在一片森林中。
穿梭过森林的狭道,视野忽然变得开阔,空气中魔力的因子也诡异的沾染上了一种不同寻常的神秘味道。
“就是这里。”
剥夺了敌法师的一项技能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赵无敌算是继承了敌法师的某些天赋,至少在对于魔力能量的敏感程度上达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境界。
他可以轻易的感知到四周魔力的变化,是安静还是狂躁,亦或者是恐怖的宣泄……这些变化落在他的感知中,就像是飞蛾对于火光的敏锐,能够帮他非常好的判断危险和指引前路的方向。
赵无敌攥紧手中的重剑,缓步的朝着魔力的中心走去,那种魔力的特性和他这些天遇到的任何一处都不同。
平静中带着压抑的沉闷,沉闷中透出一种神秘,与天辉的神圣和天灾的邪恶不同,这是一种归于中性的……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潭,平静而强大。
“没有任何人知晓他从何而来,因何而来,只知道他千百年来一直隐匿在森林的深处,注视着大地之上这场战争,并且对于近卫和天灾都一应所求,只要你愿意付出金灿灿的金币。”
瓦卡伦多的记忆中有这么一段文字。
赵无敌呼出一口浊气,站在神秘商人的对面,距离四米远,仔细的观察着。
一身蓝黑色的长袍,长袍上面点缀着星河的图案,透出一股苍凉和神秘的气息,他缓缓的抬起头,兜帽下是一片漆黑,全然看不到面孔。
“手染同伴的鲜血,背弃既定的轨迹,你寻找到此,是为了换取什么?”
一片漆黑,看不到面容,就像是黑暗的背面传出来的声音,传入赵无敌的耳朵中。
他瞳孔微微收缩,黑色的瞳仁收缩成一道竖线,他心思转动过了半晌,才冷笑一声,取下手中的钱袋子,寒声道:“既定的轨迹?你都知道些什么?我如何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