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天我出门来到了目标所在的小区,这里距离乌疆大学不远,很符合一个学生的居住场所。
我伪装成一名推销保险的销售人员,绕着小区初步进行了侦查。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除了小区内的那几名保安,给我的感觉不太好,他们的动作太整齐规划了,表情呆板冷酷。
以一个侦探的视角来看,他们真的不应该只做一名保安。
但是,我没有做更进一步的细致观察,你不能用怀疑一切的眼光来看待世界,更不能觉得每一个冷酷的人都是杀手。
那太疯狂了。
这是现实,不是诡异离奇的电影小说。
离开小区,我回到住所,准备好行动的装备,一些开锁的工具,一个别在领口边缘的纽扣,实际上是一个小巧的针孔摄像机,还有一根绳子,一把弹簧刀。
将这些东西都收到一个双肩包里,我很快便躺在床上迅速的进入睡眠。
夜晚。
天色漆黑,我背上背包,推开门,骑着我那不起眼的电瓶摩托,按照既定的路线在半个小时之后就出现在小区的门口。
天色正黑,月亮被乌云严严实实的遮盖住,夜色像是一只黑暗的巨兽无声无息的将整个大地都吞没。
小区的门口是开着的,早上来看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才发觉里面的路灯竟然只亮了一盏,其余的都是熄灭的,也不知道是年久失修的原因,还是为了节省那点有限的物业经费。
对于这种情况,我一向是见怪不怪的。
只是唯一的那盏灯光,还有些昏暗,忽明忽暗的好似下一秒也要跟着嗝屁儿似的,昏暗的灯光照耀着周围,映照着树影和草丛的影子,斑驳斜影在风中来回的摆动,就像是一堆妖魔鬼怪在晃动。
还不如都灭了呢,这样更显得阴森了。
我在心中腹诽,迈着步子朝小区内慢慢的走去,我走的不慌不忙,看上去就像是这个小区内的住户。
我太了解这些拿着底层工资的保安人员了,,他们没可能记清楚每一个住户的长相的,只要我不显得鬼鬼祟祟,就不会引起怀疑,何况……我瞅了一下,根本没有看见有保安人员。
估计都偷懒睡觉去了,与我为伴的只有耳边嗡嗡嗡飞行的苍蝇。
这个小区昆虫苍蝇尤其的多,这一点我早上来的时候就有所察觉了。
小区内很安静,楼上的亮着灯光的人家也很少,几乎都是灭着灯的,虽然现在已经是零点了,但是,几乎所有的住户都熄灯睡觉了,这种现象还是甚少见的。
没有夜猫子的小区,看上去尤为的冷清,我心中在那个时候甚至产生了一个诡异的念头,我像是走进了一座空荡荡的鬼城。
点燃一根香烟,我轻轻抿了一口,推开楼门,朝着顶楼走去。
楼道里有些狭窄,地面上有一滩类似于油漆染料的液体,这东西……是谁家在搞装修么,我在小区门口的旁边的墙底也有看到类似的一滩。
真是没有素质啊!
我在心中腹诽,同时将弹了一下手指,香烟在空中划出一道轨迹,稳稳的落在那滩暗银色的液体上。
“嗤————”
类似于灼烧的声音,烟头竟然是斜插在液体上的,这说明液体的密度非常高,我皱了皱眉,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踩过烟头往楼上走去。
顶楼,601。
我早上来推销保险的时候,踩点敲过门,没有人开门里面像是没有人,而对面的602的房间则是一直半敞开的,这让我当时没有办法优哉游哉的开锁。
当然,我也没有白天进入的打算,那样风险性比较高,非常有可能碰到回家的人,相对于半夜,这种概率就小很多了。
要么目标在熟睡中,要么,如果没回来的话,应该今晚可能都不会回来了。
目标是学生,这个点不回来,就应该是睡在宿舍了。
目标父母双亡,独居,也就意味着,如果目标不回来,这间屋子现在就是无人的空房子。
我看着掉落在门缝底下的一张名片,微微蹙了蹙眉头,这张名片是我早上离开时特异夹在门缝中的。
屋子里此刻有人,也有可能回来又出去了,两个概率各占一半儿。
动作只能小心轻声,我叹了口气,从包里取出开锁的工具,将镊针插入和一根铁丝慢慢的插入钥匙孔里,耳朵轻轻的贴在门上。
“咔咔咔……咔咔咔……咔哒!”
声音是断断续续的,我手上的动作非常稳定,手中的镊针慢慢的将铁丝套住里面的锁扣,然后,用力一拉。
一声清脆的声音,防盗门被打开。
推开门,反手小心的锁上,我打开手电筒,照射着屋内的景象,映入眼前的是客厅,窗帘是拉着的,我快速的扫过屋子,确定屋里没人。
屋子里很安静。
我继续朝卧室里走去,床上铺的很平整,没有人,再看了其他的几个房间,确定都没有人后,我咧嘴一笑。
运气不错。
关掉手电筒,开灯,整个视野登时明亮起来。
偷窃的目标是一本书,我眼睛一亮,先从卧室里找起来,我确定刚才的扫视过程中,没有在显眼的地方看见那本书。
于是,我开始翻箱倒柜,掀开床铺,打开衣柜,挨个搜寻。
整个过程我非常的仔细,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角落,莫名的我心中有一股寒意,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我,可是无论我每一次回头,都没有看见有任何的人影。
我发现衣柜的背后贴着一张奇怪的壁纸,很少见到有人会在衣柜里面贴壁纸的,而且还是这么一张通体白色的壁纸。
白色的壁纸覆盖整个衣柜的内壁,中心用黑色的条纹画着几个条状的竖格,周围是一条黑线的边框,如果不是伸手摸上去传来纸质的触感,我差点以为眼前的壁纸是一扇可以打开的门。
那种带有密码保险柜一样的门。
我蹙着眉头,伸手朝壁纸边缘摸去,食指指甲轻轻的扣在纸张上,我准备将它完整的揭下来。
我想,这大概是我人生中,最错误的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