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岁草,以血为燃,造化己身,是为枯嗜邪手真功。”
一行20个血淋淋的字迹浮现在第一页,在旁边则画着一只苍白的手掌做朝前抓来的姿态,栩栩如生的就像是要破纸而出一样,赵无敌的视线移过去竟然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这让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明显了。
“只是一张画,竟然能够让我感到脊椎发麻,就如同有一只鬼手刚才抓住了自己的脊椎骨头,森麻冷厉,这《枯嗜邪手真功》果然有些门道。”赵无敌心中如此想到。
拉过一张椅子,赵无敌坐下,将《枯嗜邪手真功》平置放在桌子上,轻轻的一页一页的翻动。
哗哗哗————翻动书页的声音。
书不厚不过一指左右的薄厚,20多页,淋淋洒洒近千字,字迹是血色渲染的,将书籍原本的上面的黑色字体经过“涂抹变色”,晕染成猩红的色泽,并且时而在一些断句的地方会浮出一些不起眼的文字和注释。
“取之心口精血,蕴藏指,筋膜骨以九次一频率而颤,可纳精血养身藏毒。”比如这句话中后面的“筋膜骨以九次一频率而颤。”这句话就是突兀的浮现出来的。
“十指连心,百炼于指,直通于心,以黑针刺破指端,叩击于冰,通血毒于指而灌……”比如这句“以黑痣刺破指端,叩击于冰。”这几个字就是原本不存在,被鲜血染红后才浮出来的。
诸如此类的断句和文字,还有许多处,这些地方看似无关打紧,但是实际上这些才是此功法的精髓所在,有这句话和没有这些话炼下去,根本就是两个结果。
前者叫作《枯嗜邪手》是一门邪功,毒功,锤炼己身虽然可以练就不俗的杀伤力,同样吞噬了他人的精血但是一同收纳的还有“废毒”,这些“废毒”在人体内逐渐积累,初期尚不觉得,但是后来就会将自己练就成一个毒人,人不人鬼不鬼;而多了后面的那些精髓之处,此功才算是彻底完善,可称之谓“枯嗜邪手真功”,哪怕它的本质,无论怎么看,依旧还是本邪功。
但是,那是指的此真功练就的方法实在邪恶,绝对和正义良善不沾边,不过那都是无关打紧之处了,那些对本体有害的毒素则被炼化收拢,不仅不在有害于本体,反而全部蕴藏于十指,毒性呈百倍于原本不说,还对本体没有一丝毒害,反而大有裨益。
比如心脏造血中的毒素会全部排除,人体精血会返还先天胎儿一样,毫无杂质却有若铅汞一样重量。
而心脏是人体动力之源,心强则身强,如果说普通人的全身血液不过就像是一个涓涓细流,那么真功大成后,此人的心血遍布全身就犹如一条奔腾不息的江流。
此外诸多好处不再一一赘述,总之无愧于真功之名,实际上在格斗家的群体中,任何一门能够被冠以“真功”二字的功法,都是在某一方面的理念达到了极近顶点的高度,或者在创意和想法上堪称绝伦。
可惜了某个一身坎坷,惨死的格斗家身怀真功而不自知,最后只得白白送给了赵无敌做嫁衣裳。
赵无敌翻到最后一页,脸色忽然一变,瞳孔骤然间收缩成一根针尖,他的内心无比的震惊,半晌才合上书籍,心中叹息:“创出此功之人必然是一个天才,同样也是一个大奸大恶大胆之恶人。”
只因为在书籍的最后一页,有几行非常细小的小字,每一个字都充斥着浓浓的歹毒和自私。
可以说,这本《枯嗜邪手真功》前面十九页都是正常的锻炼之法,虽然邪恶,但是还算符合常规常理,需要一步步打熬自身,是一个数年乃至十数年之功;但是这最后一页,则写着一个捷径,将前十九页全部推翻,可谓将损人利己发挥到极致,一步登天之功。
实际上,赵无敌并不知道,这《枯嗜邪手真功》之所以被称作真功,这最后一页纸那短短几句的文字才是真正占了七成的分量。
这《枯嗜邪手真功》名声不大,但是在几百年前,其实它还有另外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移毒嫁木真功》,概因此功法是将盗取他人一身精血发挥到了极致的地步。
“鼎炉!”
赵无敌瞳孔收缩,如同一个冷血的食肉动物,瞳孔收缩成狭长的竖形,他的视线逐渐缩小凝聚在两个字上,喃喃出声:“盗取他人精血为下下之法,耗时耗力,养精蕴毒需要日日淬炼,何止十年功夫;但是如果自己能够培养一个鼎炉,以鼎炉修炼《枯嗜邪手》,以他们自身作为过滤器,过滤精血沉淀毒素,则可以极大的缩短本体修炼的时间和难度,培养一个鼎炉便可以少一半之功,那么培养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八九个……那就不相当于同时有十个自己在修炼此功法,那效率何止成倍的提升,而且他们的精血和废毒都是经过提炼的高浓缩,于本体而言更是大补……”
所以说,这《枯嗜邪手真功》原本就是根植寄生在《枯嗜邪手》功上的吸血蚂蟥,所有修炼残版功法的人,都是修炼真功的人的“营养”,正所谓“彼之毒人”我之大补啊。
哪怕以赵无敌的心性,此刻都只觉得脊背生出一股寒意,为创造此真功的人的歹毒心肠而暗暗心悸。
“如此歹毒,如此阴狠,如此丧心病狂……”赵无敌习惯性的舔了舔嘴皮子,他转身朝外走去。
七区通道走廊上的鲜血和尸体已经被处理干净,七区牢区内堆积的尸体也已经全被拖走,拖到一个集中的地方送进了清理工的肚子,此刻,那里除了巨大的牢门还有个裂缝外,一切都恢复如初。
地上斑斑的鲜血消失不见,只是中心处还能看到一些黑斑灼烧的痕迹,一些空的牢房内拖走的尸体下面有一些黑灰。
赵无敌歪了歪脑袋,他看着一个个封闭的牢门,心中感慨:“这里面又何止八九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