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卿娓娓道来:“如此这么多百姓围观,本就是家事,别最后闹的张扬,还使父亲成了笑柄。再加之父亲您是将军,对一个卑贱的下人动用如此重刑,只会让人说您残暴而不是说您治理有方啊!”
沈言卿低下头,只见那“人肉凳”正满目感激不言而喻。
“罢了。”
沈烁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没再吭声,任慧香也没说话,沈言卿猜测怕是沈烁拉住了她。
沈言卿挥了挥手 从侍卫手里救下了“人肉凳”。
“谢谢老爷夫人!谢谢大小姐!”
“人肉凳”感激的向沈言卿磕着头,沈言卿弯下腰扶起他:“以后来我院里打个杂工吧!”
语罢,只见“人肉凳”更是感激的看着她。
沈言卿也没再说话,径直往自己马车走去。
救人,不能白救不是。
人记得最劳的不就是救命之恩吗?人最在意的可不就是雪中送炭?
如此一来,沈言卿又收了一名心腹。
任慧香坐在马车里气的牙根痒痒,偏偏沈烁什么也没说,任慧香手握成拳头,指甲生生陷在肉里,让手红了一大片。
任慧香娘家府邸与将军府相距不远,马车行在路上不停,没一会儿也就到了。
府里的人像是提前得了消息一般,早早候在大门口,一见马车来便都行起了注目礼。
沈言卿疑惑的看向姻儿,难道月辛月奕没拦住?
姻儿并不疑惑,看出沈言卿的担心,她忙开口:“小姐不用担心,你放心就是。”
将军府要来人是月辛月奕放出的消息,就是为了让任慧香在门口不搞出幺蛾子就是了。
如此,沈言卿也放下心来,他们办事,她还是很放心的。
下了马车,沈言卿不等任慧香开口,就先一步上前:“二姨娘今日来接六少爷回去,这两日劳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能为将军和夫人办事,是娘家的荣幸!”
闻言,沈烁的脸色登时就黑了起来。连马车都没下便直接进了马车厢内。
这么一说,不就是铁打的事实了。
沈烁一声不吭接住了任慧香娘家人抱来的沈颖,一双眼睛黑亮有神,一见沈言卿就笑了。
见任慧香和娘家人交涉完,正往马车这边走,沈烁厉声道:“言卿上来,你逗逗颖儿。”
如此的意思就是很明了,任慧香自己一人改坐另一辆马车。
任慧香正欲开口解释,却被沈烁无情打断:“走吧!”
两日没见,沈颖没胖也没瘦,只是见到沈言卿,更是开心了些。
一路上有了沈颖,沈烁的脸色才算缓和了不少,不过一到将军府,他就自己径直下了车,直奔书房,也不管任慧香在身后叫喊。
“沈言卿!”沈烁不在旁边,任慧香也原形毕露,毫不隐晦的骂了起来。
沈言卿只是左耳进右耳出,丝毫不把任慧香当回事,不等任慧香一句骂人的话说完便直言打断了:“说完了没?”
不等任慧香接话,沈言卿便带着姻儿进门了,气的任慧香在身后直跺脚。
“大姐姐!大姐姐!”
沈言卿刚回到院里,刚坐定,茶还没碰到嘴皮子,就听见沈宸戚的声音。
沈言卿正准备将沈颖送还回去,谁知冲进来的沈宸戚却是一脸焦急:“沈姐姐!不好了!”
“怎么了?”沈言卿看着气喘吁吁的沈宸戚,不禁一脸无奈:“慢些说。”
“三……三,沈翠英她,她来院里找茬来了!都打起来了!”
沈言卿一听不禁拍手叫好,任慧香刚一失宠她就来找幺蛾子,这不是往刺上撞吗?
“你去叫父亲。”
当沈言卿和沈宸戚带着沈烁到陈氏院里时,陈氏正被沈翠英骑在身下趴在地上,头发零散不成样子,活像个孤魂野鬼。
而周围的人也正扭打在一起,见此,沈烁的脸色黑的简直不能用锅灰来表示了。
任慧香也闻言赶了过来,见沈翠英这番心里一紧,正想靠近沈烁开口,却被沈烁一下给躲开了。
任慧香一愣,直接瞪上了沈言卿。
她现在没了说话的权利,又不得开口,只能使劲儿的咳嗽。
好在沈翠英也不聋,一听见咳嗽声立马就停了动作,扭头看着几人,连自己手摆哪儿都不知道。
沈翠英忙从陈氏身上起来,那扭打着的侍卫们也都停了下来。
“爹~”
沈翠英还想撒娇将沈烁给哄骗过去,谁知还没开口就听见沈烁极为严肃而生气的声音:“去你的闺房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我看谁敢放你出来!”
“什,什么么?”沈翠英一阵惊讶,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或是看错了人,要骂沈言卿骂到了自己。
沈翠英正准备开口就听见沈言卿的声音:“还不快点把三小姐架回去?!”
动手的是陈氏院里的人,对待沈翠英起来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沈翠英大叫着推搡着:“狗奴才!放开!放开本小姐!”
待沈翠英走远,陈氏才从地上起来,沈烁单手搂住她,径直进了屋。
沈颖也让沈言卿给送回了陈氏院里,这几日,沈烁一直留宿在陈氏院里,因为有沈颖在,两人真真像个恩爱夫妻一样逗着孩子。
而任慧香和沈翠英一个在屋里独自郁闷,一个在屋里独自受气。
“沈姐姐!”
是若初晴,看见她沈言卿不禁抱怨起自己记忆力不行,事情太多真容易忙忘记。
若初晴由于服了几贴药,很快就好的利索了,正巧沈言卿也打算问她,便直接直言了:“你可知道刘国的牧族?”
“牧族?知道。那是刘国边境的少数民族。”若初晴实话实说,说完又疑惑道:“沈姐姐问这个是做什么?”
“你中了毒,是牧族的毒。”
沈言卿一直观察着若初晴的表情,没看到一点异常时她反而是有一些紧张,事情若是她想的那样也就算了,偏偏要让她猜。
沈言卿打算先一直观察着。
沈言卿留了若初晴中毒的药渣,一直留着白洁,此时也有了用处。
“你将这想办法给二姨娘服下,若是服不下……”沈言卿露出了笑,只是不和蔼 带着阴冷与危险罢了。
沈言卿没指望白洁能成功,只是想测验一下任慧香罢了,当然,她成功了最好。
毒若是她下的,她这时定会收敛。
毒若不是她下的,那也就证明,偷沈颖与给若初晴下毒的不是一伙人。
到了午后,宁王府来了人,公干为由将沈言卿接了过去。
“怎么,王爷才一天没见就如此想我?”沈言卿打趣着萧慕言。
萧慕言也不生气,乐的被打趣。
“找到了?”
“嗯,找到了。”
之后两人也没再说话,只是在府上转了起来,地宫的建筑就藏在湖底,看着满意的作品,沈言卿心里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在现代,那种考人智力与专业知识的地宫类型房屋实在太少,这次真是让他大施手脚了。
萧慕言也看出了沈言卿的小骄傲,嘴角以后去,什么也没说。
“留下用膳吧,这次是南方请来的厨师。”
萧慕言言语温柔,沈言卿也不拒绝。
沈言卿自己本身就是南方人,长得清秀标致,性子却像北方人。
大厨说是从南方请来的,做出的饭菜却并不是现代南方那样的味淡味甜。
饭菜有不少南方独有的特产,在这交通不便的古代,还能保持如此新鲜度。
沈言卿瞅了萧慕言一眼,轻道了声:“谢谢。”
“沈小姐说什么胡话,吃顿饭也用这么严肃的道谢呢!”萧慕言笑的爽朗,沈言卿的嘴角弧度也放大了。
“可与花家谈妥当了?”这句话是隐含的含义,与花家早已经谈妥,只是这事是万万关乎的隐秘事,决不能暴露一星半点,稍稍的一走露风声,那就是万劫不复之地。
沈言卿心里虽信任萧慕言,却还是免不了担心问出口。
萧慕言的笑意更深:“无事。”
沈言卿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专注于吃的。
一份糕点放置在最中间,呈圆形,花色鲜艳,红绿相见,是一朵花。
沈言卿最喜欢吃的是左上角的鱼,类似于现代的清蒸鱼,味道清淡却很鲜嫩。
沈言卿多吃了几口,萧慕言暗暗记下。
用过了午膳沈言卿便回了将军府,萧慕言也没挽留。
“再过两日就是清宜公主的生辰,你可需提前准备了。”
走前,萧慕言告诉沈言卿,过两日是公主的生辰。
沈言卿点点头,脑中对这个清宜公主并没有印象,也从未见她出现过。
“是最小的公主,你不知道也是自然。”
清宜公主是皇帝醉酒后跟个宫女生的,由于母妃是宫女身份,卑微低贱,再加之是个公主不是皇子,便更是没有存在感,在宫里活的还不如宫女。
如今却为公主生辰大摆筵席,估摸着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言卿心底叹了口气,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与清宜公主又有什么分别呢。
“姻儿,去把四小姐叫来。”回了府沈言卿就找来了沈宸戚。
“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