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听着这些音律包含着二人情愫,如此深情又富有感情,直到末尾,二人便合奏,将整曲也就演奏完了。
萧慕言与沈言卿相视而笑,“卿的笛声吹得甚好。”
“是陛下抚琴抚琴,抚得甚好罢。”沈言卿微笑道。
“非也,朕已有多年未抚琴了,手都生了,”萧慕言边说着边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便道:“此手一般皆是带兵打仗,又怎能有机会抚琴?若是有闲暇之时,朕欲与卿多抚几曲。”
沈言卿微笑道,“陛下平日里十分忙,臣妾又怎得去打搅?”
萧慕言微笑道:“无妨,宫中难遇知心人,如今好不容易能遇知心人,朕岂能错过?”
知心人?能瞧见萧慕言如此评价倒是极为少有,然而这样的少有,唯恐也就只有沈言卿才有如此之高的评价。
沈言卿便走了过来,就在萧慕言身边坐下,“能听到陛下如此高的评价,臣妾实乃三生有幸。”
萧慕言叹道:“世人只知当上皇帝有多威风,但却自感高处不胜寒,皇后寂寞,皇上更是寂寞,如今朕身边有了卿你,朕才不会太过寂寞。”
说完便将沈言卿拥入怀中,二人脸上皆是甜蜜的笑容。
在陈贵妃寝宫之中,陈贵妃拿着一副画,正在犹豫着对策呢,沈言卿果真并非平凡之人,恩威并施,也难怪无人能敢造次。
这坏事果然是做不得,若是被人查到了,那可是不了得,但心中依旧不痛快,看着这张画像,倒是将她画得如此栩栩如生。
就在此时莫婉便来至陈贵妃寝宫之处,“陈贵妃如今倒是好有雅兴啊!”
陈贵妃也只是叹息道:“方才姐姐赐了本宫一张画,甚是好看。”
莫婉似乎能洞察出陈贵妃多有些不甘心,只是笑笑便道:“该不会是心中不服罢?”
陈贵妃心不由一紧,自认为自己早已藏得深,却依旧被莫婉看了个究竟,陈贵妃笑道:“呵呵,莫婉姐姐,你这是说什么笑话呢?”
“虽说本宫也不知皇后娘娘究竟是何意,不过如今看来怕是最懂陛下的也就只有皇后娘娘一人。”莫婉道。
“若是本宫未记错,莫婉姐姐向来也是对言卿姐姐不满罢。”陈贵妃道。
莫婉先是一惊然后便笑了,但也没有多言,“那便是曾经,如今娘娘恩威并施,定是会想方设法镇住我等这些人,若是去尝试,又有些不敢尝试,不过陈贵妃你,可否有她法?”
陈贵妃笑道:“姐姐这是抬举本宫了,本宫哪有如此厉害?”
莫婉一语击中道:“并非妹妹不厉害,而是妹妹不愿说出来罢,妹妹藏得深啊!”
莫婉说完便起身离去,倒是让陈贵妃听了后是一愣一愣的,也不知莫婉如此一说究竟是何意,始终让她也弄不明白。
其实陈贵妃与别的妃嫔们不一样的,但也却跟别的妃嫔一样,这是一个令人很矛盾的存在。
陈贵妃看了看这副画,顿时陷入了迷之沉默,白玉好歹能出宫,如今她却便是进也进不得,出也出不得不知如何是好。
今夜萧慕言便在沈言卿那边留宿,这些日子已太久没在沈言卿这边留宿,甚是想念,哪怕她如今已有身孕,依旧不想放过她。
但此时萧慕言倒有些分寸,沈言卿一醒便瞧见萧慕言已换好了龙袍,沈言卿早已起身便为他换上了龙袍,“陛下,臣妾赠与你丝帕,你还是切莫随身带的好。”
萧慕言微笑道:“卿难得赠朕一物,朕怎能不得将其带在身上?”
沈言卿听闻此言脸上不由得浮起了红晕,脸上难掩甜蜜笑容,随后便用过早膳后便去上朝。
正好,沈言卿也想去御花园那边瞧瞧,国家大事通常皆是男人的事,她一个女人如今也没有什么事。
就在此时有一宫女来报,“皇后娘娘,方才纳兰大人已将查实,关于太子殿下谣言是从陈贵妃寝宫之中传来的。”
沈言卿听闻从陈贵妃寝宫之中传来,眼里便是透着一丝愠怒,手紧紧攥成拳。
沈言卿便来至陈贵妃寝宫之中,陈贵妃瞧见沈言卿脸色大变,便有些心里发慌但却不知此时她来此究竟是所谓何事。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陈贵妃跪拜道。
沈言卿道:“本宫待你如何?”
“待臣妾极好。”陈贵妃道。
“待你极好,你却这样报答本宫,”沈言卿深呼吸一口气,“来人!念则你我二人姐妹情分之上杖责二十,希望切莫下次。”
于是便有人将陈贵妃拖了去,杖责毕,但却又惹出另外一件事,那便是陈贵妃腹部上皆是鲜血。
于是便立即有人去皇后寝宫禀报沈言卿,“娘娘不好,陈贵妃突然流了好多血,像是流产。”
沈言卿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原本一直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下巴,突然听闻此消息,立即从椅子上起身便向陈贵妃那边去。
此人的心机实在太过深沉,好似已知晓她定会罚她,所以才来这一出,沈言卿便来至陈贵妃寝宫。
“啊……”
沈言卿瞧见御医在诊脉,便道:“她现在如何?”
“陈贵妃娘娘原本有喜两月有余,但刚刚经过杖责,却导致胎儿滑落,如今已不能保。”御医道。
“陈贵妃你……”
沈言卿真心跟此人无语,她若告诉她有喜,沈言卿定会饶了她,如今她却将自己有身孕之事那是藏着掖着,反倒变成了她是有心机之人。
眼里尽是愠怒,“看来你我姐妹情分就此作罢!”
沈言卿便走了出去,萧慕言退朝后往皇后寝宫之中走去,此时沈言卿被陈贵妃给气得不得了。
萧慕言瞧见沈言卿气色如此不好便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无事!”沈言卿明明气得要生烟了居然说成了无事。
在萧慕言听来定会有事,但却不知是所谓何事,平日里沈言卿定会说出,但如今她却保持沉默不肯说出,其中定有猫腻。
萧慕言危险地眯起了双眸,就在此时就有人来报。
“皇上……”
侍卫原本有要事来报,但一进来却是欲言又止,萧慕言看了看沈言卿又看了看侍卫,于是只得随侍卫离开。
来至御花园侍卫便对萧慕言道:“听闻皇后娘娘在后宫之中动用了权威,并且将陈贵妃给打得小产。”
萧慕言眉头紧皱,小产?这个消息连萧慕言本人都从未知晓,这女人究竟在作甚?平日里二人相处和睦,就连昨日沈言卿还赠画给陈贵妃,如今倒好,二人关系彻底破裂。
萧慕言这才沈言卿寝宫,沈言卿欲要行礼,萧慕言便立即道:“免礼罢,方才侍卫已告诉朕,”便向榻上走去便道:“朕早已知晓,关于陈贵妃有喜之事,朕尚未知晓,卿又如何得知?”
沈言卿便做了过来,坐在了萧慕言身边道:“今日妹妹着实过分,幸好臣妾只是杖责二十,若是再杖责几下,那岂不是……”
萧慕言便将沈言卿拥入怀中,“卿切莫气罢,此事便由朕替你摆平。”
“陈贵妃也是,为何不直接告诉臣妾她已有身孕?臣妾实在是猜不透,她若说了,臣妾必会免于罚,本宫可以待她生下子嗣再罚皆可,这……”
沈言卿气不过,心中十分愤怒。
萧慕言自会相信沈言卿并非如此不识大体之人,倘若日后真有什么谣言,萧慕言定会替她挡之。
果真,正如萧慕言猜测,一些有心之人定会将此事大作文章,在次日上朝之时已是传得满朝风雨。
一名大臣道:“方才听闻谣传,皇后娘娘将一名贵妃腹中胎儿打落了,如此有心机的皇后,不得留啊!”
另一名大臣道:“此人乃妖女啊!”
“闭嘴!”萧慕言冰冷的声音传来,“近日众位大臣休闲得狠,居然将手伸到朕的后宫之中了?要说有心机,也不知究竟是何人有心机,我说诸位大臣,你们怎么比女人还爱八卦?”
诸位大臣:“……”
“你们无非便是看不惯皇后罢,皇后当然可以动用自己的权威,况且此女擅自传出‘妖女之子’这般谣言。”
“至于陈贵妃小产之事,她有没有喜就连朕都不知,皇后又如何得知?若还有谁讨论朕后宫之事当心尔等的脑袋!”十分有威严的声音传出。
大殿内便陷入了迷之沉默的氛围。
“今日可有事否?有事请奏,无事退朝!”萧慕言便道。
陈贵妃刚经过了小产此时当然便是留在寝宫之中养身体,方才听闻萧慕言已知此事,但是却毫无动静,令她有些失落,她只是半躺在榻上,便对宫中侍女道:“方才在宫外,陛下如何说?”
“陛下,陛下根本就不信,唯恐娘娘此计怕是落空了。”侍女便道。
“你先退下罢。”陈贵妃道。
听闻萧慕言根本就不信,陈贵妃的心陡然一寒,陈贵妃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低估了沈言卿在萧慕言心中的位子,若是能让沈言卿能离开皇宫也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