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沈言卿在宫外,那该如何是好?
太子殿下身上的毒已解,那祝浣花变驾着萧慕言所赐的马车离开,此行也不枉祝浣花白行一趟,对于一名混江湖的人而言,马车是并不可少的东西,比如逃难什么的之类的不过萧慕言赐予她皇帝所用之物,仅凭它便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祝浣花便告辞去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世界之中去。
仅留下萧慕言与沈言卿在屋内,萧慕言对沈言卿道:“言卿,听闻祝浣花所言,你近日正在做一些衣物。”
沈言卿微笑道:“臣妾给陛下,还有后宫嫔妃们皆做了些,只是陛下平日里都在皇宫内,臣妾做的衣物唯恐只能在去民间是才能穿。”
萧慕言微笑道:“能穿到卿亲手做的衣物,朕感到无比开心,如今在宫外,必当是穿着素服,倒也无妨。”
沈言卿只是微微一笑。
萧慕言乃是皇上,妻子为夫君做衣裳本是自然之事,当萧慕言要瞧见沈言卿所做的衣裳之时,心里难免有些开心,沈言卿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做着衣物,萧慕言微笑道:“卿真的是心灵手巧,如此复杂的做工,你也能做。”
沈言卿微笑道:“现在尚未完成,只是如果真的做成了后,也不知陛下是否喜欢。”
“卿所做的,朕自当喜欢。”萧慕言好温柔地说着。
沈言卿脸一红,“你的嘴巴便像是抹了蜜一般,实在是不得再和谐了。”
萧慕言将沈言卿手中衣物放置于此,便对沈言卿道:“卿,还是切莫太过操劳,如今朕正好有一事想要与卿商量。”
瞧见萧慕言脸上如此严肃,定是遇到了十分严峻之事,不由得秀眉紧蹙,“如今倒是国泰民安,也不知陛下又遇到什么难事。”
萧慕言眉头紧蹙,“刘国皇子若蒙城不知怎的却投靠了芈族,芈族之人性格十分野蛮,兴许不久之后,便又有新的战争,此事正是朕头疼。”
沈言卿危险地眯起了双眸,忽而想起了容贵妃,不得怎的,会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容贵妃,望她所猜测的有误,否则若是猜错了,定是杀头之罪,那可了不得。
萧慕言瞧见沈言卿正在沉思便道:“卿你在想什么?”
沈言卿眉头紧蹙道:“臣妾正在想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只是有些事情尚未弄明白,因此臣妾还不敢妄下定论,不如日后再与陛下谈谈尚可。”
萧慕言也不作勉强,他只不过是在沈言卿所住之处用了些晚膳,却不料沈言戚却走了过来,只因自打从宫外回来后却并未打听自己父亲是否安好,曾与萧慕言商量过二人去一趟府邸,看一下沈将军,直至今日,萧慕言尚未提及此事。
倒是让沈言卿略有不安,“大姐姐!”
来到此处之人正是沈言戚,沈言卿笑道:“言戚,父亲可否安好?”
一提到沈将军,萧慕言这才抚额甚是自责道:“沈将军只因被罢官之事甚是恼怒,因此怒急攻心,如今倒是尚好,你瞧朕,整日忙着国家大事,却忘记与卿通报此事,此乃朕的罪过,不过这三年之内,朕每逢皆往府邸送去一些银两,如今也够一辈子用。”
“甚至朕也常常去那边瞧瞧,只是唯独沈翠英之死,朕未告诉他。”
沈言卿叹道:“如今只知父亲安好变成,其余之事臣妾也不想过问。”
她对这父亲实在是没太多好感,若不是他任由沈翠英、任慧香这二人折磨她致死。
沈言戚方才过来甚至都忘记了礼仪,立即赶紧拜见,“民女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平身。”萧慕言道。
沈言戚这才起身,沈言卿对沈言戚道:“此处是宫外,就无需多礼了,还有你我二人始终都是姐妹。”
然后仔细看了看三年未见的沈言戚,“嗯,三年未见,的确长高了不少,如今妹妹可否成婚?”
沈言卿在这个时候之人当中脸皮最后的一个,沈言戚听了此事顿时脸不由得一红,“还没有。”
如今沈家也不同往日,自从沈将军被革职了以后,沈家全靠萧慕言所给的俸银。
沈言卿想了想道:“陛下,还是择日去瞧瞧父亲大人,如何?”
萧慕言微笑道:“尚可,如今不同往日,原本待沈将军病好后,让他恢复原职,但按照目前身体状况,若是恢复原职着实地不大容易。”
在做将军行军打仗倒无可厚非,如今他的身体好了以后,却更像是普通老人家,步履蹒跚,若是行军打仗的确有些欠妥。
好在沈将军并未责怪。
今日萧慕言并不打算早朝,就说今日有重要之事,至于是何事,萧慕言当然是不肯多言。
如今若蒙城投靠了芈国,容贵妃今日就规矩得狠,规矩得让人觉得心中升起无数的疑问,哪怕如今已经无人在外守候。
听到莫婉寝宫那边宫女传道:“今日容贵妃甚是规矩,也不知此人又在鼓捣作甚。”
莫婉冷笑道:“呵,她忽而如此规矩难不成陛下就看不出么?本宫想要写封信笺,差人秘密送到皇后手里。”
“是。”宫女便道。
于是一名侍卫便送了信笺到了宫外,只是今日萧慕言与沈言卿去了沈府,只有流珠一人,流珠瞧见是一名信使,只是接过信笺,那人便离开。
流珠将信笺好好放入自己袖内,生怕被人瞧见,然后左右瞧瞧发现无人,便赶紧带上门。
此处原本是清静之地自当是无人,但还是小心为好。
当萧慕言与沈言卿来至沈府之时去见一名佣人正在打扫院落,沈府依然是那沈府,但却早已没了先前的奢华,哪怕是萧慕言经常给沈将军一些银两,但是依旧是省吃俭用。
“言卿,你……”
再次见到自己的这个女儿,突然不知该如何是好,那心中便是百感交集,最后只得行跪拜之礼,“末将参见皇上、皇后。”
萧慕言道:“起来吧,您女儿便是朕妻,朕还得随卿唤您一声父亲,日后便免了。”
父亲……一想到沈翠英之死,沈将军难免有些难过,但偏偏害死他女儿之人却是他另外一个女儿,折磨致死,他很想问问究竟是为何?
但如今沈言卿已贵为皇后,哪怕是想问却又不敢问,三年了,就算是背叛,那也是血溶于水啊!
就在此时沈言戚飞奔跑来,“大姐姐!”
沈将军向沈言戚道:“放肆!越发没规矩了。”
沈言戚这才想起要行跪拜之礼,却被沈言卿拒绝了,“言戚,昨日说了你我之间不必行跪拜之礼。”
“可,皇,皇上……”
沈言戚一会儿变得结巴了,不知该如何称呼萧慕言,若是叫姐夫,他也不知是否会生气?
萧慕言便道:“卿需要如何便是如何,方才你唤卿为姐姐,唤朕却是……皇上?”
好似在提醒一般,既然萧慕言都准奏了,便立即兴奋称道:“姐夫。”
如此称呼似乎距离都近了些许,沈言戚对沈言卿道:“姐姐,姐夫好宠你哦,我还以为帝王原本是无感情之人,哪知却宠姐姐宠到骨子之中,让妹妹好生羡慕。”
此话说得极其小声,却被萧慕言听得一清二楚,脸上扬起一抹弧线,平日里极少瞧见萧慕言笑容的沈将军也着实地吃惊不少,他做梦也从不知昔日的他这个如此不起眼的女儿,却深受当今皇上的深爱。
不管沈言卿提出什么样的要求,萧慕言都将会遵循,实在是令他吃惊不小,但沈翠英之死却在他心中着实地是一场心病。
但最终还是不得将萧慕言与沈言卿二人晾在外头,于是只得吩咐道:“皇上、皇后还是进屋详谈罢。”
方才沈言卿看在沈言戚身上之时还是一脸的笑容,但从她身上转移到了沈括身上之时,眼里却含着冰,来至屋内,气氛十分凝重,沈括始终是欲言又止,沈言卿的脸上勾起了一抹弧线道:“父亲莫非还未翠英之死难过罢。”
她不提倒还好,这么如此一提,顿时让沈括脸色甚是难看,“沈翠英虽说做了背叛之事,可你却在牢中折磨致死,你……”沈括此时气不打一处来。
然后看向了萧慕言,却瞧见萧慕言并无任何的异色,想必萧慕言也知之此事,“陛下,这,连你也知道?”
萧慕言十分冷静道:“卿所做之事,朕怎能不知晓?”
“那,为何,为何……”沈括气结,不知该如何说。
他总以为沈言卿会替沈翠英求情,哪知她并不打算替她求情也罢了,却还要……“沈言卿,她可是你妹妹,你怎得如此待她?”一双眸子里满是怒火。
沈言卿冷笑道:“父亲,本宫来此处只不过是看在你对本宫养育之恩之上,但您若是想谈沈翠英之事的话,本宫并不想谈,若定要提的话,父亲,”沈言卿便从自己的位子上起身,“若是换作是本宫被折磨致死在地牢之中,唯恐您老人不会在心中难过一分毫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