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见了眉头紧蹙道:“这倒也是神奇了,奴婢以为此人定会与其他娘娘一样陷害娘娘一番,没想居然还真是如此心胸宽厚之人。”
别说碧玉不明白,就连莫婉也不明白,按理来说,这沈言卿也不是什么如此心胸宽厚之人,自从当上皇后以后,那真是与各位嫔妃们那是好得不得了。
算了,莫婉也懒得想那些糟心之事,当她从屋内出来后却瞧见华贵妃鬼鬼祟祟,也不知在作甚。
开始以为她会和其他娘娘一样去给别人种粮,此人倒好,最近变得比皇上还忙,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整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莫婉便走了过去却对华贵妃道:“哟!没想贵妃娘娘居然如此之忙,你不是应该去陛下那边种粮才对吗?怎么总是出去之后便又回来?这番模样倒是一点儿都不像贵妃模样。”
“放肆!”华贵妃双眸一瞪道,“本宫好歹也是贵妃,你管的事未免太多了些。”
说完便回自己寝宫,莫婉嘴角间扬起一抹弧线,现在倒是记得自己是贵妃,但离开后却并不觉得自己是贵妃罢。
粮已种好,萧慕言便传下了谕旨道:“朕传令下去,来年丰收后,不许任何人再度搜刮百姓粮食以及银两,违令者没收所有银两归还百姓,并且革职发配至偏远之地。
望各位大臣好自为之!”
大臣们纷纷跪拜道:“皇上圣明!”
其余大臣便通通回去,徒留下萧慕言与沈言卿还有李公公与流珠继续往前走。
当走到一个小镇上之时,四人选了一个客栈便打算住下,在对面有一个专门有人卖点小饰品玩意儿的,萧慕言甚是觉得好奇,便走了过去。
他看中了一个钗环甚是好看,便将其买了下来,沈言卿刚从房内整理了一下衣物下来却没瞧见萧慕言,便去找寻李公公。
“李德,少爷呢?”
此时李公公正在楼下吃着茶,却听到沈言卿唤自己,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走了过来, “方才还在,此时却不知去往何处?”
沈言卿有些担心,只因方才听流珠说了,这一路其实并不安稳,总那么有几人跟踪,着实让她有些不安。
于是想去外面看看,却不曾想萧慕言正看着一支发钗发呆出神,脸上还扬起了的一抹笑容,便走了过去。
“慕言,你站在此处作甚?”
萧慕言并未及时回答沈言卿,只是询问道:“此发钗如何买?”
“三钱。”
萧慕言便花了三钱银子给小贩,便将发钗插在了沈言卿的头上,“卿戴上此钗甚美。”
沈言卿的脸上浮起了红晕,原本想到萧慕言身边嫔妃如此之多,却没想过他只是给她买发钗。
“慕言快回去罢,方才听流珠所言,总是有那么几人跟踪我们前来,现在也不知追到什么地方。”沈言卿担忧道。
一听闻此事,萧慕言便万分的警戒,真是,就算出宫微服出巡也要被人跟踪。
不过萧慕言倒是心生一计,便与沈言卿十指相扣往前奔跑,倒是让沈言卿没有丝毫的准备也不知,萧慕言要将她拉到什么地方去。
当她来到了一片桃花林中,这才知晓萧慕言为何拉她到此处。
这片林子果然美,沈言卿也着实惊讶,“陛下这是带着臣妾来此处作甚?莫非是请臣妾过来欣赏着这片桃林?”
萧慕言便走来道:“当年曾经母后最喜这片桃林,父皇经常带母后来此,只可惜母后过世早,直到去世后才被追为皇后。”
沈言卿听到此处不由得一愣,难怪总觉得这清国的关系甚是尴尬,太后还贵为皇后时并不像是萧慕言的母亲,听闻萧慕言说起这才知道是什么缘故。
萧慕言继续道:“春天赏桃花,冬天赏梅,都是母后的最爱。”
沈言卿微笑道:“这番话你可曾与别的嫔妃说起过?比如之前的慕容淑妃。”
萧慕言立即接过话头道:“没有,此话只不过跟你说起过。”
萧慕言当然知道沈言卿一直都挺忌讳慕容淑妃,只是那个慕容淑妃变得十分不安分于是便将其废了后便打入了冷宫,如今那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令人觉得无比可怜。
沈言卿听萧慕言如此说,心也就安了,萧慕言将沈言卿拥入怀中,“卿,若是你我皆是平凡之人兴许就没那么多破事,只是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沈言卿立即用她那纤长的手指捂住了他的嘴,“臣妾明白。”
语气当中净带着一些温柔,说完后就靠在了萧慕言的肩膀上。
在回客栈之时就看到了一个老人正在做着一支箫,这倒是让沈言卿来了兴致便走了过来,萧慕言不见沈言卿跟来,顿时心中产生一阵疑惑,转身却见她向那个正在制作箫的老人走了过去,于是他也便跟来。
沈言卿微笑道:“老伯,我买你这支箫如何?”
老人看了看自己方才做好的一支箫犹豫了一阵便道:“卖给你也行,只是你愿给我多少银两?”
此人虽说穿戴并不怎么好,但却生性十分高傲,但沈言卿依旧微笑道:“您望我出你多少银两呢?”
老人犹豫了一阵便生出了五个手指头,“五钱。”
萧慕言十分冷漠地边丢下了一锭黄金,“一锭黄金够不够。”
老人见到此人居然如此大方,咬了一口便知还真是金子,便十分乐意地将箫卖给了沈言卿,“够了,够了。”
沈言卿得到了一支箫以后,十分吃惊萧慕言方才的举止,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边走着便道,“方才我能看出那支箫对老伯来说非常的重要,倘若他不卖的话,我就不要便是,而你却倒好,一锭黄金便将人给打发了。”
萧慕言微笑道:“方才那人如此高傲,只不过是一支箫居然如此之贵,倘若那支箫当真有那么重要的话,那么本少爷扔给他一锭黄金之时,他应该没有任何反应才是,可见不管什么以前的往事对他而言,皆不如一锭金子。”
听闻此言,萧慕言好像说得倒也的确在理,但是沈言卿却并不喜萧慕言如此解释,仿佛这些真的很廉价一般。
萧慕言看向了沈言卿手中拿着的箫心中有疑惑,“此箫你会吹?”
沈言卿的脸上勾起一抹弧线,“到了客栈自然便知。”
沈言卿向来皆是古灵精怪,如今又走到了萧慕言前面,萧慕言只是莞尔一笑也没说话,只是追了上去。
回到了客栈之中,李公公和流珠以为萧慕言和沈言卿去往了何处,却没想就瞧见,在沈言卿手中多了一支箫。
李公公便十分好奇便追了来,“少奶奶,你手中突然拿着一支箫难不成你会吹不成?”
沈言卿道:“那是当然,不然买它作甚?我又不是什么闲来无事之人。”
夜晚沈言卿和萧慕言从客栈中走了过去,来至溪边。
萧慕言眉头紧蹙对沈言卿道:“你还真会吹箫?”
“不信,我可吹给你瞧瞧。”沈言卿微笑道。
于是走到亭下,萧慕言便坐在桌边,沈言卿便吹起了箫,方才他以为沈言卿只不过是吹吹牛罢了,却不曾想她还真能吹。
此曲倒是很委婉,但又似乎有些悲凉,并且曲也是好曲,沈言卿吹曲便吹曲罢,却没想被一名府邸的公子哥也一同听了去。
此公子哥名唤纳兰玥,是一名满族人,但却最喜汉人所生活之乡,原本是来清国做点小生意,顺便也写写诗之类,也算是文武双全那一类。
却在与友人对诗之时瞧见了一女在吹箫,甚是出奇便与自己的友人打打赌,“纳兰公子,我倒是想询问你,能吹此曲的是一名女子还是一名男子。”
纳兰公子边摇着扇微笑道:“怕是一名女子罢。”
他的友人微笑道:“依我看我就觉得是一名男子,倘若是我输了,自罚三杯,但若是你输了的话,便要你自罚三杯,你自觉如何?”
纳兰玥微笑道:“甚好。”
于是二人这才走出便来至湖边,却远远瞧见一名女子在吹,纳兰玥依旧微笑对友人道:“唯恐实现你的诺言到了。”
友人便哈哈大笑,并无多话,便自罚喝下了三杯,纳兰玥甚是满足,告别友人便后,想去瞧瞧,却见沈言卿后边还有一名看上去清冷的男子,只是此男在听着此曲之时笑得那是一脸的温柔,只是纳兰玥却觉得此人应该并不是如此的温文尔雅之人。
想必此女应该是他爱慕之人罢,纳兰玥一想到了这么一点,略感到有一丝的惋惜,不过他也并非夺人所爱之人,倘若什么强抢民女之事,他倒是做不出来,也只是看了一眼,便也就离开了。
在亭下吹曲、赏曲的二人丝毫都不知方才有人来过,特别是萧慕言都已经陶醉在了美妙的乐声之中。
当箫声停下之后,萧慕言这才从位子上起身便鼓掌称好,“没曾想卿居然还能吹上这玩意儿,虽然好听,但难免会令人有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