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突然有一名侍卫来报,“皇上,有一名自称是皇后娘娘的父亲要见皇后娘娘。”
沈言卿和萧慕言二人听了后便四目相对,萧慕言笑得非常的温柔,“卿,你的意下如何?”
“这事还是由臣妾亲自处理罢。”沈言卿道。
萧慕言好温柔地道:“嗯,若是有事,那便请人来叫上朕罢。”
沈言卿微笑道:“嗯。”
萧慕言便离开去大殿批阅奏折了,只留下沈言卿一人,她对方才来的侍卫便道:“放他进来罢。”
沈括如今显得苍老了,几乎都无人能瞧出他究竟是否是曾经沈将军,近日还添了不少的新兵,那些新兵自然不知。
祝浣花方才刚操练完新兵过来,却瞧见了一名看上去有些苍老的男子在此处,看上去倒也很平常,但若是能进宫的话,定然身份不简单。
今日已经不同以往,如今沈括这样的身子骨,是当真不适合去打打杀杀,沈括瞧见一名女子将发髻梳成了男子的模样甚是奇怪。
自己不由得感叹道:“嗨!再度进宫,今日已不同往昔,那名女子分明便是将军一般的打扮,莫非当今圣上连是男是女都看不出?”
一名侍卫便走来道:“皇后娘娘由请。”
听闻皇后娘娘应了,便也带她去了皇后寝宫那边,当他一瞧见沈言卿便十分客气地跪下来便道:“末将拜见皇后娘娘。”
“起来罢,赐座!”沈言卿虽然一点儿都不喜自己的这个父亲,不仅如此,这一次过来定是关于沈言戚之事。
于是宫女立即搬来了一张椅子,便让其坐下,沈言卿便道:“尔等先都退下罢。”
于是宫女与侍卫通通退下,如今偌大的寝宫之中也就只有沈言卿与沈括一人,既然只有他们二人说话便有些随便。
毕竟他是沈言卿的亲生父亲,有些事情终究还是无法改变的。
“你为何要言戚嫁入到那么远的地方?如今沈翠英被你害死了,你还想让沈言戚嫁到如此偏远的地方,这是又作甚?听闻匈奴那边的生活习性与中原那边习性不一样。
若是言戚水土不服该如何是好?如今瞧见这后宫也被你整成这番模样,也不知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
沈言卿冷笑道:“父亲将女儿一棒子打死,女儿又还有什么反驳之理?别以为您见到的便是如此,有时见到的并非是事实。
沈翠英之事,若不是她做得实在过分,女儿怎能会做出这等事来?她要杀了女儿,你也觉得乐意?世上究竟怎能有你如此狠毒的父亲?”
此番话被沈言卿说得不知该如何反驳,“当年在地牢之中,若不是女儿写了张血书被当今圣上瞧见了,你女儿便早已成了地下亡魂了!
你若不信,你可询问一下洗衣坊的那些宫女,也可询问其余的侍卫、大臣,若是那些人有意为之,女儿怎能会做出此事。
至于那些妃嫔们,有那么几个不识好歹被处死以外,其余都是女儿要陛下遣散的,既然在宫中不得受宠,还不如让她们各自寻她路。
当日原本是因女儿中毒太深昏迷不醒,陛下一气之下牵连到了她们,以至于被打入了冷宫。
你若不信便去询问询问,既然言戚的话,女儿更是冤枉,她与匈奴王子先前也认识,甚至还有定情信物。
父亲你可知这是几个意思?若是受了定情信物那边是对方的人,只是兜兜转转这才知原来他便是匈奴王子。
也算是情投意合,只是中途女儿与陛下也犹豫过,毕竟他们二人中间许久未曾往来,唯恐是匈奴王子玩弄言戚,那实在是不该。
但言戚依然选择了匈奴王子,只是苦于羞涩,不敢提出罢了,最后还是陛下说玩话一般说出的,如今二人关系甚是和谐。
不信,您可以去瞧瞧。”
沈言卿自知无论她如何解释,沈括都不愿相信,既然如此,有些话语,她也懒得解释。
正如沈言卿所言,沈括依旧不是怎么信沈言卿的话的,此人是将军,但女儿是女儿,皇后便是皇后,这倒是分得很分明,如今沈翠英一死,迄今为止还未走出那段阴影。
沈括在沈言卿那里询问到了沈言戚的寝宫之后便去找寻,待到到了沈言戚寝宫之时,沈言戚正与呼邪启远正如胶似漆。
就在此时一位宫女过来却瞧见他们二人亲得如火如荼,倒是惹得宫女不知该如何是好,脸色“唰”地绯红。
沈言戚瞧见有人便立即将呼邪启远推开便道:“怎么了?”
“外面有一名老人求见,自称是公主的,父亲。”
宫女在说此话之时都有些结巴,呼邪启远听闻是沈言戚的父亲,那便是沈将军罢,沈言戚倒也纳闷儿。
如今的确也有多日不见,却在她记忆之中的父亲是英姿飒爽,怎的如今却无人认出?还说什么,外面一名老人?如今她的父亲究竟有多落魄?
“那边让他进来罢。”沈言戚道。
呼邪启远本来便是匈奴王子,日后便是驸马,沈言戚也无需让其回避。
沈括便走了进来,他不进来还好,但他一进来倒是让沈言戚着实吃惊,都不敢相信站在他面前的居然是自己的父亲。
“你又来作甚?”他一来到此处,沈言戚便刀枪直入地问。
沈括一进来便看向站在沈言戚身边的这名王子便道:“你便是那个匈奴王子?”
呼邪启远微笑道:“是我就是匈奴王子呼邪启远,您便是戚儿的父亲?”
“我觉得我们言戚不太适合下嫁到你们匈奴,你们匈奴如此远,唯恐言戚吃不消。”沈括也不想与其拐弯抹角,于是便直说了。
沈言戚就知沈括要反对便道:“父亲,你当真只不过是女儿的一厢情愿吗?这也是圣意,难道您还想违抗圣旨不成?”
在二人情投意合之时,圣意是最有用的,当然此时也一样,果然成功了堵住了沈括的嘴,但又想起了萧慕言便道:“陛下待你如何?”
“他已将本宫封为公主,那本宫便是皇妹,不仅如此,皇兄也待本宫极好。”沈言戚如实道。
公主?本宫?看来萧慕言还当真将其当成自己的亲妹妹,这倒也无话可说了,既然是圣意,他也不能违背,只得离开。
沈括从宫中出来才知,他太低估萧慕言对沈言卿的宠爱,几乎都是毫无原则的,沈言卿说什么便是什么,当然除了国家大事以外。
但如今国家安康,大臣也无意见,如今他沈括又有什么权利去管沈言卿的事情,之前管不了,如今也管不了,只因如今她可是皇后娘娘啊,是国母,得罪了皇后娘娘,那便是得罪了皇上啊。
一想到了此处便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便离开。
来至宫外便有一辆马车在此处,一名侍卫在皇宫外便道:“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您的。”
沈括看到了此处那便是百感交集,随后便坐上了马车便离开。
沈言卿在寝宫之中,对侍卫道:“护送沈将军,直至安全到家即可,待他到家后便记得与本宫通报一声。”
沈括在此时总算得知为何此女,能得到皇上的宠爱,甚至皇上能为此不再纳妃,必然是此女有着过人之处,只是他便一直忽视她。
萧慕言回到皇后寝宫,却瞧见沈言卿依然做着刺绣,便道:“卿好生忙碌,方才应付了沈将军,如今又在此处做着女红,”边说着边坐了过来道:“切莫太过操劳。”语气之中透露出了一丝关心。
“多谢陛下关心,臣妾无非只不过是闲来无事罢了。”沈言卿道。
其实最怕的便是沈括迄今为止依然放不下那沈翠英的死,因此便来刁难沈言卿,这是萧慕言最不愿看到的,于是萧慕言便对沈言卿道:“那,他可否有刁难你?”
“刁难臣妾倒也算不上,如今的后宫如此清静,总觉得是因臣妾一人所为,他所想到的便是,定是后宫的妃嫔们皆是臣妾给害死的罢,虽然他并未直接说出,但意思大概也便只有这么个意思罢。
就连言戚下嫁于匈奴,也自认定是臣妾让其下嫁于匈奴,臣妾还真的是被冤死了,如今他去往沈言戚那边去了以后,方可识破了罢,不然也不会如此就罢。
在他离去之时,臣妾赐他一辆马车,现在该到将军府了罢。”
萧慕言的脸上掀起了一抹笑容便道:“朕就知卿是绝对狠不下心的。”
边说着边将其拥入了怀中,沈言卿将自己的嘴角弯起了一抹弧线。
话说沈括此人也是,为何至今还是看不破?于是到了第二日,便立即传出沈括沈将军来宫内之事,就连朝堂之上也甚是热闹,因此当萧慕言上早朝之时,那些大臣依然在此处议论纷纷。
萧慕言便道:“今日朝堂之下好生热闹,怎得?又有何事?”
“听闻沈括沈将军来至宫内,不知陛下可否知晓?”
“听闻沈括来至宫内也不知究竟是以何目的?如今他已不像往年那般,倒是好生苍老、憔悴,不知是不是在家中经历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