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卿只是再度闭上了双眸,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几日沈言卿主要还是养病为主,至于案子暂且交给了萧慕言处理,自己的女人遭人陷害如何姑息?既然就连动用最信赖的大臣都无用,只得自己亲自出马。
萧慕言板着一张冰脸,满脸写着朕很不高兴的表情,来至冷宫,听闻皇上来至冷宫,众妃嫔纷纷下跪。
“臣妾参见陛下!”众嫔妃道。
“关于御膳房究竟是何人下的毒?朕希望此人主动招认,否则便是欺君之罪,众嫔妃应该懂得。”萧慕言十分严肃道。
莫婉早已猜到萧慕言要亲自审理此案,只得抿抿唇,心里便是将沈言卿祖宗十八代通通问候了遍,她有些犹豫了,但,但这该如何是好?莫婉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她从未想到萧慕言居然会为了一个沈言卿居然如此大动干戈,一手紧紧地攥成了拳。
若是要她认罪,她是绝对不会认罪的,为何让她认罪?她才不会认罪,居然还是为了一个沈言卿,一想到了此处,心中的怒火熊熊地燃烧。
突然一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莫婉身边的贴身宫女,但又仔细想想,倘若当真如此之说的话,又唯恐不妥。
“既然无人能承认这次罪责,若是朕查出来便严惩不贷,尔等看着办!”
萧慕言说完便转身离开。
如今沈言卿的身子倒是也已无大碍,当她去御花园走一遭这才得知如今的御花园居然是如此的清静,昔日不知有多少妃嫔们在此处明争暗斗,如今却早已无往日的生气了。
但是她如今只知一个情况那便是平日里那些正对自己下手的妃嫔绝对是被打入了冷宫,倒不如干脆去一趟冷宫,看能否有什么线索。
“流珠,本宫现在想去一趟冷宫。”沈言卿道。
流珠听了十分吃惊道:“什么?娘娘,你为何要去一趟冷宫?”
“现在的妃嫔真是越来越大胆,就连陛下的话皆不听,亏平日里本宫居然还要诸位姐妹一起侍奉皇上,虽说后来之事的确是因为本宫,但陛下在此事上却显得十分固执,本宫心中虽然幸福着,但却也为之担心,如今还是惹出事情来了。”沈言卿感叹道。
流珠道:“娘娘切莫自责罢,那些娘娘均是嫉妒你能受到陛下宠爱,因此心中多有不服仅此而已。”
若不是形势所迫沈言卿也不会如此,如今那些妃嫔们皆打入了冷宫,那她便也不会再隐忍着,于是沈言卿便向冷宫那边走去,只是她的身子刚好一些,因此总有些觉得身子轻飘飘的感觉,似乎若是被人这么一推,她便倒下的感觉。
在冷宫内传来了一阵,“皇后娘娘驾到!”的声音,就连冷宫里面的妃嫔们,如今也不知为何从来都低调的沈言卿居然突然之间如此高调了。
特别是在莫婉听到了这一声皇后娘娘驾到之时,真的是气得肺都要炸了,她如此高调这是要作甚?但出于礼节问题,莫婉只得与其余妃嫔们一样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关于之前陛下所言,尔等都应知晓了,除了莫婉之外,其余妃嫔们先退下罢。”沈言卿便道。
其实之前那便是死的死,出宫的出宫,萧慕言所剩的妃嫔也无多了,沈言卿可不想因为一人犯错,所有的人都要跟着受牵连,自觉根本没必要,若不是先前彻底惹怒了萧慕言,这些妃嫔们也不会因为自己受牵连的。
众妃嫔便是自己去忙自己的,整个大院内却只留下了莫婉与沈言卿二人,莫婉突然冲着沈言卿大笑道:“哈哈哈哈……真没曾想,你居然如此命大,并未死。”
沈言卿强忍着掐死她的冲动便道:“莫婉姐姐,请问本宫待你如何?”
“你待臣妾好如何,待臣妾不好又如何?”莫婉道,“如今陛下是铁了心的要专宠你一人,唯恐你已是得意的都快上天了罢。”
沈言卿冷笑道:“这无非是咎由自取,只是可怜其他姐妹都要因为你的所做的蠢事而受牵连,如今该好好反省便是你才是。”
“哼!你不是挺想要查出究竟是谁下了毒吗?如今毫无证据,如今就凭你如此猜测叫人如何信服?”莫婉十分嚣张道。
“莫婉姐姐说得在理,不过本宫便定会让你心服口服。”
沈言卿说完便离开了冷宫。
今日的莫婉倒是好生嚣张,完全不将她这个皇后娘娘看在眼里,昔日众妃嫔们还未打入冷宫之时,沈言卿便刻意放下自己的身段,望能与众姐妹平起平坐,只是总有那么不知死活的人,在那里挑战自己的底线。
原以为萧慕言这么做十分不合理,但是现在突然一想来,似乎也挺符合常理,虽然迁累到了无辜……但沈言卿到底还是心软,对自己无伤害之人,居然也被迫打入冷宫,的确不妥,此事还是跟萧慕言好生商量一下,除了莫婉之外,其余的人全部让她们离宫罢。
于是回至寝宫,总是有些那么心事重重,既然莫婉打死也不肯承认,看来只得另想法子,思来想去,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于是便对自己身旁的流珠道:“流珠,你去御医那边要来一颗假死的药,不,去找祝浣花要一颗假死的药。”
流珠一听到了此处,不由得心猛地咯噔了一声,“娘娘,好好的,要假死的药作甚?”
“你也瞧见了,下毒之人分明就是莫婉,只是此女甚是狡猾,在本宫面前倒是好生嚣张,如今都被打入冷宫,依旧不安分,本宫只是用此方法要她自己跳出来罢了,假死所谓假死,无非便是将某个筋脉堵住罢了,心脏会骤停,但不久便会恢复的。”沈言卿道。
流珠心里还是有些胆怯,听闻假死的药服下后还是有些风险,若是能醒来那倒无事,可若是不能醒,那岂不是……一想到了此处便慌了,眉头紧皱,“不,娘娘,切莫如此这么做,若是能醒尚好,若是不能那……皇上定会伤心的。”
“此事本宫自然会对陛下说的,本宫也并不想瞒着陛下。”沈言卿便道。
流珠自觉劝不了沈言卿,只得作罢,但还是让流珠心里慌慌的,倒是萧慕言方才批完了奏折便走了过来,却见流珠的脸色很难看,“陛下,奴婢告退。”
萧慕言这才走到了沈言卿榻边,对沈言卿道:“卿,方才这是怎么回事儿?怎得流珠好像一副天要塌下来一般?”
沈言卿道:“臣妾无事,只不过是想用一计逼为臣妾下毒之人自己供出来。”
萧慕言正觉得头疼,哪知却不曾想沈言卿居然心里有一计,“是什么计?”
“此计很危险,臣妾也是犹豫了再三才想到的。”沈言卿道。
“莫非你已知是谁下的毒?”萧慕言眉头紧蹙道。
“臣妾尚知,方才在冷宫之时臣妾便已瞧出,只是此人硬是不肯说出,当面一套,背面便又是一套,如此反复无常,令人匪夷所思,只是陛下日后答应臣妾一件事情。”沈言卿道。
“是何事?”萧慕言道。
“除了那下毒之人以外,其余妃嫔们就让她们都出宫另寻她处罢,既然陛下不再宠信她们,却让她们在冷宫之中浪费光阴,实在可怜吗,再者她们是被牵连进来的。”沈言卿便道。
萧慕言微笑道:“准奏。”十分简单的两个字,便已代表了他对沈言卿的宠爱,于是又道:“你与朕聊了如此之久,却并未说出究竟是什么办法能让下毒之人亲自认罪?”
沈言卿微笑道:“亲自认罪倒未必,不过陛下到时候,可以派人暗自盯着冷宫的那些妃嫔们便好,臣妾想要吞服一颗假死药。
“假死?”萧慕言十分疑惑地重复道。
“对,所谓假死无非就是封住了自己的筋脉,心脏暂时骤停,没有了呼吸,就好似死了一般,只是这种药有一个问题,若是没有在规定的时间之内醒过来,那就怕是……”
沈言卿还未说完,便立即被萧慕言打断道,“不,朕不让你服下这药,朕不敢去赌这个万一。”
萧慕言十分害怕地便将沈言卿拥入了怀中,“就算是假死,朕也不希望如此。”
说到此处萧慕言的声音也被哽住了,反倒是沈言卿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祝浣花便走了过来,行礼道:“末将祝浣花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萧慕言道:“平身。”
当听闻沈言卿想要服用假死药,她还有一些疑虑的,不由得眉头紧蹙,为了要查出那件事情,居然要选择以身犯险,此事正要与萧慕言商量一番,究竟他们二人是否能达成统一。
祝浣花便起身对萧慕言道:“皇上,想必您也知晓娘娘要服用假死药的消息,只是这药风险极大,若是醒不过来恐怕就……”
祝浣花心中十分焦急,“末将正欲与您商量一番,没曾想您就在皇后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