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玉听了后深感吃惊道:“只是却不曾想皇上居然还有如此无私?这倒是让奴婢极少见。”
兴许萧权言实在太累了,二人便坐在了一条河边,萧权言便依靠在了杨柳玉的肩头,杨柳玉并未拒绝,兴许是太累了罢,“父皇还不是就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父皇狠的时候,就连本太子都不放过,更何况如今他是什么都不是,不然又如何服众?”
杨柳玉的嗓子一哽,也不知过了多久,再无萧权言的声音,看来他当真是睡着了,“来人!”
小厮便走了过来,“大小姐。”
杨柳玉思量许久这才道:“将其送入我房中罢。”
小厮十分惊讶道:“啊?”
杨柳玉冷冷一瞥,小厮再也不敢多言,便将萧权言给背入太傅府,小厮自然知晓杨柳玉自小都喜欢萧权言打紧,只是却不曾想杨柳玉居然会将自己的闺房让给了萧权言,只是尊贵的太子殿下,这,这是累的吗?他这么依靠在杨柳玉的身上睡得那便是无比踏实,都不忍心打搅。
平日里萧权言一般都会很早便归来的,只是如今怎得都过了日中了都还没归来,这倒是让沈言卿十分堪忧,于是便唤来了一名侍卫道:“来人,你去一下太傅府,看权儿是否在那里。”
“喏。”侍卫应了一声便离开。
过不了多长时日,侍卫便走了进来道:“方才听闻有殿下正在太傅府,杨柳玉的闺房之中,睡觉。”
沈言卿听到了侍卫所言,她那原本悬起来的心收进了肚子里,只得叹道:“今日他刚从外边归来,就知晓他的脸色极为难看,定是一路上并没有睡好,就由他去罢。”
只是这杨柳玉这名声若是传出去定会有影响,萧权言若是真有心的话,又怎能将这些事情传出去,这些都是萧权言的事情,侍卫刚退下,祝浣花便走了进来,却瞧见了沈言卿在此处,心里十分激动,“末将,参见娘娘!”
话说这二人,在沈言卿归来之时并未看到祝浣花,后来才知晓,又有新的战争,于是就便去参与战争去了,并未知晓沈言卿回来的事情,眉头紧皱,当沈言卿看到祝浣花之时心情也十分激动。
“起来罢。”沈言卿正在说起这三个字时喉咙有些哽。
祝浣花便起身,眼里含着泪花,“近日又有新的战争,这次一战便是一个月的时间,末将直至现在才归来,没想十二年都未见面,方才听闻陛下所言,你已归来,末将那是又惊又喜。”
沈言卿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弧线,祝浣花突然想到了一事便道:“殿下呢?”
“权儿去了太傅府,刚处理了遇刺之事,如今实在疲倦,现在居然……”
后面的话沈言卿并没有说出来,祝浣花眼里全是惊讶的神情,“啊?那柳玉……”
“还是柳玉自己请人将权儿带到她闺房之中休息。”沈言卿小声道。
“那她的名声……”杨柳玉不由得眉头紧皱。
沈言卿用自己那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了祝浣花的手道:“浣花妹妹,你可否与司马岳文成婚?”
祝浣花点了点头,一想到了司马岳文脸上爬上了红云道:“嗯,末将已与司马岳文成婚了,就在十二年前,因末将在战争中屡屡获得奇功,于是陛下便赐末将与司马岳文完婚。”
听到了此事,沈言卿那是真心替祝浣花而感到开心,脸上扬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道:“太好了,虽说如今说声恭喜已经晚了,但本宫还得说一声恭喜,尔等也算是经过风雨之人,如今也总算是修成正果了,如今你们也得有子嗣了罢?”
“是,如今也有十二岁了。”祝浣花道。
沈言卿微笑道:“那真好。”
待萧权言醒来后这才发现自己并未在皇宫之中,丫鬟知晓太子殿下一醒立即出去通报,“大小姐殿下已醒。”
杨柳玉闻言立即走进屋子之中,心中难掩激动,但却又忍住了,“你,你醒了?”
杨柳玉坐在了榻边,一时之间不知该看向何处,萧权言用着自己的手指轻轻描绘着他的轮廓,“日后唯恐对你名声不利,本太子在这里的事情,到底有几人知晓?”
“待你沉睡过去后,有小厮来探看,这么一传姑且都有人知晓。”杨柳玉的脸上爬上红云,唯恐被他责怪。
“你为何要如此畏惧?这倒并不太像先前的你,若要是像拼死保护本太子那般的精神,本太子更喜你。”
萧权言也没再多言,只是下榻正要离开对杨柳玉道:“原本想要与你一处多走走,却不曾睡了过去,看来本太子只得下次再与你出去走走了。”
原本以为萧权言并不会在意她,当听到了萧权言更喜他这句话,杨柳玉的心里倒是并未那么怕,但,如今的她好似当真胆子便小了,待离去之前,杨柳玉便对萧权言道:“殿下,日后你,还能来此处吗?”
萧权言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但嘴上却道:“为何不可?日后若是本太子有空,便会日日来,如何?”
杨柳玉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随后萧权言便离去,好似方才只不过是一场梦一般,为此事杨柳玉时而心中满足,时而又觉得有些惶恐,的确是非常矛盾,痛,但快乐着。
萧权言一回宫,看门的侍卫便纷纷下跪,“太子殿下。”
萧权言只不过冷冷地哼了一个单音,却并无多言,沈言卿正在御花园之中荡着秋千,流珠正在给她推着,好生地自在,沈言卿深呼吸一口气,这次好似比先前的当真要牢固了许多,十二年了,后宫之中十二年如同一日,浣衣局里的宫女混得好的便去了御膳房了,那些毫无希望的,也只得打发掉,或者有的到了出阁的年龄之时便寻个好人家便嫁过去了。
还记得沈言卿还未回来时,便曾询问过萧慕言,他可曾遵守过承诺?如今根本无需他多解释便知晓,后宫之中果真只有她一人,表面上虽然寂寞,但也总比与众多的妃嫔抢一人要强,让她见了甚是感动。
日后沈言卿也去念梅庵中吃斋念佛亦好,忽然感觉到好似想通了好多的事情,在后宫之中若不寻一点事情坐坐,那可当真是无聊得狠,此刻的她正闭上双眸,享受这般荡着秋千的这种放空心思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立即走了过来,“娘娘,太子殿下已回宫了。”
流珠便将秋千给停了下来,沈言卿从秋千上下来道:“他回来了甚好,”随后就叹了一口气道:“就让他过来一趟罢。”
侍卫道:“喏。”
萧权言听闻沈言卿要他过去,于是便走了过去,便瞧见沈言卿在御花园之中打量着一朵酷似牡丹一般的花朵,“这花倒是神奇,若说是牡丹的话,这样的季节应该没有牡丹罢,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栽种的品种。”
“这个听闻是林香从自己的家乡当中移栽过来的,听闻她的家乡是在……”流珠正在想着她究竟是在什么国家,“总之是在南边的一个国家,听闻她家乡当中还有许多的奇瓜异果,好看得打紧,但据说就她家乡那里,温度相差极大,正午之时热得不行,到了晚上又冷得不行。”
“新疆?”沈言卿突然脱口而出。
流珠不由得眉头紧皱,显然沈言卿所说的话,她并未听懂:“什么?”
沈言卿只是道:“哦,没有什么,本宫只不过是听说过这个地方,但却并不知那是什么国,兴许那并非是一个国罢了,或许应该是说突厥。”
待沈言卿提到“突厥”二字之时,流珠这才恍然大悟,“哦,是,就是突厥,只是很可惜奴婢完全都忘却了,但却不曾想,娘娘还记得。”
沈言卿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弧线,“儿臣叩见母后。”
沈言卿这才转过身,“听闻你一整日都在太傅府中。”
萧权言平日里从来都没有做过如此失态之事,却不曾想就因为此事很快便传到了皇宫之中,听闻沈言卿要询问此事,他马上便跪了下来,“还望母后责罚。”
沈言卿道:“本宫请你来到此处并不是想要治罪于你,只是你在太傅府中如此一闹,唯恐让人家姑娘家的名声并未见得好,纵然是你们二人并没有做太多的事情,你们已经不是孩子,自然要知晓分寸,今日本宫只觉得你太困了,因此便在太傅府中便睡了一觉,但日后杨柳玉该如何是好,相信权儿你应该知晓如何安排。”
萧权言抿了抿唇道:“儿臣自然知晓,日后也不会再出现今后的事情。”
待萧权言离开后,沈言卿便一直看着萧权言离去的方向,沈言卿自然知晓萧权言会将此事处理得极好,她也能看得出杨柳玉并非是那种如此风骚的人,纵然是昔日杨柳玉扬言说要成为太子妃,但那也只是小时候,病不能看出什么,如今大了固然跟小时候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