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鱼在后面听着真是为晏绥拘窘,毕竟晏绥比她还小上三岁,虽然留着胡子看着是年龄大了一点儿,然而,这个小女孩还叫她姐姐啊!
“什么大象,明明是鸵鸟,又瘦又高。”段明礼最见不得比他高的人,冷哼地扫了一眼晏绥,几秒后,正要越过他走,又跟发现新大陆一样眼睛放出亮光,折回脚步大叫道:“啊——你小子——你不是该在——”
“不是。”晏绥面无表情地打断了段明礼,段明礼也不在意,捂住嘴笑了几下,声音尖利,听着让周嘉鱼直起鸡皮疙瘩,尤其是,段明礼回头在她和晏绥之间来回扫视。
“挺好了啊,晏绥,现在,我是这家餐厅的老板,你也要为我打工知道吗?不种忤逆我!”
“身为下属本身就不会忤逆老板吧……”晏绥为段明礼还要强调一遍,自己手中的权利,有些摸不着头脑。
“走喽!爸爸带你去你妈那蹭饭吃去!”段明礼不知怎么一扫方才的苦闷,托着段南山的肚子举高了晃了晃,还兴致颇高地,让自己的女儿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像以前,他这种年轻爸爸最不好意思这么抱着段南山了。
段南山还是第一次骑在自己老爸的脖子上,本身小孩子就喜欢这种,只听着段南山一串串娇笑声出了大门。
“这个人还真是奇怪啊,算了有钱不赚的人就是白痴。”周嘉鱼在段明礼走后,连忙拨通他指示给她的电话。
“刚才不理解,现在明白了。”晏绥说着这句话,有些无语地托着额头。
呵呵,毕竟以前读大学时,段明礼就没少做出这种败家的事。
站在他身侧的周嘉鱼,边听边点头,然而,打完电话又猛地回过头瞪向晏绥:
“你明白什么啊,我都没有和你细说段老板的情况吧?”
“你接受的倒是挺快。”晏绥忍不住上前揉了揉周嘉鱼的头毛,他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再者他的身份也没什么好暴露的,周嘉鱼差不多都能猜出来虽然不是具体的,然而他一点都不喜欢以前的自己,自然也不想周嘉鱼知道过去的事。
“你一听说,他给出的价钱就晕头转向的,要拎包办手续,那时候都跟我细说了啊,你理智不清可能记不得了。”
周嘉鱼想到自己那时候,却是走路都感觉步子是虚的,一下便被晏绥说服。
不到一会儿,周嘉鱼家门口就停了一辆车,周嘉鱼听到熄火的声音就走出门。她以为白叔叔会是一个干练的中年大叔,哪里知道下车的确实一位年轻人。
但是很快,周嘉鱼就意识到这位年轻人不可能是佣人、助理下属之类的,长相过于俊朗、一副花钱酒地眼底藏着精明面貌,再然后就是他那一身手工定制的衣服,现在想来只有段明礼的兄弟了。
周嘉鱼与晏绥面面相觑,周嘉鱼想的是为什么白叔没来,她还想和那个白叔多套一点段明礼的消息,争取能够讨好这个便宜老板,说不定能给她的工资多开一点。
晏绥没有周嘉鱼反应这么慢,他第一眼看出面前的男人和段明礼有血缘关系,虽然眼神不一样,然而脸型与大体五官也太像了。
“该不会是……您和我们去办理业务吧?”周嘉鱼面上的表情过于丰富了一会儿,纠结地缓缓开口问道。
“我?我可不会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我就是来看看我那个傻子弟弟新开的餐馆。”男人眯起细长的眼睛,周嘉鱼没看错的话,他是对她娇笑了一下,周嘉鱼打了个激灵,当然不会明显到让男人注意到。
“原来是老板哥哥啊,您好段先生,您吃了晚餐吗,需要我为您准备吗?”周嘉鱼毕恭毕敬地半躬着腰,晏绥本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以前读书时他可没少听段明礼吐槽他哥哥,虽然他也并没有听到心里去,然而还是有了耳风,尤其是在看到段明礼哥哥一副老奸巨猾的相貌。
好吧,他承认,这就是偏见。
“晏绥!”周嘉鱼没想到晏绥冷冷看着身为老板哥哥的男人,忙眼神暗示了一会儿,发现没用后急的叫了他一声。
“他只是客人,不是老板,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来点餐。”这些话,晏绥当然没有蠢到让段明礼的哥哥知道他在说什么,而是用法语轻声回道周嘉鱼。
段丰年听着晏绥说些他听不懂但是耳熟的话,想到以前和弟弟通电话,倒是口音有些像,再加上他看的那些电影,更加确定晏绥是个法国人。
段丰年又不笨,知道晏绥说的话是不想他听到,而且他的态度也足够明确。段丰年有些无奈,为什么这么多人对他都是莫名其妙地敌意,他明明很平易近人啊。
“诶?”周嘉鱼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晏绥又道:“对不起,段先生,餐厅已经打烊了,银行快要下班,但是我们老板又叮嘱我们今天就要完成转账。”
“没关系,我只是顺路来一趟,待会儿我还要赶‘罗卡兄弟’的饭局。”
罗卡兄弟是一家西班牙菜馆,也是驻在S城的分店,曾被世界美食家评为‘世界五十佳’,里面的座位和晏绥的父亲的餐厅一样位子极其难预订。果然被晏绥说对了,他来这里并不是吃饭的。
然而男人也不在意晏绥有些目中无人的态度,而是径直走向了周嘉鱼,捧起她的指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想不到居然能在这里碰到你啊,小学妹。”
男人没想到周嘉鱼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勾起薄唇轻轻笑了:“我是段丰年,不记得我了吗?安兰树的小青梅?”
周嘉鱼在法国好不容易适应了贴面礼然而却怎么也适应不了这个绅士礼,尤其在段丰年说明身份后,忙不迭抽回自己的手。
“原来是学长,我还一直你在国外读书呢。”周嘉鱼早知道面前的混蛋是段丰年,早就和晏绥一样有明确的拒绝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