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么来救你啊,真是的。”周嘉鱼心里越来越烦躁,不过转念想到,位子都是安兰树送给她的,态度又再次平和了下去。
“像我们小时候那样,你抱个被子来,我翻墙跳出来。”安兰树的声音越来越听,周嘉鱼只模模糊糊听到了这一句,安兰树便已经挂断了电话。
周嘉鱼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想到了以前,抱着被子让安兰树翻墙出来,都是晚上人很少的时候,而现在,她还换了身新衣服,却要去抱个被子,救一个从小时候心智感觉,都没长大的白痴。
知道已经不能耽误时间后,周嘉鱼跑上楼拿了床被子就要出门,下楼时,晏绥正站在门口等她,一脸愕然地看着她,周嘉鱼耳尖发烫,也无视了老妈紧皱的眉头,支支吾吾地说道:“你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回来。”
“好。”晏绥很平静的点了点头,在刚才的微微诧异后,他也似乎并不好奇周嘉鱼要去做什么事。
周嘉鱼抿了抿嘴,没有再说什么,迈着步子,就向安兰树家里跑去,路上碰到了不少亲友邻居,周嘉鱼只将半边脸死死埋在被子中,一边骂着安兰树,一边又加快了脚步。
赶到安兰树家的后边围墙时,恰好看到他正喘着粗气坐在墙上,一副很费力才爬上来的样子。
“才两米高,你有这么累吗?”周嘉鱼连忙在地上铺好被子,以免安兰树掉下来摔伤什么的。
“累啊,我臂力不行嘛,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嘉鱼没有说话,只是视线错开了安兰树的眼光,安兰树小时候的胳膊骨折过,都是因为她,在那以后,安兰树就像有了后遗症般,胳膊都不敢太怎么用力。
记得安兰树曾经得罪过一个学姐,原因嘛也不过是爱恨情仇了,那个学姐一气之下,找人来打安兰树,安兰树平时的教养哪里让他动手揍人,愣愣地扛了揍,也不知道还手,最后,还是周嘉鱼来找他时,以报警为由才赶走了他们。
也因此,安兰树更加排斥别人打他,拍他什么的,对他来说,差不多是人格加上体格的侮辱了。
安兰树抖着腿,慢慢让自己站立起来,处理在围墙上站直身子,像个跳水运动员般。周嘉鱼在下面,看着心惊胆战,连忙叫道:“你快下来,不怕从后面掉下去吗?你快下来,你在磨蹭什么呢?”
“怕什么啊,我重心很好,诶——”安兰树突然叫了一声,周嘉鱼连忙捂住眼睛,接着听到安兰树的笑声后,周嘉鱼才意识到被安兰树甩了,瞪了他几眼后,走上前就要把被子拖走,安兰树急着大叫:“别拿走,我下来了,不玩了,不玩了,她们要看到我了,监控一定拍到我了。唉,真够倒霉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还在这玩,还不赶快跑。’周嘉鱼内心嘀咕了几句,退后几步,看着安兰树稳稳地落在了被子上。
接着,他突然脚步不稳般摔倒在一边,周嘉鱼被他的洋相逗笑,安兰树也傻傻地笑了起来。
“白痴,别笑了,赶快逃命吧。”周嘉鱼也没有管被子,转身就要回家,这下耽误了二十几分钟,打车时间肯定都不够了。
安兰树跑动着跟上她的步伐,调侃着笑道:“不错啊,换了身衣服,你要和晏绥出去吗?”
“出去?什么出去,我听不懂。”周嘉鱼不想搭理安兰树,板起脸来继续赶路着。
“切,亏我还把位子让给你。”安兰树内心跟周嘉鱼的妈妈一样,也不平起来,瘪起嘴说话有些委屈。
“什么让,是你送的啊!”周嘉鱼纠正道。
“好好好,那我们一起去吧。”
“不要。”
“啊,为什么,会给我加位子的,真的,我不会打扰你们俩眉来眼去的。”
周嘉鱼被安兰树这句话气到了,然而,下秒她又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刚开始是气的想再也不理安兰树,下秒似乎又觉得这没什么。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更不会让你去了,你个电灯泡。”
“哦,这样的话,那我就在你家陪阿姨好了,我会和阿姨好好探讨一下,你和晏绥的关系的。”安兰树用哼了一声,突然身后一个人大叫着向他们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叫道:“站住,给我站住!不要跑!”
周嘉鱼只觉得后面有人再说话,但还没意识到再和她说话,一脸懵懂地转过头,突然发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对她下意识地笑了笑后,安兰树拽着她的胳膊,就狂奔向她家将大门紧紧锁住。
“原来,你怕的就是她啊。”周嘉鱼靠着门,半蹲着气喘吁吁地看向安兰树。
安兰树的胸腔起伏特别大,不过,他并没有想周嘉鱼一样用力喘气,面色凝重将脸贴上门听着动静。
“放心,她不会敲门的。”周嘉鱼安慰性的,拍了拍安兰树的肩,想让他平静下来。
下秒,一顿猛敲就在她头跟前狂击,大门都跟着颤了颤。
周嘉鱼吓了一跳,退了几步后,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发现安兰树正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大门,脚步已经向着她家主厅,大有逃命的架势。
他们两屏着气,面面相觑地等着敲门外面的人放弃敲门,过了一会儿,果然安静后,周嘉鱼刚长吁一口气就看到老妈皱着眉头,走出来,问道:“有人再敲门吗?让他进来吧,门敲坏了怎么办?”
周嘉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目光看向安兰树,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安兰树的烂摊子只能自己解决,她实在没有办法了,毕竟,她还有一个约会要去呢。
“该不会是安兰树闯祸了吧?”周嘉鱼的老妈,没有细想就知道跟安兰树有关,叹了口气后语重心长的说道:“走,阿姨跟你一起出去,跟那个人好好讲可以吧?人,总要讲道理的嘛,不能这么敲我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