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绥走近,伸出手触了触周嘉鱼的脸颊,很烫。
周嘉鱼发烧了?
晏绥看着周嘉鱼打了个冷颤,说,“我送你去医院吧。”
周嘉鱼看着晏绥,心里也知道自己可能真的算是病的很重了,她实在是不怎么想去医院,毕竟前一阵子扭着脚,被晏绥抱着去医院自己已经觉得很不好意思了。
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又要去医院了。
这个时候周嘉鱼已经没办法思考什么了,她点了点头,根本就已经不知道周围都发生什么了。
晏绥看着周嘉鱼一下子就倒在自己臂弯里了,心有点慌。
他抱着周嘉鱼,连忙联系了车子,立刻去了最近的医院。
周嘉鱼躺在病床上输液,晏绥在病床前看着她。
这张脸和以前自己印象里差不多,即使是这样安静地睡着,自己依旧能够想象出来她的一颦一笑。
因为发烧,周嘉鱼脸色不太好,唇干燥极了,晏绥拿棉签蘸了水,然后一点一点地把水抹在周嘉鱼唇上。
周嘉鱼唇形很好看,哪里都很符合自己的意愿,晏绥心里想着。
周嘉鱼的证件放在包里,晏绥把她的包拿了过来,这时候突然包里在震动,可能是手机有人打电话了?
电话打过来没人接,对方不死心,又打了几次。
晏绥皱了皱眉,不知道是谁,会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刚才晏绥已经给季皖打过电话了,告诉她周嘉鱼跟自己在医院,现在季皖正在朝着这里赶过来,如果有事情也会和自己打电话吧。
晏绥这样想着,就从周嘉鱼包里拿出来了她的手机。
正好有人发消息给她,屏幕亮着,锁频是短消息,“嘉鱼,最近有时间吗?带你去找找灵感?快要比赛了。”“嘉鱼,怎么不接电话?”“嘉鱼,看到了消息给我回电话。”
晏绥皱起了眉头,因为消息都来自同一个人,是唐舜。
晏绥不动声色地放回了周嘉鱼的手机,然后轻轻地握住了周嘉鱼输液的手腕,就这么看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嘉鱼醒了。
醒了过来就看到晏绥一动不动地坐在她的床边,还握着自己的手。
“我怎么了?”声音有些沙哑。
“你发烧了,医生说你受凉了。”晏绥说。
“是你把我送过来的?”周嘉鱼隐隐约约还记得自己不省人事之前的事情。
“嗯。”晏绥看着周嘉鱼,眼睛一眨不眨,“对不起。”
“?”周嘉鱼听他这个道歉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为什么道歉?”周嘉鱼问。
“我不该让你跟我出去逛逛的,害你受了凉。”晏绥认认真真地说着。
“跟你没关系。而且,跟你出去逛,我觉得很高兴。”周嘉鱼看着一脸担心的晏绥,说着。
这时候,晏绥听见周嘉鱼包里的手机又在震动,周嘉鱼拿起来手机,打开了屏幕。
“刚才我联系过你妈妈了。她正在赶来的路上。”晏绥说到。
“嗯。”
周嘉鱼肯定看见了手机里唐舜发的消息了。晏绥心想。
“你妈妈给你打电话了吗?”晏绥问道。虽然他知道,可能并不是季皖的电话。
周嘉鱼接了电话,一边对着晏绥摇摇头,一边说,“喂?嗯,我刚才在睡觉。”
周嘉鱼没有告诉唐舜自己生病了,是怕唐舜担心自己吗?晏绥心想。
周嘉鱼不知道晏绥的心思,还在跟唐舜说话,“嗯,我想想吧,最近可能有点忙。嗯……好……先挂了,想好了告诉你。”
她不知道会不会答应去和那个人出去找灵感。晏绥觉得周嘉鱼应该不会答应吧。
况且她刚刚还在生病,怎么能够还出去受风呢?
晏绥心里想着这个事情,面上却不动声色,“怎么了?”
“没有,唐舜的电话。”周嘉鱼看了看输液瓶,快结束了。
这时候医生走过来,说到,“量一下体温。”
周嘉鱼看着医生给她量体温,这时候门口冲进来了一个人,“嘉鱼!”
是季皖。
季皖一来,整个病房就开始回响着她的声音。
“你说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能受凉,自己就不能照顾自己吗?”
“你看看,大半夜里让晏绥不睡觉来送你来医院,你要记得以后对他好一点。”
周嘉鱼满脑袋黑线,自己什么时候对晏绥不好了?
“妈,你能不能稍微想一下,我是你亲生的吗?”周嘉鱼看着自己亲妈终于像个亲妈模样,给自己掖了掖被子。
虽然季皖不同意,但是周嘉鱼还是坚持回家了。
她实在是不想多待在那个医院里。
回到了家,季皖让周嘉鱼别去Tu me manqué toujours了,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
周嘉鱼有点担心。
晏绥说,“别担心,我回去帮你看着。”
这时候,周嘉鱼手机又响了,“嘉鱼,你在哪!”
是安兰树。
周嘉鱼看了一眼来电提醒,仰天扶了扶额角,这两位今天怎么这么闲。
宴绥看着她无可奈何的可爱表情,不禁弯起了嘴角。
“谁打的电话,让你这个表情。”
“安兰树少爷!”周嘉鱼低下头胡乱抓抓头发,低声咕哝:“这位不知道又有什么事…”
“好啦,快接吧,铃声都响了有一会了,说不定有什么急事呢。”宴绥笑着摇摇头,轻轻把那双糟蹋头发的小手拿下来,又将倔强的头发理顺了。
接听键按下。
“喂?有事吗?”周嘉鱼开门见山,希望这位公子也快点说。
“嘉鱼,你怎么没来店里?今天店里人还挺多,不过现在已经忙完了…”见他还要继续说,周嘉鱼连忙打断。
“忙完了啊,那就好,我等会让宴绥去看看。”说着看了宴绥一眼。
只见宴绥嘴角弯弯,睫毛稍稍垂下,映下一小片阴影,浑身好像都发着柔和的光。
咦,今天宴绥心情好?
周嘉鱼不知道的是,宴绥心情的确好,不过却是因为刚刚那句依赖的语气,嘉鱼信任他,依赖他,愿意把事情让他来分担。
那边安兰树疑问:“为什么要宴绥来,你呢?”
“我今天不舒服,就不去了,你好好在店里呆着。”周嘉鱼解释道。
“啊?你生病了?看医生了没?不行,我还是去看看你吧,反正这边已经没什么事了,你等着我啊!”语速快得周嘉鱼一句话没插上,嘟嘟的声音已经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