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是正统的商务正装,即使穿了正装衬衫与正装裤。但是在周嘉鱼看来,晏绥简直是要去参加舞会。
可是下一秒,周嘉鱼被自己的比喻逗笑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她居然还在想仙度瑞拉的故事。
可是在安兰树与晏绥一起看向周嘉鱼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盯着晏绥看的太久了。
安兰树倒是没周嘉鱼这么大反应,甚至可以说没有反应,毕竟他可没有闲情关注一个同性朋友换了一种风格的衣服。
可是在他发现周嘉鱼与自己讨厌的女人都盯着晏绥看了很长时间后,他这个慢半拍的脑子突然明白了什么。看了一会儿晏绥内心不服起来,自己不就是比他矮一点吗,为什么这两个女人都没注意到他今天剪头发了呢。
“喂,莫白筱,你到底到这里是来找我还是来犯花痴啊?”
莫白筱想不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居然都被安兰树看去了,面红耳赤地推了一下安兰树喊道:“谁犯花痴了,我是押你回社里的,这下我看你怎么办,克里莫你居然都敢得罪。”
“你又推我!”安兰树被莫白筱这么用力一推连退好几部,委屈巴巴地看向莫白筱,也忘了生气,大概更多是觉得不舒服吧。
周嘉鱼在看到晏绥来之后心情彻底变好,也懒得看这两个人腻歪,轻轻了嗓子下定决心道:“你们俩自己解决吧,我和晏绥吃饭去了。”
周嘉鱼说着就去揽着晏绥的胳膊,相比于她的不胜欢喜的娇羞,晏绥居然无动于衷,周嘉鱼半天没等到晏绥反应,气急败坏地抬起头想要看看他在做什么,然而晏绥正托着下巴仿佛正陷入沉思。
“克里莫,是那个小小年纪就驰名中外的摄影师吗?”晏绥抬起头看向莫白筱问道。
“啊?是的是的。”莫白筱没想到晏绥居然会这么问,先是慢了半拍后才猛烈地点了点头,安兰树看着莫白筱这个浮夸地点头姿势直嫌弃地撇下嘴角。
不知道是不是周嘉鱼的错觉,她居然觉得现在都听不懂他们三个在说什么,甚至觉得自己开始多余起来,她表情呆滞地看着自己被流放太空飘得越来越远,其他三个人就像说着外星语言一样她一句都不明白。
“他回国了?”晏绥突然弯起唇角轻轻笑了起来,原本平淡的神情突然增添了无限暖意。
其他三个人看了心里都大吃一惊,仿佛从晏绥这笑容中读出晏绥和那个克里莫是很好的朋友。
“是,是啊。”莫白筱迟疑地回答道,为什么她有种感觉,晏先生似乎认识那个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年轻摄影师啊。
这么想着,她内心不知道怎么突然平静下来了,似乎觉得特别刊有救,她内心双手合十暗暗祈祷晏绥真的认识那个人,这样主编答应她的转正,她就可以再也不用被安兰树压在头上,真正意义上的与他平起平坐。
安兰树一直紧紧盯着莫白筱,她脸上的所有神情都被他看的真真切切,看到莫白筱一副开心的样子,他就知道她希望晏绥能和那个所谓的克里莫好好交涉一下,来保证特别刊的封面新颖创新,她这就像主编说的转正。
安兰树突然安静下来了,他陷入沉吟。说实话莫白筱这个人他虽然讨厌,可是平日里就算他不说,她都会准备好咖啡,那些文件也被她收拾的妥妥帖帖,几乎是他的活也是她干。
越这么想着他越有危机感,只要想到以后莫白筱和她是同级,接着她凭借自己的聪明才干超越他,成为他的上司,整天对他呼来喝去……
“那晏先生,您认识那个克里莫先生吗?”
果然,安兰树听到了莫白筱这么问,他站在旁边用力瞪着莫白筱,莫白筱被这么一股强烈的仇恨的眼光看着浑身不舒服,强忍着笑意无视了一旁的安兰树。
“先不说这个,就说……安兰树是得罪了克里莫吗?”晏绥敛起了笑容,神情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这下问到了重点上,莫白筱先是难堪了一会儿才点点头,仿佛那个摊上事的是她,不是安兰树。
“诶,这话说的不对,我可没有得罪他,只能说那个人公私不分。”安兰树从鼻子里挤出一声不屑的哼声。
“你还说,你难道看不出那个人就是克里莫吗,主编让我们去好好交涉,现在他被你这么一骂,我们的特别刊就要完蛋了!”莫白筱越想越生气,恨不得冲上前揍安兰树一通。
“特别刊?”
周嘉鱼一直站在旁边插不上话,全程都跟不上他们的思维,只能不说话保智商。不过像这种问题她这种吃瓜群众就得问问了。
“就是你知道嘛,我们社里将两个部门合在一起了,是打算改版的,毕竟现在纸媒越来越难做,人们可没有闲情捧着两本书看,想知道什么谷歌一下就行了。但是这几个月还是要继续分成两刊,毕竟担心以前的固定顾客接受不了,所以这个特别刊就是做成一个小册子附送的,如果好评很多的话,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改版了。”
莫白筱细心解释着,虽然是回答着周嘉鱼的问题,然而她的视线却时不时扫向晏绥,这种强烈的眼神暗示,就是眼力见再不好情商再低的人都能明白。
“所以,安兰树之所以会得罪了克里莫大概是因为他在不知道他在不知道是克里莫本人就站在面前的情况下戳他的痛处了吧?”晏绥早在莫白筱的开口,就知道她的想法,但是他没有急着回应莫白筱,只是不冷不淡地先问着原委。
“我没有戳到他痛处,一个能够这么小就闻名的摄影师,跟我说他内心敏感脆弱我是不信的,他是很天才,可是天分很高的艺术家内心脆弱早就割耳朵了,只能说他也是一个会作秀的人,就像毕卡索一样,懂得营销自己。”
安兰树嗤笑了一声,似乎仍然觉得自己哪里都没有错。
“克里莫不是一个脆弱的人。”晏绥冷不丁地开口说话,语气里的寒意听得周嘉鱼突然心一颤,虽然晏绥的语调并没有拔高,也没有火冒三丈,可是她突然看到了晏绥的另一面,她才知道晏绥生起气来这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