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绥点点头,“是啊,大部分时间都是,不过我需要的睡眠时间比较少,不碍事的。”
周嘉鱼说道,“不行的,你现在年轻,不知道是这是过度的消耗自己的身体,对自己很不好的,你以后还是要早点睡吧,过了这年关这几天,不用怎么去上班的时候,你再熬夜画画好不好?”
晏绥能够听得出来,周嘉鱼在关心他,其实他很高兴,他说,“好的,今天晚上我早点睡。”
周嘉鱼才把一颗心放在了原位。
又是忙碌的一天,周嘉鱼还没有下班,回到家里就接到了季皖的电话,“闺女回来的时候一定不要太惊讶哦,最好给我带点小礼物!我告诉你,我已经把你和晏绥的毛衣织好了,回来试一试吧!”
周嘉鱼兴奋的说的,“好的!”
然后她就拉着晏绥赶快回家,晏绥奇怪的看着周嘉鱼,说道,“怎么了?”
周嘉鱼笑的像一只偷腥的猫,说道,“没什么,你回家就知道了。”
晏绥总觉得家里有什么事情等着自己。
不过他也没有想什么,看着周嘉鱼这么可爱开心的样子,还觉得心里很满足。
果然到家以后就看季皖开心的拽着两个人进了她的房间,季皖的房间看起来真的挺多东西的,都是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
晏绥着了皱眉头去看季皖,季皖拉他过来,床上有两件毛衣一模一样,像是情侣装一样,前面还有一个大大的字母q。
季皖拉着晏绥过来,兴奋地说道,“晏绥,快来试试看,阿姨给你织的毛衣!”
晏绥心里震惊了一下,季皖竟然给自己织了毛衣?
他看着床上的那件柔软的东西,伸手摸摸,突然觉得心里有一股温暖的感觉,渐渐的升腾起来。
季皖的眼神追着他,“你快试一试吧,如果不合身的话,我就拆了,重新给你织一遍!”
晏绥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件毛衣,拿过来以后就脱掉了自己外面的衣服,就把毛衣套在了身上。
因为自己看不见这个毛衣什么样子,就转身看着周嘉鱼。
周嘉鱼在旁边却笑弯了眼睛,看惯了晏绥穿着黑色的风衣和大衣的样子,没见过晏绥穿着休闲柔软的毛衣,感觉整个人年轻了好几岁,像一个邻家大男孩。
季皖抬头看了看,然后围着晏绥走了几圈。
摸了摸晏绥的身上的毛衣,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嗯,大小应该刚刚好。晏绥,你去镜子那边看一看。”
晏绥整个人几乎是轻飘飘的,他不知道自己的脑海里产生了什么样奇怪的化学反应。
他感觉自己脑袋里咕噜咕噜的在冒泡,一种叫做欢喜雀跃的心情,从自己的心里升腾开来。
他走到镜子跟前,那是个很长的穿衣镜,看着自己身上那件毛衣,真的喜爱得不得了。
镜子里面没有露出他的头,因为他的个子太高了。
他便走了回去,顺手要把毛衣脱掉,季皖说到,“穿着不是更暖和吗?你这样脱掉会感冒了,再暖一会儿吧。”
晏绥点点头说道,“好的,谢谢你,阿姨。”
说着,一下子抱住了季皖。
季皖难以相信,第一次见到晏绥这么亲近自己,她开心的笑了。
周嘉鱼穿上了自己的毛衣,跟晏绥是一个样子的,不过她穿着好像有一点点的小。
季皖看了看周嘉鱼身上的毛衣,然后对着着她说道,“还行。”
周嘉鱼瞪着眼睛看着季皖,“怎么说还行啊,明明小了一点,你看你看这腰都勒的慌。”
季皖看了一眼周嘉鱼的腰,嫌弃的说道,“那是你胖。”
周嘉鱼觉得有些绝望,她看着季皖爱不释手的看着晏绥,觉得自己可能是她的假女儿。
那天晚上,晏绥回到房间以后,轻轻的把身上的毛衣脱掉,仔仔细细的叠好,放在自己的枕头旁边。
他并没有去地下室画画,因为他现在非常的难以平静下来。
第一次收到一位母亲给自己的这样的特别的礼物。
从小到大收到的礼物几乎都是从商店里买过来的,只要自己想要的,父母就会立刻去给他买回来,满足他所有的愿望。
渐渐的,他也就没有什么愿望了,他没有想到,原来一位母亲可以给自己的子女做这样特别温馨的东西作为礼物。
晏绥在船上床上辗转反侧,不断的回想起自己的小时候,以及自己的母亲和父亲。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其实对于自己的亲生母亲,他其实并不是特别的反感。
只是自己的人生轨迹一直由他们掌控着,他觉得自己在他们眼里好像就是一个工具一样。
他们要把这件工具做成非常有用的一个东西,从而获得心灵上的满足感。
在他的心里,自己的父母,几乎没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
其实他挺感激自己的父母的。
但是另一方面,他非常的缺乏来自父母的简简单单的爱。
难道是每个父母对爱的表达都不一样吗?
比如说自己的父母,满足自己所有的要求,并且能够非常高的要求自己去完成他们所定下的任务,这就是他对自己的子女的人生负责的一种表现,也是自己爱自己的一种表现。
而周嘉鱼的父母则是用这种非常朴素自然的关系,表达着对周嘉鱼的爱。
晏绥觉得自己好像想明白一些事情,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些。
他想起自己未完成的事情,于是起床看了看表,凌晨一点多,他还是轻轻的到了地下室,在自己里面的地下室开始画画了。
第二天在店里,晏绥还是有一些困,他想偷偷摸摸的到换衣间睡一会儿。
这个时候突然听见莫白筱的声音在喊他。
晏绥转过头来一看,莫白筱和安兰树来到了餐厅了。
今天好像来的比平常晚了一些。
莫白筱一过来就兴奋的喊道,“晏绥哥!你知道吗?我今天发了工资和年终奖!真的好多啊!请你吃饭好不好?”
晏绥笑了,“自己努力得来的东西,好好想想要怎么处置它,不要想着就这么花掉它,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