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呆着,你回去吧,至少能抽支烟。”晏绥跟唐舜并排站住。
唐舜轻笑,摸了摸线条清晰的下巴,开了口,可是带着笑意的声音却变得冰冷:“这可由不得你决定,我能为嘉鱼做的可不仅仅是不抽烟。”
晏绥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是跟他闲聊了起来:“你的店最近还好?”
唐舜看了一眼晏绥,还是一身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没有什么是能轻易撼动他的情绪的。
“挺好。”唐舜没有心情跟他多说。
“嘉鱼也很好,嘉鱼对于料理有一种特别的天赋,她能赋予自己作品一种特殊的情感,所以,我相信她以后一定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她。”晏绥看着已经落下去的太阳,只剩下一片火红的地平线,可是晏绥的眼睛里好像在期待着新的朝阳的升起。
“我从小跟她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唐舜毫无疑问地说。
“可是你虽然知道她有天赋,可是却不知道怎样让她把天赋发挥出来。”晏绥眼神变得不再柔和。
“难道你知道不成?作为一个非专业人士,又有什么资格说你能让她的天赋全都释放出来?”唐舜觉得晏绥说得可笑。
晏绥笑着低头:“你的第一反应不是反思自己,而是否定我,这真的是最重要的吗?”
“呵,我若不合适,就不会坚持这么多年了。”唐舜说。
“也许是习惯,也许是…其它原因。”晏绥叹息着说。
“算了吧,你在她身边又有什么原因?你跟她很配吗?你的各方面的情况真的就合适?”唐舜反问。
晏绥有些犹豫,可是自己的心是骗不了人的,自己跟自己说话一样开了口:“我认识嘉鱼不过一年不到,可是却像是相处了很多年,嘉鱼只要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我就会很着急地想办法让她变得开心,我喜欢她笑,我心里印着嘉鱼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我能画出每个角度的她。”
唐舜听得越来越难受,双手在口袋里紧紧攥住,眉头也越来越紧。
可是晏绥学想越觉得幸福:“能遇到嘉鱼,能够像现在这样跟她每天朝夕相处,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我愿意在她每天回家的时候能给她端上水果沙拉和一杯茶,愿意在她失落的时候带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心情就变好了。”
“够了,你才认识她多久?你是真的了解她吗?我们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嘉鱼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我都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你算什么?”唐舜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凌厉。
“可是,就算那么多年的相处嘉鱼对你还是像哥哥一样,而不是那种感情,你知道的。”晏绥缓缓说。
唐舜身子一震,晏绥说中了他的心思,一直以来难以说出口的心思,无论组合也不能承认的心思。
“你不要这么自以为是,你以为你能懂所有人吗?你以为你是神吗?”唐舜失态地指着晏绥。
“我只是想让你正视。”晏绥淡淡说。
“你就操好你自己的心吧,你的家人都不让你回家的吗?为什么过年都还要在这里?”唐舜问。
“我家里的事情嘉鱼知道,不必跟你再说一遍了。”晏绥说。
唐舜轻笑,两人不再说话,只静静站着,今晚的事情还没有定论。
突然晏绥的手机响起,晏绥看了一眼,笑了起来。
“喂?醒了?”晏绥宠溺地问道。
“醒了,你在哪呢,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天都黑了。”周嘉鱼问。
唐舜听见晏绥说的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需要走了,可是还是不死心。
“就在门口站着呢,马上就回去,你困的话继续睡,有我在不会掉下去的。”晏绥看了一眼唐舜说道。
“去你的!快点回来,等会陪我一起去花园坐坐,一天不出去都要闷死了。”周嘉鱼抱怨说。
“好,知道了,三分钟就到。”晏绥挂掉了电话。
唐舜咬紧了牙关,没等晏绥说话,转身离去。
晏绥心情舒畅地回了病房。
周嘉鱼换着电视频道,看见晏绥一件春风地进来了。
“怎么啦?遇到美女啦?怎么出去一趟变了个人似的。”周嘉鱼扫了她一眼,酸酸地问。
“美女…倒是没遇到,只是打了个电话而已。”晏绥笑。
“有美女给你打电话?哼,你还有这魅力?”周嘉鱼鼻子哼哼着。
“对,就在三分钟之前。”晏绥说。
周嘉鱼脑筋一下子转了过来。
“你要夸我就夸我呗,还真的拐弯抹角地,切。”周嘉鱼止不住地笑。
“拐弯抹角地你就要开心死了,我要是直接夸你不得直接晕了。”晏绥取笑道。
“你胡说,快过来扶哀家起床。”周嘉鱼伸着手给晏绥。
晏绥绅士地欠了欠身,一手背后,一手扶住周嘉鱼。
临出门晏绥又给周嘉鱼拿了个长外套和一条薄围巾,周嘉鱼苦着脸说:“我又不是孩子,这么暖和的天气穿成这样感觉跟做了亏心事似的。”
“做没做自己心里清楚就行,管别人说什么,穿自己的衣服,让别人说去吧。”晏绥拉着周嘉鱼出了门。
天上星星出来,还有微风吹着,周嘉鱼张开双臂拥抱和风。
“哎呀,这样好的天气一年也没有几天。”周嘉鱼叹息。
晏绥跟在后面:“你以后可以跟着春天跑,冬天去南方,夏天去北方。”
“那多累呀,好像是跟着太阳跑。”周嘉鱼数着星星。
“如果能跟心爱的人一起就算忍着太阳跑也是幸福的。”晏绥说。
周嘉鱼笑晏绥矫情,晏绥不理她,给她指天上的星星看。
“哎,忘了问你,唐舜怎么走的?”周嘉鱼突然想起来。
“他店里忙,不像我这么闲,而且,他需要抽烟。”晏绥笑说。
周嘉鱼一拍手:“对呀,他要是在这可是要忍着好久不能抽烟,还好,你既不抽烟也不喝酒。”
“就算抽,我也能忍住的。”晏绥说。
“我是不想麻烦他,欠人情很麻烦的。”周嘉鱼白了晏绥一眼。
唐舜向前走两步,站在周嘉鱼背后,抚了抚周嘉鱼的长发:“那你可欠了我不少人情了。”
“这是你的荣幸。”周嘉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