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晏绥想到了什么事一样,小声对周嘉鱼说先回房间一趟,周嘉鱼有点奇怪,但是能看出晏绥并不急着告诉季皖。
周嘉鱼点点头,默默地把戴着戒指的手插进了口袋,陪季皖坐了下来。
“今天还顺利吗?”季皖看着女儿问道。
“当然了,我你还不放心吗?就等着以后的复赛了。”周嘉鱼自信地说,也只有在晏绥和季皖年前不用保持谦虚,可以随便说出心里话。
季皖对自己女儿当然相信,笑着点头。
“妈,你不要那么晚睡,这已经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周嘉鱼担心季皖刚出院,恢复地没有那么好。
季皖听女儿的话,回了房间。
周嘉鱼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晏绥的房间,不知道刚才他怎么了。
晏绥回到房间之后就即刻给法国的父母发了一封邮件,说自己已经和周嘉鱼订婚了,只是通知两人一声。
晏绥刚才见到季皖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季皖那么爱周嘉鱼,肯定不会让她难过,但是自己的父母,那么挑剔的父母,不知道会怎么样看周嘉鱼。
周嘉鱼轻轻打开晏绥的房门,安静地走近晏绥。
“怎么了,刚才?”周嘉鱼从晏绥后面抱住他。
晏绥瞬间觉得有周嘉鱼的陪伴已经是此生最重要的事情了,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两个人分开,就算自己的父母也不能。
“没事,刚才突然想到我爸妈了,我想先跟他们说一下,我怕季阿姨不喜欢我父母。”晏绥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周嘉鱼也觉得这么重要的事情要让晏绥的父母知道,不管是什么态度,晏绥都应该主动去沟通。
“你跟他们说了?”周嘉鱼问。
“发了邮件。”
“就这样?”
“就这样。”
周嘉鱼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晏绥感觉到周嘉鱼情绪好像不太对。
周嘉鱼说:“我突然想起了我的爸爸。”
晏绥看着她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如果能让他知道我就要结婚了,我如果能让他出现在我的婚礼,看着我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我愿意用任何东西去换那一瞬间。”周嘉鱼说。
晏绥知道周嘉鱼对父亲的想念,一直都遗憾周雀没能陪她一起长大。
“可是,我爸爸和你爸爸不同。”晏绥眼神暗了暗。
“我知道是不同的,也必然是不同的,要不然,我们两个就是相同的了,你的父母培养出了现在的你,我的父母养大了现在的我,我喜欢着现在的你,他们能让我遇到你,无论是什么方法,我都非常感谢他们。”周嘉鱼无比真诚地说。
“我已经和他们断绝关系了,并不想回家。”晏绥还是抗拒。
“没有让你回家,你就是需要跟他们正是说一声,他们一直给予很大希望的孩子要结婚了,其实,也许他们已经意识到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他们当初的做法是错误的,应该让你自己成长,所以,现在你主动向他们走近一步,也许就会有非常大的转变。”周嘉鱼还是想尽力让晏绥想通。
现在的晏绥不是不在乎自己父母,而是不知道怎么去在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要通知父母,但是方法却用错了。
周嘉鱼不想逼他,这件事只有让他自己想通了,有些事才能做出来,那么久的矛盾,很多年的不满,堆积在心中变成了隔阂。
“你好好想想吧,我们以后结婚了,我肯定也是要见他们的,你不会让我一个人去吧?”周嘉鱼起身。
“父母和孩子没有隔夜的仇,这是中国的古话,我相信肯定有它的道理。”周嘉鱼吻了吻晏绥,道了晚安。
周嘉鱼觉得晏绥还是不回去主动跟父母示好,也很担心他也就此让自己难过,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自己和身边的朋友能帮他。
周嘉鱼直接打电话让安兰树和莫白筱过来了,人多力量大,方法肯定多一些,特别是安兰树,遇到事情脑袋很灵活,周嘉鱼对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安兰树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不过还是让周嘉鱼准备了好吃的,还点名要吃最新的周嘉鱼要参加比赛的菜。
“我参赛的作品还没有准备完,你确定要来试毒?”周嘉鱼挑眉。
安兰树犹豫了一秒,但是想到周嘉鱼要找自己帮忙,肯定不敢做什么黑暗料理,就坚持要吃新作品。
周嘉鱼把吃饭地点放在了附近的公园里,这里灯光很足,那两个小情侣肯定喜欢不过今天就要委屈自己当个电灯泡了,吃狗粮就能吃饱了。
安兰树拉着莫白筱如约而至,对周嘉鱼别出心裁的安排非常满意,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心想等帮周嘉鱼解决完问题就可以让她离开了,自己和莫白筱做一些比较有意义的事…
周嘉鱼看面前两个人满面春光,你侬我侬,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要不是为了晏绥,自己才不单独见这两个人。
“说吧,有什么事是周女强人不能解决的?”安兰树想迫不及待地让周嘉鱼离开,看着莫白筱亮晶晶的眼睛和今天穿的短裙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晏绥和他父母的事。”周嘉鱼也想快点说完,“我记得你之前跟你父母也有矛盾,怎么样,解决了吗?”
“解决个屁,就那样吧,我本来就是个随心所欲的人,相信他们应该也快习惯了。”安兰树说。
周嘉鱼看安兰树的模样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帮忙了。
莫白筱瞪了安兰树一眼,看周嘉鱼有些失落,问道:“别管他,你说说是什么情况,或许能出出主意呢。”
“晏绥和他父母关系从小就不好,他父母对他的控制欲很强,导致后来他为了逃避他父母就来到了中国。”周嘉鱼顺。
安兰树一拍大腿,喊道:“这多好啊,要不也遇不到你呀,你们两个都应该感谢他父母。”
周嘉鱼听完,狠狠地瞪着安兰树,这家伙怎么谈了恋爱智商极速下降呢?
莫白筱伸手拍了安兰树的脑袋:“安静!别添乱,没看见嘉鱼正烦着呢。”
安兰树揉揉脑袋,委屈巴巴地不说话了。
“我觉得晏绥父母虽然对他造成了伤害,但是毕竟养育了他这么多年,没有必要把关系一直僵着,我能看出来,晏绥为此也很烦恼,我就觉得他可以主动一些,跟父母联系。”周嘉鱼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莫白筱听完,摇了摇头,说道:“这只是你的想法,其实我觉得父母和孩子之间的关系是非常微妙的,他们互相非常爱对方,但是如果伤害了就会更深。”
安兰树点了点头:“这点我感触最深,我心里知道我爸妈对我的关心,但是还是要跟他们对着来,并不是我狼心狗肺,而是我有时候真的违背不了我自己的想法,不能每件事都听他们的,久而久之关系就不好了,而且要祝福这种关系也是非常耗时耗力的,最重要的是双方都拉不下脸来,都觉得自己没有错。”
周嘉鱼觉得安兰树说的非常有道理。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一下他们的关系吗?总要努力改善以下才行。”周嘉鱼说。
“我们这些局外人根本没有办法体会到他们之间微妙的感情,有时候就连他们真正关系不好的原因都摸不清,也许因为一句话,也许因为没有做一件事。”安兰树想到自己的情况。
“但是我觉得父母跟孩子是没有仇的,虽然关系不好,可是关心的心不会变。”周嘉鱼还是相信一切没有那么糟糕。
“你说的对,那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让其中的一方放下骄傲的心了,一般来说,应该是晚辈来,这是中国的方法,不知道外国怎么样。”安兰树说。
“晏绥的妈妈是中国人,骨子里那么倔强,肯定也是受中国文化的影响了。”周嘉鱼说。
“那你就从晏绥开始着手呗,他现在肯定对你言听计从,你要做好他的思想工作啊。”莫白筱说。
周嘉鱼皱眉:“可是好像并不怎么又用,我昨天就跟他说了,可是他好像当时没有怎么改变想法。”
“那你就等等,话你已经说出来了,他就算接受也要有个过程,他那么信任你,肯定会认真想的。”莫白筱安慰说。
“希望如此吧。”周嘉鱼叹了一口气。
安兰树看事情讨论地差不多了,开始下逐客令。
“那啥,你店里现在肯定也挺忙,你先回去看看,我跟白筱在这呆会。”安兰树脸不红心不跳地赶周嘉鱼走。
莫白筱瞪了安兰树一眼,周嘉鱼直接拿着坐垫去砸他。
“安兰树,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亏我还这么用心准备,原来是给你做了嫁衣!”周嘉鱼站起身来,掐着腰。
安兰树‘嘿嘿’笑着,说:“我这不是也为你考虑吗?”
周嘉鱼懒得搭理他,见色忘友,摆摆手就离开了,这顿狗粮都吃撑了。
安兰树和莫白筱接下来自然是不言而喻。
周嘉鱼也开始忙自己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