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舜的酒楼一下子变得门可罗雀,几乎没什么人进来,服务员们一下子变得无比清闲,不过个个也是无精打采的,唐舜来店里看了一下就回去了,除了这样的事情,店里的人当面没有说什么,可是背后都议论纷纷,唐舜在店里呆着非常烦躁,更加气恼晏绥。
晏绥的画展也受到了冲击,唐舜这么一闹,画展没有开始,坏名声倒是先传出去了,有些邀请的嘉宾都没有来,路过的人也很多都没有进来看,有的还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周嘉鱼去画展看过一次,看到这种景象特别难过,这是晏绥好不容易得到的一次机会,就这样被破坏了,晏绥本来计划好的以后的路都没有达到真正的要求,詹景云现在也是失望,本来是大力推荐的,如今不但没有把画展弄好,还丢了人。
不过晏绥这几天看起来还是非常平静,白天去画展,尽力去见一些仍然来看画的人,还在努力地把自己的思想理念,画画的热情传递给那些想要了解的人,傍晚回去陪一陪季皖,然后就去画室继续画画。
周嘉鱼看了也挺担心,怕他想不开,把事情都憋在心里不说出来,周嘉鱼想跟他聊聊。
晚饭是周嘉鱼特地准备的,下午去买了新鲜的食材,做了许多晏绥爱吃的东西。
“晏绥,休息一会吧,最近不用那么着急了,画画别太累,你看我今天做了什么好东西。”周嘉鱼把晏绥从画室拉出来。
晏绥被周嘉鱼用蛮力拉着,哭笑不得:“吃饭就吃饭,你动什么手啊,我自己走。”
周嘉鱼吐吐舌头,放开了晏绥,笑嘻嘻说:“我这不是急着跟你要邀功嘛,这一桌子菜,大部分可都是你喜欢的。”
“你怎么会突然这么关心我。”晏绥支着下巴,怀疑道。
“你最近多累啊,肯定要补补,以后要辛苦的还在后面呢,现在要从肉体上加加油。”周嘉鱼举着胳膊给晏绥打气。
晏绥懂周嘉鱼的心思,季皖这时还在厨房,晏绥让周嘉鱼先坐下,自己去帮季皖端了菜上来。
“季阿姨,嘉鱼,我们今天开瓶红酒吧,就庆祝…我们身体健康,平平安安,经历了这么事情之后仍旧这么开心地生活在一起。”晏绥拿了红酒杯,倒上。
季皖和周嘉鱼相互看了看,不知道晏绥今天这是怎么了。
晏绥跟季皖和周嘉鱼喝了一杯。
晏绥放下酒杯,坐下,停顿了片刻,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周嘉鱼说:“嘉鱼,我是个大男人,这点小挫折不算什么,这才是开始,虽然不是事事都尽如人意,可是我也确实收获了不少东西,包括画画上的,还有画展的经验,认识了一些真正赏识我的人,这些都是我以后人生中的财富,所以我一点都不遗憾。”
周嘉鱼看到这要的晏绥非常开心,这么多长时间以来,晏绥的成长都看在眼里,对人和事情的理解,对中国文化的认识学习,对自己亲人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这些都是值得庆贺的。
“你能想到这么多,我真的很开心,我确实是挺担心你的,画展你也用了不少心思,现在可能还要重建…”周嘉鱼想想就觉得难。
晏绥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沮丧,笑着说:“我的画我肯定能画出第二幅,就算被砸了,可是那些东西都在我的心里放着,才华是破坏不了的,你看,东西出了问题总比人出了问题强吧?”
周嘉鱼破涕为笑,晏绥说的很在理,这么安慰自己确实好受了很多。
吃完饭晏绥回到房间以后就收了笑容,这样下去确实是两败俱伤,自己跟唐舜暗斗没有关系,可是会牵连到周围的人,晏绥还是想找唐舜解决一些现在的问题,他想,唐舜现在应该比自己着急,毕竟那是他这么多年来的心血。
晏绥给唐舜发了一封邮件,说可以放酒楼一条生路,具体的见面谈,发完之后也没再搭理他,直接睡了。
等第二天晏绥查看邮件的时候,发现有好几条未读的,都来自唐舜。
“你什么意思?你想要怎么样?”
“出去谈也行,看你怎么说。”
“你的条件是什么?对于不平等的条件我不会轻易妥协,你也不要多费心思了。”
晏绥一条一条看完了唐舜发来的邮件,笑了,这么迫不及待的发了这么多的邮件,看起来是有点着急了啊,现在知道着急了,当初何必招惹自己?
晏绥回复了一条消息:“条件就是你先收手,这是最基本的条件,你不照做,一切免谈。”
唐舜没有再回复,不过这也是个好消息,让唐舜说出服软的话确实不太容易。
“你若是觉得不行我们就换个方法,看来你是没有想和好的意思,那我们就继续吧,看谁斗得过谁。”晏绥在第二天又发过去一条消息。
这次唐舜很快就回了:“我同意可以,我保证不再伤害你的画展,不过你今天就要收手。”
“已经被查的我也无能为力,我能做的就只有剩下的时间帮你一些,之前的事都是事实,你吃点亏长个记性也没什么不好,做人做事还是踏实些好。”晏绥毫不客气地对唐舜回道。
唐舜冷眼看晏绥发来的消息,冷笑:“装的还挺像,总是把自己想象成不得了的人物,我可不需要你的说教,别让我再逮到机会,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
晏绥没有再收到唐舜的消息。
晏绥觉得无所谓,大不了就僵着,唐舜的酒楼停的时间越久再想像以前一样就越难,洗刷名声也越难。
就这样安静地等了两天,周嘉鱼从外面回来惊奇地对晏绥说:“家里附近的人好像少了,不像前几天每天来回不停地走动了。”
晏绥洗着水果,点头道:“可以出去走走了,来,尝一个我今天刚买的葡萄怎么样。”
周嘉鱼被喂了一颗葡萄,嘴里塞着东西急着问:“能出去了?你怎么知道?你出去买东西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太危险了。”
晏绥笑:“没事了,最近好像警察在附近巡逻的也多了,安全性提高了,他们总不能当着警察的面来伤害我。”
周嘉鱼勉强相信了,又问:“那你的画展怎么样,现在搞成这样,应该来不及了吧?”
晏绥点头:“确实是晚了,现在不光画展重建需要时间,我恢复那些作品也需要时间,可能就会错过十月份这个旅游旺季,游客少了,请的来宾也可能会减少。”
周嘉鱼皱着眉头:“那可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如果把画展装修地简陋一点呢?”
晏绥摇头:“不,必须达到标准,否则不如不办,这是我的开始,我想要一个完美的画展,呈现给人完美的视觉,品画不仅仅是画,而是通过一幅画看一个人的内在,十月份之前我的画不一定能完成,我不想将就,因为每一幅都是我的心血。”
周嘉鱼非常能理解晏绥的心情,当初自己做菜也一样,每一道菜都必须是最佳的状态,不管是食材还是别的什么工序,如果达不到要求,自己是不会让别人去吃这道菜的,欣慰那时候的菜就代表着自己。
“我知道了,你自己拿定主意就好。”周嘉鱼看着他说。
晏绥看了看周嘉鱼的眉头,伸手去帮她舒展开来:“你呀,比我想的还多,就这样还想劝我,我对于这次画展看的确实很重,但是肯定不及人重要,我有作品在就好了,画展一生可以办无数次,这只是一次尝试,虽然努力了,可是没有呈贡是多方面的原因,下次我就知道如何做安保了。”
周嘉鱼不知道晏绥是不是在安慰自己,自己能做的并不多,只是给晏绥分担一些心理上的压力。
“中国话经常说顺其自然,这是道家的思想吧?你看我中国文学接触地越来越多,以后不怕融入不到这里来。”晏绥还在安慰周嘉鱼。
周嘉鱼有些不好意思了:“好了,我知道了,本来是怕你难过的,现在倒是你来安慰我来了,这又不是我的画展,也不是我每天辛辛苦苦地在作画,你都不难过我在这这么伤感干嘛。”
晏绥笑:“是啊,你有这些功夫不如去帮我选一选新的装修材料。”
周嘉鱼释然了,眼下晏绥的画展最重要,然后就是那些来历不明砸了画展的人,这些人一定要找出来,这么大的事情一定要追究到底,可是看晏绥却一点都不着急,不知道他是真正做到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境界还是因为别的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晏绥想的事情不能跟周嘉鱼说,唐舜的事到现在还是梗在两人之间的问题,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周嘉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对于唐舜这么多年亦兄亦友的角色,周嘉鱼已经在心中定格了,如果真的知道了,肯定会一下子接受不了,现在这些烦心的事情还是让她少知道些吧。